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扫了眼她的手,她赶忙松开,后退几步,手背到后面,生怕惹他不高兴真的将她丢在这儿,她用商量讨好的语气道,“上次我救了你,还治好了你的眼睛,你这回只是带我回去而已,说起来还是我恩情更大。”
“若是我没有赶到,你觉得能对付两个黑衣人?”
顾疑月不愿意被他压过一头,倔强道:“我自有办法。”
萧映渊丰润的唇瓣扬起,若有所思地打量了她一眼,“你打算用毒?其中一个黑衣人刀法迅猛,绝非常人。”
“他要是想杀我不会让另一个人来,所以他应当还有别的目的,我……大不了,吃点亏。”顾疑月坚毅道。
萧映渊连他自己也没察觉眼睛里多了一些欣赏之色,同时心中也起了几分戾气。
那个人没让他捉住当真是便宜他了。
“怎么不问那个掳劫你的黑衣人是谁?”
顾疑月顿了顿,抬眸飞快地看了他一眼,道:“是谁?”
“你觉得呢?”
“不知道。”
“我说是程庭声你信吗?”
顾疑月蹙眉,没有吭气,虽然对程庭声有所怀疑,但到底不愿意相信,书里的他绝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儿……
难道就因为说了一句程娉婷的不好所以他要狠辣到这个地步?
不会,书里的他不是这样的。要不然他也不会中招娶了原主。
“你之前与他在外面打斗吗?”
“是。”萧映渊朗声应道。
“可是他没有害我的理由。”她脚下绊了一下,坐在地上,再次爬起。
萧映渊轻笑一声,意味深长道:“谁说没有。”
“我又没有得罪他!”说完不由心虚,道,“我什么都没做,他也太恶毒了。”
她忽的想到之前那个男人在听到她说自己不是英国公的女儿时,停下了恶行,反复引导,“原来如此。”
“怎么?”
顾疑月看了他一眼,他又为何会在这儿,他难道没有嫌疑吗,她垂眸摇头,“没什么,我到时候去问了他,就知道是不是他了。”
“可笑。”萧映渊弯唇讥笑,看到了她眼底的怀疑,“你上门去问他,你觉得他会承认?”
“他为人正直……”
“为人正直会如此待你?”他眼神一厉,听不得这夸奖之言。
顾疑月抖了一下,忍不住小小后退一步,“你对他很了解吗?”
“当然。”
顾疑月连忙凑过去,“那你有没有发现……程庭声他……他好像不太对。”敌人早了解敌人吧。
萧映渊摩挲了一下虎口,瞅着她,“哪里不对?”
“我也说不清,他怪怪的。”顾疑月很惆怅,道,“不管了,我得赶紧回去,要不然明天就说不清了。”
萧映渊看着她的身影微微勾唇,不对的哪里是程庭声一人呢。
她……岂不是更奇怪。
走了好长一段路,顾疑月脚疼的走也走不了时,他说,“到了。”
看着陌生的府门,她道,“这不是英国公府。”
萧映渊拍门,不多时一个老仆出现了,声音粗嗄,“主子回来了。”
“嗯。”
仆人看看他身后多了一人,只微微扫了一眼,便打开门让他们进屋。
顾疑月犹豫,见人已大步入内,忍不住道,“哎!我想回家。”
“随你!”
“我,我害怕,你送我回去。”
“想得美!”他冷冷丢了一句,对老仆道:“关门。”
“哎!”顾疑月想也没想立时跑进屋里,嘀咕一句,“送佛送到西嘛……”
她扫了眼老仆,好奇地打量了他一眼,他驮着背,身上是麻布粗衣,看着敦厚默然,一点也不起眼,但是她知道,这个人非同一般。
她急急追上男人,默默跟在他身后。
萧映渊勾唇,命人将她安置在后院,顾疑月怀着忐忑的心情睡了过去,迷迷糊糊中有人说话。
“主子,要小人去趟英国公府吗?”
“不急,等他找的心急火燎了再说,我要他跪着来求我。”
“是。”
顾疑月想要睁开眼,可是天色昏昏,屋中淡香缭绕,她心说不好,眼皮却越来越重。
次日早上醒来,已是天光大亮,阳光落在屋中,窗子出露出天际一角,湛蓝澄澈。
“叩叩叩——”清脆的响声传来。
顾疑月阖上眼眸。
屋外传来侍女试探的声音,“顾姑娘?”
接着又几下叩门声,侍女推门而入,将一物放在了桌上,轻手轻脚地靠近,不想床上的人立刻睁开了眼。
侍女吓了一跳,“顾姑娘。”
顾疑月坐起来,闻到了饭香味,下了床,“在哪里盥洗?”
什么时候都不能饿了肚子。
“奴婢来服侍姑娘。”侍女去打了水,从门口处唤来两个丫头,不出片刻,顾疑月便洗漱探头看了眼屋外,“哇!好多的花,我说为什么老有一股幽香在鼻端。”
她兴冲冲地去了外面,下了阶庭便是青石板的□□延伸在远处,东西二侧皆是回廊,不知道通向何处,回廊一侧有清脆的细竹随风摇曳。
奇怪,昨天有经过这儿吗?
这么幽香的味道,如果是经过的话应该能闻到花香才对,怎么她一点儿映象也没有。
“顾姑娘——顾姑娘!”侍女见她跑到了花丛里,连忙跟上去,“顾姑娘,不如用完膳再赏花。”
顾疑月一口气跑到花丛另一端,除了几点八角亭,便是近在咫尺的朱红大门。
她正要出去,这时门口之处忽然抬起两支长矛,顾疑月吓了一跳,这才看到门口有守卫之人,二人神色严肃,毫无表情。
顾疑月皱眉,“你们是做什么的?”
两人没有回话,后面追来的侍女温柔一笑,莲步轻移,款款而来,“顾姑娘,咱们先回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