鳞。
“贵妃办事不利,禁足储秀宫。”皇帝并不看贵妃,冷冷的语气和刚进门时差不多。
贵妃一下跪倒,还未等她说话,皇帝摆手,中官拉着求饶的贵妃出门。
皇帝转头看向颜聘的时候语气温柔:“颜聘,你嫁入北疆王府,应该与夫君一体同心,我看你针灸之术不错,你也收拾行囊,跟着北疆王一起去北疆。”
颜聘傻了,这完全不是她的计划,她和北疆王不熟,更没有千里追夫的喜好,听闻北疆王残虐非常,她不想送死。
可又不能拒绝皇帝。
太难了。
“怎么,你不愿意?”
颜聘低头:“谨遵陛下旨意,只是我从未,从未出过门,还请陛下给我几日收拾行囊的时间。”
“也罢,北疆如今并不安稳,半月后,有一批辎重要运往前线,你和他们一起上路,在此之前,谨记你王妃的身份。”
“谨遵陛下旨意。”
颜聘一个头两个大,他都没有见过北疆王,皇帝为什么要她去北疆?
捉摸不透。
送走陛下和太医,已到深夜。
“小姐,我看这主院实在过于简单,陪嫁中有很多摆件,是不是现在就摆出来?”
今笙擅长打理府邸,小姐现在是王妃,当家主母,气势不可弱。
颜聘还在为去北疆的事情头疼,闻言说。
“不用都拿出来,半月后就要出发去北疆,你们俩得有一个人留下照料医馆,对了,医馆的地契和房契拿到了吗?”
“小姐,那人说他东家受重伤,此刻无心处理杂事。请求咱们延缓一些时日。”
颜聘的眉头皱起,买卖这种事落实不了就会有变数。
“要拖延几日?”
“小姐,说他东家受伤严重,可能没有半月不能下地,让咱们半月后再去。”
颜聘抿唇,这间医馆原本是母亲的陪嫁,几经转手,如果能买回来,也算是寄托哀思的一种方式。
“我去见见龚掌柜。”
翌日,换了男装的颜聘坐在了心仪的医馆里面。
“龚掌柜,我们定金已付,就是去官衙走一遍文书的事,您……”
“神医,若您能救我东家,主要我东家平安,老朽随时去办手续。”
颜聘抬眼看了看周围进进出出的人,问:“病人呢?”
“请神医同老夫上车,上车后,还请神医和你的随从把眼睛蒙起来。”龚掌柜递过来两条黑色的布条。
过了好久,只有颜聘一个人被带入一个院子。
以颜聘的耳力,只觉得这里安静的可怕。
“神医,和老朽来,这里门槛比较高,您注意脚下。”
颜聘应了一声,抬高脚迈进屋子。
“神医,我家主子脾气不好,不见生人,还请您不要见怪。”
浓重的血腥气熏的颜聘想呕吐,硬生生压住反胃的感觉,用耳朵听动静,四周静悄悄的,好像全部人的呼吸声都刻意放轻了。
“神医,您说您能悬丝诊脉,如今就看您有没有真才实学了。”
一根细细的丝线轻轻落在颜聘手里。
颜聘点头:“可以。”
仔细感受丝线那头传来的细微颤动,眉头皱起。
“龚掌柜,这位病患外伤和内伤都很严重,内伤可以吃药调理,外伤如果不处理,他今晚肯定会发烧,有可能会危及生命。”
话音落,半晌没有得到回应,好一会,才听见管家支支吾吾的声音。
“神医,您眼睛上的布条不能取下来,您可以伸手摸伤口,我家主人不喜欢别人看到他的身体,尤其神医您……您还是个女子。”
颜聘强压下撂挑子的冲动,在心里吐槽:内伤靠悬丝诊脉,外伤靠摸,这人要真不想活了可以直接去死,还找医生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