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大雪纷纷扬扬落了两日,寒意越发浓。
安竹窝在家里,看着漫天的鹅毛大雪簌簌飘落,一片银装素裹。屋里很暖和,她还捧着热茶,却仍是不自觉的缩了缩脖子。
今年冬天似乎格外冷些。
张尔瑾正和她聊最近的在娱乐圈的见闻。
说起来也很魔幻,张大小姐当经纪人的想法起源于一次搭讪。
某日逛完街的张尔瑾在音像店碰见了和店主砍价的帅哥,这帅哥个高腿长,五官俊秀,少年感十足,丘比特biu的一下射中张尔瑾扑通扑通乱跳的小心脏。
久经情场的张大小姐毫不含糊上前搭讪,并以帮帅哥买吉他为条件要帅哥微信。
帅哥说话毫不客气:“不好意思,我没兴趣。”
张大小姐不理解,并发出灵魂三连问。
“我不美吗?”
“我不可爱吗?”
“我不漂亮吗?”
这给帅哥逗笑了,帅哥付完账抱着吉他开口:“我呢是个小糊咖,正在寻找能帮我赔公司天价违约金的富婆。不好意思啊小姐,你不在考虑范围。”
一般人听到这些话就放弃了。
毕竟这种不求上进只求包养的小白脸大家都敬谢不敏。
但是张小姐有钱,她恰好是个富婆。
于是张小姐脑子一抽,叫住准备走人的帅哥,问:“哪家公司?”
帅哥以为她开玩笑,丢下了公司名就笑着走了。
张尔瑾站在原地默默思考这个经纪公司好像就是她家的。
解约多没劲。
姐姐帮你红遍大江南北,走上人生巅峰。
于是大小姐开始了经纪人之路,进了自家公司,在一摞小糊咖里找到了最亮眼的帅哥,指明要带人家。
只要大小姐不闹事砸场子,其他一切都好说。
公司高层很好说话的答应了。
帅哥有了资源,不糊了,在网上有了热度,通告多了起来,张尔瑾也见识到了各种奇葩。
电话里和安竹滔滔不绝的吐槽。
“俞真给我发了慈善晚宴的请柬,我准备带他去,你猜人家说什么——他不,他要在家里玩儿开心消消乐!”
“我真的气死,他要是喜欢别的竞技游戏,我还能帮他营销个电竞大神之类的通稿,结果呢,开心消消乐?开心消消乐!”
听得出来张尔瑾对开心消消乐的怨气很大了。
张尔瑾的事业之心熊熊燃起,觉得自己读书都没那么用功过,奈何队友不给力,只想做个赚够违约金就躺平的咸鱼。
安竹沉默了会儿,问道:“你还记得你当经纪人是为了什么吗?”
“泡男人啊。”对面回答的理直气壮。
“那你现在在干什么?”
安竹反问:“正确的做法不是以帮他解约为条件让他当你男朋友吗?反正是你家的公司,钱从左口袋流进右口袋,也不损失什么。”
张尔瑾哽住,而后站在道德制高点强词夺理:“哇你这个人怎么可以这么坏,你没有心!”
安竹:“?”
张尔瑾迅速转移话题,反问安竹:“你呢,你去不去?”
俞家主办的慈善晚宴,安竹自然也会收到请柬,而且俞家大小姐俞真和安竹的关系也不错,
安竹:“我不去,外面太冷了。”
张尔瑾翻了个白眼:“姐姐,找借口也走心点儿吧,又不是在室外。”
安竹从善如流的换了个理由:“我不去,太麻烦了。”
张尔瑾痛心不已:“这个不参加,那个不参加,时间长了大家都不记得还有你这一号人了!”
安竹好笑:“那有什么。”
“诶呀,乔依依和纪觉也会来呢——”张尔瑾换了个诱饵,调子拉长,勾足了悬念。
同样也是商业联姻的夫妻。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就不想参考一下人家联姻夫妻是怎么做的?你和周聿白结婚有段时间了吧,怎么相处的?各玩儿各的?还是……睡了没?”
安竹面无表情:“不想,挂了。”
她这个婚结的确实有点稀里糊涂。
起初她也以为是那种各玩各的,但是两人相处实在太自然,完全没有该有的生疏客气。
再加上周聿白明确的说了自己拒绝各玩各的丧偶式婚姻。
她罕见的有些迷茫。
难道要履行正常的夫妻义务吗?
可周聿白虽然嘴上欠了点,行为上却很绅士。
两人的肢体接触都属于正常社交范围……好吧有时候是会有点暧昧,但那个都可以归结为意外或者其他什么的……
嘴巴说着不要的安竹,身体很诚实的去了晚宴。
——
慈善晚宴在华洲君庭。
巨大的圆形水晶吊灯明亮而奢华,聚集了周边光源,也聚集了众人的视线。屋顶与墙面都是繁复的浮雕装饰,曲线复杂多变,墙上挂着的壁画大多都源自于西欧神话,明暗对比强烈,色彩明亮多变,和屋子里颜色明丽的织物相得益彰。
典型的中世纪欧洲巴洛克风格。
大厅繁华热闹,灯火辉煌,觥筹交错,酒香从碰撞的玻璃杯里溢出,飘散在衣香鬓影之间。
安竹坐在一角和乔依依聊天,张尔瑾看着一边儿的乔依依,揶揄道:“不是说不来吗?”
安竹脸皮很厚的拿着香槟,神色如常:“无聊,就来了。”
乔依依也笑:“哎呀,我都好久没见你了,还是俞真有本事,能把你拉来。”
安竹下巴一扬:“你旁边那个就是你带的艺人?”
乔依依也顺着看过去,瞧见帅哥走来。
身材均匀颀长,五官格外俊秀漂亮,很明显是素颜,完全是令少女怦然心动的初恋脸。气质更是拿捏得死死的,干净放松又惬意的少年感——只不过本人好像不太乐意来这场宴会,神色淡淡。
不得不说张尔瑾眼光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