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半跪在地上,齐声的朝楚行川喊道:“恭迎少主回城。”声音响彻整个山谷。
楚行川红着眼睛,步伐急切的冲到黑压压的人面前,愤怒的抽出其中一人的佩剑,发疯的挥过去,当场鲜血四溅,洒到他的喜服上,和他冷峻的脸上,可是耳边的身声音,并未停止,他们还是在不停地喊着。
这时红罗下令,“少主,你若还是不应,从现在开始,每喊一声,我便杀一个人,直到你应为止。”
于是村民们一个个的倒在血泊里,族长要与他们殊死搏斗,却也终究抵不过,小英的阿娘急忙上前,接着被乱箭射中,小英绝望的跪在血泊里,抱着二人的身体,嚎啕大哭。“阿英,带着阿树,活下去。”这是族长最后说的话。
血腥味蔓延,夹杂着哭声,哀嚎声,痛苦声,这时不远处的夜色中,站着一个纤细的背影。
“停手。”
红罗示意停下,嘴角露出满意的笑,“苏元卿,我可等你好久了,我还以为你不敢来了。”
楚行川失了魂的转过身,鲜血溅在他的脸上,染红了他的双眸,手里拿着沾满鲜血的剑,止不住的颤抖着,他看向苏元卿的眼神中,无尽的苦楚,仿佛在问她,为何要来?
“我等你来接我,可你没来,我就来找你了。”苏元卿缓缓的走过来。
见着二人身穿喜服的样子,红罗和楚之城自然心中恨意泛滥,一直默不作声的楚之城,走出来,看着她,“苏元卿,你毁了我的婚事,如今却成了他的新娘,真会做梦。”
红罗见到楚之城的恨而不得的样子,煽惑到:“城主只命令我带回少主,可没说是怎样的少主,尚在便可。”
楚之城着看苏元卿自始至终都不曾看他一眼,更是怒不可遏,抽出一把剑,朝楚行川刺去,楚行川被几个杀手牵制住,直直的受了一剑,他的眼睛却越过楚之城,看着苏元卿。
“我究竟哪里比不上你,自小与你一块长大,你却可以做高高在上的谷主,而我,却是被你踩在脚下的下人,可如今,你才是被我踩在脚下的人。”楚之城恶狠狠的说到,一脚踹中他中剑的位置,将他踩在脚下,“不就是这双手吗,我便毁了它,看你如何再行医。”说着举起剑,朝他的手掌刺去,楚行川痛的青筋暴起,“啊。”他惊呼到,嘴角被撕裂了。
苏元卿被杀手们堵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心仿佛被撕裂了,痛说不出来话,楚行川双眸直直的望着她,嘴角努力的笑了笑,“不离,别看,把眼睛闭上。”他轻轻说道。
“苏元卿,你害死了萧风,便让你也尝尝这断骨剖心的痛。今天,你可别指望还有谁能帮你。”红罗得意的笑着,她早就命人拖住了江卓,以防他再次心软。
这时长涧领着衡山派也赶了过来,衡山派掌门长祁山对楚行川也是恨之入骨,他将满门屠戮之仇,都归结到他身上,眼下正在气头上,也未顾暇长涧是从何得知这个消息的。
“长掌门,这楚行川毕竟是我暗影城的少主,我总归还得带回去复命,你报仇归报仇,留一口气便可。”红罗说到。
长祁山一听是暗影城,顿时觉得古怪,意味深长的看了长涧一眼,打算回去再处置长涧。长祁山持着剑,来到楚行川面前,楚之城自觉的让出位子。
苏元卿觉得此刻每一口的呼吸都是噬心的痛,楚之城走到她面前,将她粗鲁的拉上前,双手擒住她的头,强迫着她看着眼前的情景,“睁着眼睛,给我看清楚了,他楚行川今日是如何成为丧门狗的。”楚之城发疯的大笑着。
接下来的一幕,是她往后漫长的岁月里,久久挥之不去的噩梦,她看着沾满他鲜血的长剑,在他身上肆虐的起起落落,他痛到连呼喊的力气都没有,眼睛却始终没有离开过她。
夜安静的可怕,刀剑刺入皮肉的声音,却格外的清晰,直到一个响亮的声音,踏风而来,才让长祁山停了下来。
“长祁山,许久未见,你倒越发不像个人了。”
人群里让出一条道,苏元卿费力的望过去,是青花婆婆。
青花婆婆平静走到众人面前,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面色震惊的长祁山,来到苏元卿面前,看着她苍白没有一丝血色的脸,冷冷的对楚之城说到:“你生为医谷之人,却手段残忍,德不配位,生为世间男子,却以女子泄愤,心胸狭窄,不怕遭神明的惩罚吗?”
楚之城看到青花婆婆的冰冷的眼神时,不自觉寒战了下,松开了擒故苏元卿的手,往后退了几步。
“你不是让我来参加你的喜宴吗,我来了。”青花婆婆静静的说到。
苏元卿无力的倒在地上,抬头看着青花婆婆,问到:“婆婆,你说,若真的有神明,能否救救我的夫君。”
“神明只会惩罚人,不会救人,还得靠你自己。”青花婆婆说到。
苏元卿觉得四肢被分解一样,无法动弹,只能匍匐在地上,一寸一寸的爬过去,双手浸在鲜血里,撑着自己万箭穿心的身体,缓缓的来到楚行川身边,他浑身冰冷,鲜血不停地从他身上各处渗出来。
“阿寻哥哥,你睁开眼睛,看看我,不离来找你了。”苏元卿轻轻的摇晃着他的手臂,小声的说到。可她却没有得到想要的回应,便俯下身,鲜红却冰凉的嘴唇轻轻的碰了碰楚行川苍白的嘴角,回应她的却只有死寂。
“你是何人?”红罗没料到会杀出这样一个不速之客。
青花婆婆睨视了红罗一眼,并未搭理,对一旁一言不发的长祁山说到:“长祁山,当年你背信弃义,成婚之夜,弃我而去,如今又残害我族人,这笔账,究竟如何清算。”青花婆婆质问到。
长祁山似被雷劈中一样,神色慌乱,不知如何回答,到嘴边,只有一句:“青花,这些年,你过的如何?”
青花婆婆笑了笑,“拜你所赐,哭不得,笑不得,众叛亲离,侍奉亡魂,生不得热闹,死不得归处,你说如何?”
痛苦与自责,跃然脸上,长祁山痛心的说到:“是我有亏于你,欠你的,我会还你。”
“还我?你拿什么还我?悠悠岁月,青灯古佛,是你衡山掌门的位置,还是你那分文不值的情谊,在我看来,这楚行川至少还是敢作敢为,而你,就是这世间最虚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