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看着女儿不满的脸,红唇一勾,道,“我心里有数,日后大件儿的出出力,全当是张家对英国公府的孝敬,其余的我不会再管,全都留着给你做嫁妆。”
顾疑月欢喜,“好!”
“不害臊,快去洗把脸,红柳你去老爷的院院子里看看,顾疑雪有没有跪着,阿月不能耽误了。”
饭菜端上来,顾疑月叼着胡麻饼道,“顾疑月是怎么给娘认错的?”
“说不该去老夫人那里嚼舌根,不该与你斗嘴,不该叫我忧心。”
“哼!”顾疑月立刻将祠堂中她说过的话一一道出,“你看她看的多清楚,其余人也是一样。”
张氏心口一痛,冷笑出声,“老夫人教出来的好孙女,放心,我的东西不会再给她一分!”
“这就对了。”
没一会红柳来了,“夫人,大小姐正跪清风轩里呢。”
“赶紧吃,吃完了你也去,不要叫人再挑你的礼数。”
“哦。”顾疑月喝了一碗粥,去了。
她才跪下,英国公便出来了,从她们身侧擦过,脚步匆匆。
红日照在头上,头皮温吞吞的暖,十分舒服,两人跪了大约半个时辰,身后传来一道清脆的童声,“姐姐!”
顾疑月扭头,看到一个五官清秀的男娃走来,他手里拿了一包东西,对她道,“二姐姐好。”
顾疑月移开视线,这应该就是顾疑雪的弟弟顾锦。
“姐姐,给你,二姐你也吃。”
“多谢未来的国公爷!”顾疑月不客气,拿了一块,“你姐说你将来要当英国公。”
顾锦闻言羞窘,顾疑雪冷着面道,“气怒时随口说的话,岂能当真。”
“无心之言都是有心之语,不过是情急之下道破了真正的心思而已。”顾疑月抱臂,脸上带着一丝看透。
顾疑雪眼神闪躲,“那你之前说的话也都是真的了。”
“我说的那些我做不到,可你说的那些却是图谋已久,你大可以否认,但是父亲心里跟明镜一样。”
顾疑雪眼神闪烁,“我做错的事自有父亲惩罚,用不着你在这儿冷嘲热讽。”
顾疑月闻言,伸手多拿了几块糕点,就给顾疑雪留了一块。
“大小姐,二小姐!”身后传来阿德的声音。
顾锦立刻将糕点帕子藏起来,顾疑雪将糕点握在手心一副端庄样,顾疑月将糕点飞快地塞进嘴里,低头做鹌鹑样。
阿德走来,斜视了一眼大小姐嘴边的糕点渣和二小姐鼓鼓的腮,如作未见,只道,“国公爷让两位小姐各自回去,安分守己。”
“是,谢父亲开恩,谢谢德叔。”顾疑雪温声道。
“不敢。”阿德说。
顾疑月起身,含含糊糊地说了句“谢谢德叔”就奔奔跳跳地走了。
阿德看了她一眼。
顾锦抬头,“德叔,父亲何时回来,父亲还没有考较我功课呢。”
阿德温和道,“国公爷有事,小人也不知何时回来,等国公爷回来,我提醒国公爷亲自考较少爷。”
“好,都听德叔的!”
顾疑月被拘在屋里,练了整整三日的书法。
张氏在一边儿做女红,“你父亲说,务必要将字练出个模样来,否则不许你再出门。”
顾疑月肉乎乎的脸上爬着不耐烦,嘀咕,“怎么这么多规矩。”
“你好歹也是国公的女儿,再是武将出身,也不能将字写得那么丑,我记得你之前明明已经写的有样子了,怎么荒疏到这个程度!”
顾疑月心虚,不会发现换了人吧。
想想这么好的娘亲有一天推开她质问她,就心口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