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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夫君我不卖(1 / 2)

今日天光偏爱世人,洋洋洒洒漏得满地都是,连那墙角一隅都能得到短暂眷顾。

吴非辞受不住这热烈的偏爱,她躲在树荫下,拨弄着木桶里的清水。

原本是要来浇菜园子的,可太阳那样炽灼,她打算暂时躲一会儿。

阿清在前院晒着刚买来的草药。

这个弟弟过分懂事了些,前些日子他估摸着家里艰难,只怕是没钱给他买药,便少吃了几次,直到昨晚腿疾发作得厉害,实在忍不住喊了一声疼,吴非辞才知道他竟停了药。

吴非辞多少有些心疼他,却也十分疑惑,问道:“阿姐那日得了赏赐,你为何不问阿姐拿钱去买药?”

“阿姐说想买新被褥,想买笔墨纸砚,还想买一只纯白的瓷碗。”阿清低下头,前额的头发顺着耷拉下去,脸色因病痛而显得苍白无色,“我想让阿姐买阿姐想要的,这样阿姐高兴,阿清也高兴。”

“阿清的草药也是阿姐想买的。”吴非辞摸了摸他脑袋,怨怨地看一眼身侧的赵知临,小声嗔怪道:“你大学不是学医的吗?阿清都疼成这样了你也没看出来?”

赵知临薄唇轻轻吐了两个字:“法医。”

“这样啊……”吴非辞尴尬别过脸去,“不好意思,我只打听到你是学医的。”

为了躲着他,吴非辞悄悄打听了赵知临所填报的大学和所学的专业,尽量避开这些大学所在的城市,也尽量避开他所学的专业,省得日后工作时遇到。

遮遮掩掩打听出来的消息难免会有些偏差。

不过毕竟是法医,治死人的法子倒是知道得不少,阿清拿出药方去买药时,赵知临无意中看出了其中问题。

药方中的草乌尖、生南星、曼陀罗剂量下得颇重,服用时可麻痹疼痛感,看起来似乎有效,停了药却疼痛更甚。

三味药都含有毒性,这般一日一日吃下去,早晚要彻底发作,届时可就无力回天了。

阿清说若要换药方又得先花钱请大夫问诊,因而一直照着这方子拿药。

大夫要请的,药方也得换一个,至于笔墨纸砚与纯白瓷碗,日后再买也不迟。

被褥还是得挤出几十文来买。

日头正当空,万物无影。

吴非辞往菜园子里浇了半桶水,爬到树上躺着休息,翘起二郎腿,手枕于脑后,嘴里衔一根结缕草秆。

有时候她庆幸自己是坊间民女吴阿婉,没有显赫的家世,没有万贯家财,也就无需守着那些繁文缛节,举手投足之间须得端庄得体,万般小心。

不过也只是有时候而已,大多数时候她在想着下一顿该吃什么。

鸡蛋已换成了米,小白菘也还没长出来,野葱早已薅秃得只剩下一截短茬。

吴非辞本想买些笔墨纸砚从操旧业,画些通俗易懂的本子供人取乐,总能卖出去换些钱粮。

可阿清的药更要紧。

树杈上结了一个鸟窝,吴非辞那双清亮的眸子盯着它许久。

掏个鸟蛋加餐。

吴非辞扶着树干站起身来,踮着脚往那鸟窝里摸去,窝里最先孵化出来的那只秃毛小鸟啾啾啾,直戳她手背。

她一时分心,脚下猛地踩空,从树上摔了下来,还砸到了一个人。

砸到人是常事。

吴非辞不慌不忙地道歉:“对不住,我不小心……”看清眼前人,倏地吓住了,“公主殿下?”

她赶紧拍干净身上尘土,深深躬下身子,无比诚恳:“公主殿下恕罪。”

昭平公主穿着一身素色裙裳,虽然简单,却仍能看出衣料柔滑轻飘。

她站在菜园埂边,冷眼看着吴非辞,道:“你能预料到关于我的所有事,却没料到我今日会来见你?”

若是早料到了她还摔下来,岂不是蓄意谋害?

吴非辞无辜得很,摇头道:“我是变数,公主殿下。”

“变数?”昭平公主搭上身侧婢女的手腕,迈着步子走至园外,背影缓缓,声音徐徐:“你能改变什么?你现在只不过一个浣衣婢,只能改变树上那几只鸟蛋的命运。”

吴非辞躬身随行于后,“至少我已经改变了公主今日的行程。”

今日公主本该入宫觐见太后,对太后说近日江南水患频频,昨夜星象不正,应请青门寺佛子入宫诵经,为国祈福,她好借此见无咎佛子一面。

“公主殿下今日来我这儿……”吴非辞试探着问:“是因为改变心意了吗?”

“是,”公主转过身来,抬起明丽的脸,俯视她:“本公主打算用公主之位和你交换,你做昭平公主,与文仲藜成婚,我做吴阿婉。”

她语气冰冷刺骨,似一把悬于高处的铡刀,随时落下斩断吴非辞细弱的颈脖。

互换身份不过就是金蝉脱壳之计,公主是金蝉,吴非辞就是那个被丢弃的壳。

吴非辞打了一个寒颤,腰身躬得更深:“公主殿下,你说笑呢?”

“我若认真呢?”公主走近她,金线锦绣的鞋面距她那双粗布鞋不过一寸。

“这事,”吴非辞缓缓抬起头,明眸清致透着冷意,“不可行。”

“我说可行。”昭平公主步步迫近,“吴阿婉,你是不愿做公主还是不愿嫁给文仲藜?”

吴非辞也未有退意,坚定而淡淡地道了一声:“都不愿。”

昭平公主直直看向她眸低的清冽寒意,审视她此时此刻的细微神情,唇角沉下,冷冷道:“既然你自己都不愿,为何要我愿意嫁给文仲藜?为何要用这些奇怪的话和奇怪的预测来动摇我的决定?为什么?你是为了你夫君,我何尝不是为了我心爱之人?!”

愤懑不平吗?公主高高在上,竟也有觉得世道不公的时候,这一场赐婚由不得她选择,最终的罪名却是她承担,宫门的禁卫、她的近侍,甚至中原和西宛战士的身死好像都与她有关,可她明明也是那道圣旨下的受害者。

心有不甘么?她不甘心自己将要屈服于那一道圣旨,不甘心自己还未听到那人的回应就要嫁给他人,怀着满心憾意不可解,就此度过残生。

可然后又如何?不过是托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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