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姨娘摇头,“她是孩子,我是大人,错在我。”
英国公道,“罢了,事情过去这么久,我到如今都不明就里,若有错,也是我错处最多,你歇着罢,我去看看她母女。”
薛姨娘点头,“明日我去同二小姐告罪。”
英国公略略叹息一声,握了握她的手。
顾疑月正在床上躺着,外面阿福来道,“小姐,老爷来了。”
“这么晚来做什么?”顾疑月坐起来,眼珠一转,想起白日里的事儿,不知道是不是来骂她的,立刻道,“没到我娘那儿去?”
“没有,是朝着咱们这儿院里来了。”
顾疑月立刻躺好,“就说我睡着了。”
“是。”阿福出去同走来的英国公说了一声,英国公道,“声音那么大,哪里就睡着了,惯会拿乔。”
阿福不敢再说,英国公大步进了屋里,顾疑月半遮着脑袋,听到脚步声肩膀颤了颤没吭气,只有心腔里咚咚跳个不停,不知道是不是又来骂她的。
床边微微凹陷,他坐了下来。
顾疑月忍着没动。
他声音响起,“白日里的事儿我都知道了,几年前的真相我已经知晓。”
顾疑月还是没动,以为这样就可以原谅他,哼!
顾锦那个狗东西也向着大夫人,老夫人也是因为这件事将她打得半死。
自己无论在哪个时空都一个境遇,奶奶不疼亲爹不爱的。
“当初错怪你了,但是……”
顾疑月立刻坐起来,闷闷道:“要道歉就道歉,不要‘但是’,‘但是’就是推卸自己的责任,好叫自己心里舒坦一些!”
英国公不满,“当日之事锦儿虽然有错,但还不是因为你平日里……”
“此事爹不可能去向大伯母询问,要么问的大哥哥,要么问的薛姨娘,他们可不是小孩子!”
“顾疑月!”
“爹回去吧,反正我没死,用不着猫哭耗子假慈悲!”顾疑月翻了个身。
“顾疑月!”英国公大怒。
张氏从门外进来了,“这么晚了,老爷不去西跨院,来这儿做什么?”
面对张氏清冷的质问声,英国公动了动唇,眸中有无奈,声调低了几许,道:“我来同阿月说说话,白日里的事儿……”
“过去了,几年前的事儿哪里值当再提起,老爷请回吧!”张氏满是冷笑,挑眉看着他,这么多年过去了真相才明了,他这个当爹的也好意思。
英国公被她的眼神刺到,有些窘迫,起身,“张氏,不要得了便宜又卖乖!”
烛火下,张氏目光凛凛,“什么便宜?我唯一的女儿差点被打死的便宜!”
“你!”
张氏不肯放过,面色清寒,“那老爷说是什么便宜?”
英国公看到她的怒容,移开视线,道:“此事的确叫阿月受了委屈,但是原也是她平日里喜欢威胁他人!句句不离对薛氏的厌憎,你叫锦儿怎么想?”
顾疑月跳起来,居高立在床上,“娘,你先回去,我同我爹有话说。”
张氏看过来,顾疑月同她点点头,一甩袖子也走了。
等到屋里只剩下二人,顾疑月抱臂看着转过来的人道,“往事说了也没意思,我娘已经帮我出了气,我心里挺痛快的,但是补偿也要补偿。”
英国公道,“你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