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疑月走到桌前,一下被画中的女子吸引了目光。
她在雪地中行走,一身红装,乌眸丹唇,腰间持着剑,唇边有笑,既有英气也有妩媚,举手投足,尽是风流。
好美。
“小姐,咱们还是出去吧。”
“嗯,好。”顾疑月从图画上拔出,忽而眉心一蹙,又看了眼画上的女子,这画中的女子难道是……
“小姐……当心有人来。”
顾疑月心头郁郁,那个程姑娘原来长这样吗?
真好看,反观自己除了瞧着喜气一点,比画上的女子可差远了。
不过他胆子也真大,难道不怕有人忽然闯进来看到这幅画?
她刚走到茅亭下,忽听到一阵叫卖声,从墙外传来,声音从远及近,声音还挺分明,也就是说这道墙后是外街!
她心里一喜,走到墙边,对着手掌呼了一口子,朝着墙义无反顾地冲了上去。
“啊!”一道黑影忽然闯了进来,顾疑月吓得立刻松了手径直摔在了地上。
“小姐!”阿福尖叫了一声,继而闷叫了一声,摔在了地上。
顾疑月抬头看到眼前站着一个黑衣长袍的男子,他白皙的肌肤在日头下像是发光一样,只是没有往日里慵懒的笑。
“程庭声?”顾疑月看到熟人心里一喜,爬起来,“这儿是你的书房吗?原来程竹声没有骗我,你果然在这儿!”
只见他一步一步走近,却不说一句话,顾疑月不知为何他脸上的神情异常肃穆,没有一丝笑意,心里生出几分惧意,“是程竹声将我关这儿的,我就在这里面待了一会,我什么也没有动!”
他眯了眯眸,眸子里有继续冷酷,声音冷冽道,“你来定国公府,你父亲可知道?”
“我……我……”
“今日你见我的事儿……”他忽然抬起她的下巴,看到眼前的女孩儿脸上极快地升起红云,眼中有疑惑也有残忍的笑,忽而低头,一点点靠近。
顾疑月看着越来越近的脸,心跳如擂鼓,眼看他眸光逼人,越来越近,忽地抬手挡住他,“……我有话要说。”
“……”男人挑眉,她居然还能拒绝他。
“既然你也对我有意,那我就直说了。”顾疑月清了清嗓子,飞快退后,脸红红,抬起下巴,“我知道你有喜欢的人,但是你现在这举动让我觉得我还是有机会的,我姑且不计较你的往日,日后你要洁身自好才行。”
看到对方眯了眯眼,顾疑月嘿嘿一笑,安抚他,兴致勃勃道,“过几日我来提亲,到时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块了,还可以让我娘给咱们准备大房子,好了,我现在离家时间太久,你送我出去吧。诶?你带我飞吧,飞过那个墙头!”
顾疑月喜滋滋地看着墙头,想试试飞的感觉。
不想话音才落,脖子上一痛,紧接着她就倒在了一个满是香气的怀里,那味道清清淡淡,像是柑橘的味道,带着几分清冽。
……
顾疑月再次醒来的时候看着床上的幛幔一愣,猛然坐起来,“阿福……”
“小姐醒了。”
顾疑月见不是阿福,揉了揉脖子痛呼一声,“阿福呢?”
“阿福在隔壁屋里呢,小姐怎么和阿福一同晕过去了?”
“晕过去了?我俩一起?”
“是。”
“是定国公府的人将我送回来的?”
“是。”
顾疑月立刻道,“我娘知道吗?”
“夫人今日出门了,还没有回来。”
顾疑月松了口气,去了隔壁屋,将阿福唤醒眼见她要喊叫,立刻捂着她的嘴道,“是我是我,别乱喊。”
阿福立刻点头,顾疑月松手,自然猜出今日晕倒之事与程庭声有关,不懂好好的干嘛将她打晕,道,“今日去定国公的见到程庭声的事儿记得不要告诉我娘。”
阿福点头,“那程公子没有对小姐怎么样吧。”
“我爹可是英国公,他能对我怎么样。”她一笑道,“放心,没事儿。”
说着她嘿嘿一笑,想到今日程庭声的亲昵之举,不由高兴,不过也十分疑惑,书里的他一直冷面,而且钟情于程娉婷,怎么这会突然对她亲近起来?
这是不是有点太渣男了……
但是那好相貌的确让她有些欲罢不能啊,这么好看的男人她还是第一次见,再说他们家家风清正,程庭声本人虽然心肠硬,但是对女人还是有礼有节的,而且不欺负弱小,实在是个不错的恋爱人选。
既然他主动了,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至于他打什么主意,管他呢,以后分开她也不吃亏不是。
有英国公在,她怕什么。
申时过后,张氏回来了。
顾疑月放下笔立刻迎了上去,“娘!”
张氏略笑了笑,顾疑月立刻敏锐地看到她不高兴,像是满肚子的忧,步子沉沉。
扶着她进了屋,她落座时的动作有些沉,再看到她额头上起了一层薄汗,顾疑月赶紧吩咐人去端碗茶来。
“娘,怎么了?”她帮她擦去额头上的汗珠,“今日去哪儿了?见了谁?”
“你舅舅来了。”
“他人呢?怎么没跟娘一同来。”
张氏摇头,默然片刻。
顾疑月有些惴惴,想到上次那事儿,道,“上次的事舅舅怎么说。”
张氏犹自沉浸在兄长劝她将娘家小妹收下给老爷做偏房的不平里,老爷怎么可能答应。
当年,她没想过能攀上英国公府,从未奢望过。
若不是那一次意外,她不会名声尽毁不得已嫁入英国公府。
她受了这么多委屈,好处只在英国公府和娘家打转,她的辛苦又有多少人知道。
兄长的话无异于在她心口插一把刀子。
“娘,到底怎么了,你给我说,我替你想办法,要么我去找我爹。”
“别去。”张氏拉住她,道,“你父亲问起再说。”
“舅舅何时来府上?我爹可有见过他?舅舅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