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出了加里宁同志之外,还有两个人,他们就坐在加里宁对面的沙发上。这两人中,有一个是贝利亚同志,另一个则是华西列夫斯基同志。 好嘛,维克托现在名义上的两位领导都在,而斯大林同志这个最大的boss,则一脸毫无表情的样子,让人根本吃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斯大林同志显然是听到了维克托进门的声音,不过他只是抬头朝这边看了一眼,便又重新低下头去,继续看他面前的那份东西,没有得到命令,维克托只能站在门口的位置,进退两难。 幸运的是,华西列夫斯基同志是个好人,他见斯大林同志没有反应,便擅自朝维克托招了招手,还伸手指了指他旁边的一个独立沙发,那意思显然是让他过去坐。 维克托稍微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接受了对方的好意。他抻了抻列宁装上衣的下摆,一副谨小慎微的样子走过去,将半个屁股搁在了沙发上。 房间里再次陷入了沉默,没有开腔说话,甚至连一点声音都没有。 过了约莫四五分钟的样子,斯大林同志终于放下了手里的那份文件,他伸手拿过桌上的电话,稍微摇了两下手柄,随后便对着话筒里说道:“接日丹诺夫同志办公室。” 片刻后,电话应该是接通了,斯大林同志劈头便问道:“安德烈•压力山德洛维奇同志,我需要了解喀琅施塔得的情况,我们的红海军现在到底在干什么?!” 他的语气非常严肃,隐隐中带着怒气,维克托听的心头发跳,再明显不过了,斯大林同志此时的情绪可是绝对算不上好,否则的话,他怎么也不会这样与日丹诺夫说话的。 电话里的日丹诺夫说了什么,维克托是不可能听得到的,不过他却知道喀琅施塔得那边的一些基本情况,这个地方在科特林岛,紧挨着列宁格勒。自从战争爆发以来,尤其是在德军围困了列宁格勒之后,苏德、苏芬双方针对这个军港的争夺便从没停止过。 维克托还在考虑最近那边的战况有什么变化,斯大林同志那里已经哐的一声将电话听筒摔在了电话机上。 这一下声音很大,维克托吓了一跳,他甚至看到对面的加里宁同志,双手剧烈抽搐了一下,看样子,这位老人家受到的惊吓要比他严重多了。 “什么都不知道!”斯大林同志已经愤怒了,他将烟斗捏在右手里,左手在面前挥舞摆动着,大声说道,“什么都不清楚!什么事都要去问一问,去查一查,这就是我们的布尔什维克,就是我们党内一些同志的工作态度!” 办公室的房门被人轻轻推开,似乎是有人听到了里面的动静,专门窥探一下是不是有什么意外。.孤星www.xhjcn.co “列宁同志在22年的时候就强调过,我们的一些党员在思想上、工作上,已经出现了很严重的懈怠情绪,如今看来,这种毛病仍旧没有得到改观,甚至正在变得越来越严重!”斯大林同志抓过放着烟丝的盒子,几步跨到了加里宁旁边的沙发前,一边愤愤的说着,一边将自己摔在沙发里。 “我建议执行委员会可以发一个文件,”加里宁小声提议道,“要求各部、各级人员,在工作中展开一次思想整顿活动,重点清查这类玩忽懈怠的作风。” 好吧,他是最高苏维埃主席团主席,这种全联盟范围内搞态度整顿的工作,还真是归他管的。 不过,维克托的心里却是在吐槽,他就想着,这老家伙难怪能活到现在,还一直待在这个名义国家元首的位置上,感情人家是真的舔狗,只要能迎合斯大林同志,他真是什么都敢说啊。 现在正是战争时期,前线的部队在忙着打仗,后方的人们在忙着生产,所有人都感觉时间不够用呢,这老家伙竟然还提议搞什么思想整顿工作,这不是添乱是什么? 幸运的是,这老头老糊涂了,斯大林同志还没有。 给手中的烟斗里重新填上烟丝,斯大林同志重新将烟斗点燃,随即,他没有去理会加里宁,而是直接看向了维克托。 “科托夫那个叛徒现在在哪儿?”没有任何多余的话,斯大林同志直截了当的问道。 “九点四十接到过来自新博尔斯科耶43号站发来的消息,”维克托急忙坐正身子,说道,“说科托夫已经由科斯塔沃支队的人押解上路,他们走的是水路,沿第聂伯河溯流而上,去往洛耶夫。考虑到消息由科斯塔沃支队发送出来,再到新博尔斯科耶43号站,中途要经过三次情报中转,其间大概要花费一个小时的时间,所以……” 说到这儿,维克托停下来,看了看手表,又飞快的计算了一下,这才说道:“现在已经过了4个小时了,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押送人员应该已经进入乌连诺夫上尉领导的基基尼约游击区了。” “你确定吗?”斯大林同志沉声问道。 “确定,啊,前提是中途没有发生变故的话,”维克托先是点头,随后又补充道。 “发生变故的可能性有多大?”斯大林同志又问道,这个问题就有点强人所难了。 “这……应该不大,”维克托迟疑了一下,才冒着风险说道,“这两个游击区一直以来所面对的,主要是来自戈梅利、莫季里两地德军驻军的围剿。而自从之前白俄罗斯的大规模围剿之后,再加上德军在莫斯科城下的失利,使得这两地的德国人驻军变的力量薄弱,这也是两个游击区能够迅速壮大的原因。考虑到这些,我觉得出现意外的可能性不高。” 斯大林同志显然是对他的这番回答非常满意,原本凌厉的表情也变的柔和了几分,他吸了一口烟斗,又问道:“告诉我,为了顺利将那个叛徒押解到莫斯科,你制定了一个什么样的计划?” 维克托咽了口唾沫,又舔了舔嘴唇,因为紧张的缘故,他感觉嘴唇有点发干。 坐在旁边的贝利亚同志显然发现了这一点,他身子微微前倾,将自己面前的一杯茶推到了维克托的面前。 “啊,谢谢,拉夫连季委员同志,”维克托赶紧道谢,随即端起茶水,一饮而尽,这才继续说道:“原本要想将科托夫亚押运到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