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顾疑月醒来,看到床头前蹲着一个人,吓得大叫一声,捂着脖子吃痛,“你大早上的在这儿做什么。”
萧映渊幽幽道:“张家人私开矿产,所获银两一部分进了英国公府,一部分进了齐王府,皇帝若是知道,会不会以为英国公与齐王结党不忠于上呢?还有张家人,能活多久?”
顾疑月想起英国公府被流放,整整流放在外十年,后来以军功再获起复,其中一条就有结党,但是并没有说与何人结党,事发时,齐王也并未倒台。
“我父亲已经敲打过张家人,他们与大皇子断了关系!”
“齐王怎会甘心,梁国公在见了张家家主后便暴毙了,齐王断了一只臂膀,而且失去了财源,他以为自己的银两皆来自于他舅父,实际不然,梁国公只是个中间人,不过对于张家人献殷勤的事儿他是知道的,你说他会不会重新问张家人要钱,到那时,你母亲和你要如何在英国公府自处?”
她动了动唇,道:“梁国公在西北,张家人怎么可能攀上他。”
“梁国公以前在西南驻扎过,回京之际,途经江南,据说还收了几个美人儿,其中就有你母亲和她亲姐姐。”
“你胡说!”
“你母亲逃了,后来做了……一个人的侍女。她之所以能嫁给英国公,一则是她用了手段的缘故,二则,是因为她的主子为她说话!”
这是书中完全没有提到的情节,是,笔墨一直在男女主身上,她也不过是个配角,更何况母亲了。
“我娘做过谁的侍女?”
萧映渊冷漠道,“知道张家现在攀上的是谁吗?”
“是你?”书里对张家人描写不多,只知道最后秦王上位以后,他们原本要被处死,但英国公府求了情,才免去了死罪,罚没了家产,被流放到了西北戍边。
“我?攀上我这个不受宠的皇子对他们有什么好处,他们攀上的是太子。”
顾疑月神色大变,太子……那是个不择手段的人,与虎谋皮,他们是上赶着找死。
萧映渊看着她变化的神色道,“张家还做了一件了不得的事。”
“什么事?”
“过几个月你就知道了,不知道你和你娘会不会牵扯进来。”他懒懒地打了个呵欠,“昨儿晚上我杀了几个齐王的爪牙,实在乏,我再去睡一觉。”
“等等,张家到底做了什么事?”
“困了!”
“等等!”顾疑月跳起来拦住他,“到底做了什么事?”
他懒懒道:“南天星,十尾崖上锦那些药张家会很快给你送来的。”
顾疑月脸色煞白,“你……”
“你要那什么同心蛊做什么。”他审视她说。
顾疑月身子一颤,这些药,是她给张家的信中写到的,他怎么知道?
给张家的信被劫了还是……娘身边有他的人?
她打了个寒战,疯子!
过了今日她一定要跑,而且要带着娘一起跑,她讨好地笑笑,“殿下不会无缘无故给我说这些,殿下到底想做什么不妨直说。”
“为何要张家给你寻十尾崖上锦这些药,你打算用来治什么?”
“古籍上有,没见过,所以叫外祖家帮我找找,万一遇到需要用的时候不知道这样的药岂不是坏事。”
他忽然一笑,看着她意味深长地笑,“我有一个朋友,身子不大好,若是你能够出手相救,我可以保下张家。”
“那你得告诉我张家做了什么?”
“他们给太子献了一种吃的,这吃的到了陛下面前。”
顾疑月脸色一白,难道是丹药之类的东西,“不知道是什么?”
“一种能叫人上瘾的药。”
“什么药?”
“这我就不知道了。”
顾疑月直截了当道:“我的医术不一定能救。”
“你可以!”他笃定道。
“你怎么知道我可以?”顾疑月狐疑,“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那朋友应该看过不少郎中吧,他们都没法子,你信我?”
“我信!”
她一噎,看着他诚挚的眼眸,不知为何升起一股虚荣,想要答应,但是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告诉他现实,“世上又许多病不是相信能治好就一定能治好,还要看病情。”
“你若是不把她治好,我就杀了你。”他微微一笑,说的很认真。
她眼中带了轻蔑,“那你直接杀我好了!”
他触到她眼中的轻蔑,看到了那里面的一缕厌恶,觉得不舒坦,“你觉得我不会杀了你?”
“怎么会,你杀人如麻,不是人所共知的吗,我怕的很,可以勉力一试。”顾疑月耸肩道。
他心头觉得一刺,她越是轻描淡写,越是叫他觉得不痛快,“最好如此,你若是治不好……”
“就杀了我,我从现在起就引颈就戮。”她道,“说说症状吧。”
他脸上带了几分郑重之色,道:“我那朋友,她先天体弱,从娘胎里带的毒。”
他对病情描述得十分详细,从病症咳嗽、寒战、高热,到起疹,手足无力以及平日了的饮食还有往常用药都说得清清楚楚,那个生病之人的情状也越来越清晰。
他的目光没有移开,端详着她的面色,见她或蹙眉或疑惑以至到双目完全放空不知道在想什么,不悦地伸手在她眼前挥了挥,“我说的话你听到了吗?”
“嗯,听到了。”他就差把名字说出来了,这说的不是程娉婷又是谁,一个反派还挺专情,她以后还是好好做个吃瓜人为妙。
不知道这辈子他和程庭声谁能获得美人心。
“能治吗?”
顾疑月淡淡道:“我得见了病人才知道。”
“这症状你见过吗?”
她道,“我翻翻医书。”
“你若是能将她治好,我不会再为难你。”他忽抬了抬眼皮,瞅去,“你知道我这朋友是何人吗?”
顾疑月坐到脚踏上,道,“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只负责看诊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