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劝你,过往尽消,日后咱们就当不认识!”
好一个过往尽消,萧映渊咬牙,波澜不惊多年的心居然被这么个蠢蛋反复戏弄,他一时只觉得自己才是那个蠢人。
当即恨得眼睛通红,却一点力都使不出来。顾疑月,你等着!
顾疑月毫不留恋地跑去院外,拿着他的腰牌高傲地举给守卫的护卫道,“这是萧映渊给我的,他已经答应让我出去了,你们敢拦我?”
守卫的二人微微一愣,对视一眼,带着几分狐疑,此物乃是主子的贴身之物,若是没有主子的吩咐,的确不可能叫她拿到,可是此前明明下了死令,不许她出去的,为何又变了主意。
“既如此,姑娘请。”
顾疑月一听眼中立刻露出惊喜,大摇大摆地离开了,回头看了眼园子的匾额,只见上面书着“浣花阁”三个大字。
她眉心微微一皱,浣花阁,好熟悉的名字。
出了浣花阁,所见皆是一片顾条,荒草长得比浣花阁的草还深,她左右看了一眼,这儿荒僻地没有人。
绕了一圈,终于在穿过一道葫芦门的时候找到了出口,经过一个小院,走出去十几步远,昨日她经过的回廊一一浮现在眼前。
她想起来了,昨日经过这儿,然后跟着他去了西面,而不是东面,所以昨晚上有人将她移了位置。
这一路上除了几棵树,便是几间不算大的屋宇亭阁,远不及英国公府富丽宏敞,外院也十分简易。
这是皇子府吗?
她一拍额头,想起来了,浣花阁正是关程娉婷的地方……
现在变成了关她的地方?!她打了个寒战火急火燎地跑出去,不想撞到了一个仆人,那仆人像个柱子似的,纹丝不动,她却哐当当朝后跌去,就在她以为会摔个大马哈的时候,手腕一同,便被拉起,稳稳站好。
“顾姑娘,留心脚下。”
顾疑月对上老仆缄默却没有一丝温度的目光,吓个半死,他一身粗布麻衣,身子佝偻着,手上是狰狞的疤痕,面上也有一道疤,眼中带着鹰隼般得打量。
“霍,霍伯?”她想到书中的描写,精准得认出了他,颤抖地喊了一句,带着几分惧惮之意,脚下不住往外挪。
老仆平静的眸子在听到她的称呼时忽然起了波澜,这时,几人飞掠而来,正是此前守在门口的护卫。
顾疑月赶忙往仅一步之遥的门外跑,才跑出去几步远,背心一痛,她晕死过去。
“铁匠叔。”两个护卫拱手。
铁匠没有说话,将地上的人扛了起来,沉默地往浣花阁走去。
……
顾疑月醒来,发现自己被关在一个满是火盆灯盏的小屋里,她的手挂在木架上,上面锁着一副镣铐。
她被关起来了,手上还有刑具?
是笑萧映渊干的?!
她看到了火盆里的烙铁,不由心生后怕。
他是不是要折磨她!
“萧映渊,你给我出来——有本事出来说话——”
她喊了半天,没有人出来,这儿空寂得仿佛只有她一个人。
又过一日,她浑身酸痛,再也忍不住,哭了出来,肚子饿的咕咕叫,她连喊叫的力气都没了。
“王八蛋,萧映渊你个混蛋!”
话音才落,小门外忽有脚步声,一瘸一拐,拖着步子,在逼仄的小屋里这声音显得又阴暗又低沉,让人毛骨悚然。
那个一瘸一拐的人出现了。
那是一张阴沉沉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