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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苦(1 / 2)

只是此情此景下,似乎也不好计较骗不骗的问题。

“循着香味走,注意安全。”他的语速极快,语调却铿锵有力,说话间迅速将什么东西抹在苏澄跃鼻下。

瞬间,苏澄跃便嗅到了一种奇异的香气,她偏向陆承远,唇瓣翕动。

仡楼珈的声音太过坚决,苏澄跃双眸微颤,她明白目不能视的自己只是个累赘,终于下定决心转身道:“我在山下等你!我还欠你个约定,你一定要来!”

言罢,苏澄跃咬咬牙,提气轻身,循着香味而去,快步远离这片伏击地,以防拖累仡楼珈。

她感觉耳边虫声愈发清晰,自己行进的方向应当是正冲那群玄蛊而去。

苏澄跃选择相信仡楼珈,径直往香气传来的方向过去。

就在她几乎能感觉到虫翅挥动在自己皮肤上时,悠扬的笛声响起,原本来势汹汹的玄蛊僵在原处,纷纷掉落下去。

察觉到这件事的苏澄跃忍住回头的念头,咬牙往夜色中冲去。

内力运行时,苏澄跃全身经脉如同撕裂般疼痛,她却像是一无所觉,只感到双目酸涩,泪意混杂着刺痛上涌,积攒于那双透亮的双眸中。

她死死咬住下唇,忍住眼中的泪水,只拼命催动着周身内力提速,以求快些离开,省得再连累到人家。

这是她第一次当逃兵。

成曲调的笛声只有前半段,伴随着一声破音,陆承远难以为继,气血上涌,他迅速撤开置于唇边的玄隐,猛然吐出一口乌血。

好在苏澄跃虽目盲,跑得却很快,转眼便不见身影,那些渐渐从笛声中脱困的玄蛊按阵法行动,自然不会去追杀苏澄跃。

陆承远一手扶着旁边的松树树身,一手攥紧玄隐,闭眼凝神调息。

而那些原本气势汹汹的玄蛊,这会儿却忽然顿在原地。

陆承远并未生出什么好奇。

他太过了解自己那位老师,愈是胸有成足,这老狐狸愈要摆出猫抓老鼠般的从容逗弄。

陆承远敛眉调息,重新聚敛方才四散的内力。

“咳、许久未见……”苍老的声音响起。

密密麻麻的玄蛊退让开一条路,容这个包裹在黑袍中的老者通行,它们拥拱在旁,如同他最忠实的护卫。

老人慢条斯理地走到陆承远近前,上下打量了一番他,笑道:“雪痕香可是驱动玄蛊的好东西,仡楼珈,你现在还能动吗?呵呵呵。”

因着要使用玄隐,仡楼珈方才便取下了面具,惨白的面色看起来确实不大好。

只是仡楼珈却冷笑一声,缓缓抬眼,望向老祭司,寒声道:“行将就木的老东西,也敢现身狂吠?”

这话实在放肆,但凡是个气性大的,可能就直接跟他打起来了。

然而生性谨慎的老祭司却犹豫起来——他也有些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缘故在里边。

老祭司摸不准这家伙究竟是什么情况。

照理说,他身上那些老祭司亲自种下的玄蛊早该吞噬蛊人、破体而出,可仡楼珈不仅在当年炼蛊的时候活下来,还好好的活到了现在,甚至能将自己取而代之。

人各有异,保不齐仡楼珈还有什么后招。

须知南疆蛊术,也是极其容易出现反噬之事,仡楼珈虽是强弩之末,但也说不定能有办法策反他这些玄蛊,届时恐怕最好也要落得同归于尽的结果。

同归于尽也是自己的损失。

以仡楼珈中毒之深,身死不过是时间问题。

更何况老祭司倒也不着急取他性命。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仡楼珈的话,他看向身边的蛊虫,亦生出些许胆寒。

心下有了决断,老祭司动作上便稍稍后移半步,他笑道:“好孩子,为师再容你温存几日。”

他缓缓后退,身形渐渐隐于夜色中,不曾看见仡楼珈垂于身侧的手指,借着玄隐的掩盖暗中一甩,飞出什么无色无味的东西来。

伴随着老祭司的抽身离开,这些玄蛊也纷纷撤走,虫声与老者嘶哑的声音混杂在一起。

“仡楼珈,我早说过,人的一切都会失去,死后谁又不是一抔黄土?愈是珍贵、愈是爱惜,便愈是痛苦。”

“呵,痛苦……”仡楼珈重复着他话中的最后一个词,却渐渐扯起了一个笑容。

老祭司来势凶猛,走得也干脆利落。

不过仡楼珈已经无暇顾及老祭司的来意。

他方才提起的这口气散开后,强行冲破枯槁经脉的副作用涌上来,令他如受凌迟之刑,再难有其它思虑。

仡楼珈勉强将玄隐收回腰间,口中的血腥味渐消,压在舌下的苦涩药味重新占据口腔,即便是他已经迟钝的味觉,也难以忍受这药丸苦味。

好在这样突兀的味道,倒是将他有些混沌的神思拉回来些。

仡楼珈叩压心脉后闭眼调息,他此时不可动用内力,只好以吞吐的方式,调整体内的真气。

两只模样怪异的蛊虫自他袖下钻出,不需多言便知道主人的意思,迈着六条腿向两个方向寻去,一只向密林深处,另一只则奔向王都。

不知苏澄跃现在何处,若是她脱身后向陆家而去,自己也需要尽快赶回去才行。

苏澄跃循着香气所在,疾行数里,耳畔除却风声再无其它异响。

只是她的神色依旧凝重,无神的双眸敛着不可言说的忧虑。

因心事重重,苏澄跃一步不慎,踩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上,狠狠摔在了地上。

身手极好的苏澄跃被绊倒的一瞬间,居然难以调整自己的姿势恢复平衡,就这样径直砸在了萋萋野草地里。

她用手臂垫在面前,是防止树杈、石子嵌进双眼中。

然而摔倒在地后,苏澄跃这样趴枕在自己的手臂上,久久不曾有其它动静,只身躯微微颤动。

片刻后,她重新坐起,合下的眼睫被沾湿,可怜巴巴地濡在苏澄跃面上。

方才被压在身下的手臂上,一块布料因打湿而显出神色的痕迹若隐若现。

那些不为人知的泪水,与深夜里凝出的露珠一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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