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子里,将自己捂住,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道:“那他为何不来看我,他不来我也不去!往后他就是我后爹。”
张氏气得拍了被子几下,眼中闪过一丝黯淡,给她掖了掖被子,安抚道:“好好歇着,不许出屋,春日里风寒,你落了水身体的寒气还没驱除呢。对了,你出门前带着那颗佛珠去了哪里。”
她视线落在女儿的脖子一侧,那里的一点淤青在提醒她,那日阿月遇到了那位……
“我忘了。”被窝了传来声音。
张氏以为是她不想说,算了过几日再问,道,“罢了,你没事就好,定是那佛珠替你挡了灾……”
等她一离开,顾疑月立刻掀开被子,一边儿的阿福不忍道:“小姐,夫人不高兴,你方才那话可不能说了,当心叫人听了去。”
“哼,有什么不高兴的,那个男人对她不好,我说他也不行吗?”
“当然不行了,国公爷是小姐的父亲,哪有这么说自己父亲的,而且那也是夫人的夫君,有哪个女子愿意与夫君疏离至此的。”
顾疑月多看她一眼,哼道,“你倒是看得清。”
阿福笑笑,道:“小姐可吃蜜饯。”
“来点。”
阿福取了来,又劝了一遍,顾疑月随意应付了一句,想到自己现在这个作死的反派身份,嘴角一勾,去请安就请安,谁怕谁,她现在可是反派,必须支棱起来!
……
五日后,她身体渐渐好转,塞着的鼻子也通畅了,张氏立刻迫不及待地带她去清风轩。
清风轩里,一个高大的男人此刻正翻着手边的兵书,浓眉深目,两颊带髯,身形高大如山,面色十分坚毅。
他就是英国公顾堰之,四十上下的年纪,武将出身,深受皇帝器重。
小厮进来禀了一声,说二小姐来了。
他放下兵书眉间染上些许不快,“叫她进来。”
顾疑月隔着一道门就听到了英国公浑厚的声音,十分威严,她几乎可以想象到那张常在军中行走而逐渐冷硬的面庞。
此刻的她像是犯了错误去见老师,正在办公室的门口忐忑犹豫,手心里出了汗,腿脚也有些发软,抹了一把额头上出来的小汗珠,被身后的母亲推了一把,立刻扑到了门前,眼瞧着门距离自己的鼻子只有一寸远,她转身使劲儿摇头,对母亲抗议,“我不去……”
张氏用严厉的眼神示意她赶紧进去。
就在母女二人拉扯的时候,门内一道严肃的声音传来。
“还不滚进来!”
声音像雷霆一样炸开的耳际,她呼吸一顿。
才伸手,门咣当一声打开了,将她吓了一跳。
那张严肃无比的面庞果然像是想象中的那般冷硬,身材高大,像是看小鸡仔一般看着她,双目凌厉得像吃人一般!
她所有建设崩塌,“扑通”跪在了他面前。
“父亲。”她怂得哼哼了一句,立刻低头。
英国公拧眉看着地上跟个鹌鹑一样缩头耷脑的人。
张氏连忙上前,脸上的笑容带了一丝的讨好,“国公爷……阿月,快,跟你父亲认错!”
“你回去!”英国公冷声道。
张氏也有点惧,不敢违抗,“老爷……”
“回去!”他的语调里带了训斥。
“老爷你就看在阿月病了多日的份上,不要……”
英国公怒目而对。
张氏收声正要走,早就不耐烦他每每这么冷酷的顾疑月勇敢地抬起了头,原主的心酸她可不要太了解,她死了一回还有什么可怕的,忍不住抱怨,“有话好好说,对我娘那么凶做什么做错事的是我又不是她。”
沉厚的声音自头顶传来,“你说什么?”
“阿月!”张氏斥了一声,急急给她使眼色,眼睛都快挤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