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在这样的想念里,一点一滴地流逝。
顾老侯爷最后还是去了,顾家挂了白,盛家、勇毅公府都设了宴以表慰问。
长柏和顾廷烨交好,自是安慰了他许久。
只是顾廷烨消沉的原因不仅仅是父亲的离世,也是妻妾不睦,再加上小秦氏也变了脸,可以说是满屋荒唐。
当然徐橙之也没空理他的事情,是不是算算账,绣绣花,倒是令人不惊的是,在盛长柏成婚的那日,平宁郡主来了家里。
在这件事的前一晚,小桃接到了无为的消息,说平宁郡主会上门求娶。
这件事让盛老太太知道了,除了两个姑娘其他人都赶了出去,要求把暮苍斋守好,不该出去的人一个也不准放出去,生怕这件事传出去坏了明兰名声。
还好好敲打了小桃。
小桃是晓得轻重的,又是明兰身边一起长大的,不然只怕是个打死的下场。
盛老太太看向徐橙之,“你怎么想?”
徐橙之同样双眉紧促,心里知道平宁郡主定不会让他们如愿。想想开口,“明兰,做事情,一定要先想好,自己究竟要什么。”
老太太将齐国公府后院给明兰好好分析了个遍,明兰不是不清楚,只是初恋最是难忘的,她心里高兴,初恋往往最是难忘,眼下上了头,谁还能想到什么结果呢。
到了当天,平宁郡主果然没预料错,张口只是将徐橙之认作了义女,其他几个妹妹也都捎带抬举了些许,
徐橙之偷偷看了眼明兰,又看了眼慌乱失措的齐衡。
眼下还有什么不明的,从来就不该把希望寄托在齐衡身上。
想着明兰难过了些许日子,老太太这一日将明兰和徐橙之叫到身边:“宥阳老家你们堂兄长吾要成婚了。咱们也当出去逛逛。”
京城里顾家的事情刚刚淡去,宥阳的事情又要开始了。
徐橙之乖巧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等着老太太接下来的话,可心里却已经开始暗暗算计着,回宥阳段然是要走水路的,可是路上的匪患,宥阳老家的那些糟心的事情该如何应对才是。
老太太继续说:“我们老姐妹也都这般年纪了,我想着趁着如今我们都还能动,不如回去看看,不然再有几年,恐怕我们就…”
老太太说着有些惆怅,毕竟年纪一日一日的渐长,不知道哪一天谁就走到谁前面去了。
明兰看着老太太的神情出口安慰:“祖母还年轻着呢,明兰还等着那天跟您一起打马球呢。”
一句俏皮的话,让老太太的阴郁顿时消散,笑着说:“你这不是取笑祖母吗!祖母这把年纪哪里还能打得了马球哟。”
大家当然知道明兰是在宽慰老太太,徐橙之也笑着说:“姑奶奶,明兰说的对您还年轻着呢。既然您要回去,那孙女们跟您一起。咱们全当游山玩水了。”
老太太满眼赞许,“那就说定了,我们一起去瞧瞧。讨杯喜酒喝。”
有了徐橙之的预料,这一路倒是平静,只是刚下了船就见到了一队兵马。
马车与兵爷擦肩,橙之悄悄撩起车帘,直接与那熟悉的人对上了眼。
两人眼中都带着几分惊喜。
但是马队前进,匆匆一面便错身离去。
又走了两步,就看到一个中年秀才,身体发福,穿着一身不新不旧的道袍,指着一个方向骂骂咧咧地说什么。
徐橙之和明兰从马车帘子缝隙看了出去,一个狐疑的眼神,一个是了然的眼神。
两人将目光收回,马车里的老太太正在闭目养神。
赶马车宥阳的家丁却深深叹了口气,并未解释。
刚到宥阳盛家,一家人都出来迎接,有说有笑地往院子里去,来喝喜酒的还有贺家老太太和孙子贺弘文。
本身开心地聊着闲天,几人一谈到嫁出去的淑兰,气氛顿时冷淡了下来。
明兰和橙之两人恭顺对视一眼,不再多言。
当晚,徐橙之等明兰睡下,带着轻轻离开了盛家,在河边等着的人早已焦急地踱步。
“我再晚来一会,你怕是把这些石子都踩碎了。”
等的人是郑骁,两个人算算已经快一年没见了。
“真没想到看见你,后来我找不言确定了好几遍才相信真的是你。”
郑骁粗惯了,本身还差点上手环住橙之,橙之适时退后。
郑骁也觉得不妥,垂了手,蹭了蹭手心里汗,从怀里拿出了一个木盒子。
橙之结果盒子,打开。
一支金簪。
“这不值钱,边关没什么好物件,看见了就想送给你,可是也不知道什么时侯能见到你,随身就带了这么一个。”
橙之收下了,递给了轻轻,两个人在河边漫步,轻轻和郑骁的小厮不言远远地躲在后头。
“你高了,瘦了,也黑了。”
“行军打仗自是如此。你们出来几日了,我哥哥赶回去成亲了,想必你们错过了。”
徐橙之回忆起来似乎是有个帖子,但是因为外出就让大娘子带人去了。
墨兰素爱交际,自然爱凑热闹。
“我那嫂嫂是个贤德人,日后....日后定好相与。”
徐橙之一下明白了郑骁的意思,“胡沁什么,哪有什么日后。”
两人在前面走着,轻轻和不言也在后面打着水漂,“我跟你说我们公子走到哪看到好看的首饰就给你家姑娘买了一个,现在军营里有一个首饰盒子呢。”
轻轻看不上这些,“我家县主外家是皇商,什么好东西没见过。”
不言回呛,“好东西是好的,我们公子买的不是东西,买的是心呀。”
轻轻继续问道:“你们粮食够了吗?”
“够了够了,军队里都感念县主呢。”
两人唧唧歪歪一阵子,看着各自的主子也回来了,便分开,走之前徐橙之回望郑骁,“水匪霍乱,诛之才能保百姓安宁,谨防夜袭。”
徐橙之想起之前的剧情就是匪徒夜晚偷袭军营抢粮,便想着多提醒着郑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