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弃的屋子之中,沈浩元和吕永明赶紧起身,他们翻箱倒柜准备找地方躲藏起来。
“浩元,浩元,我们该怎么办?日本人要进来了!”吕永明早已被吓破了胆,他结结巴巴的问道。
“刚刚那女的应该躲在这衣橱里,你赶紧进去,我没法进去了。”
沈浩元指着这个屋子角落里的一个旧衣橱对吕永明说道,随后他又顺手从衣橱的顶端扯下了一件布衣,慌忙间快速的换起了衣服。
吕永明则是猛地打开了衣橱的门,一头扎了进去。
“吧嗒,吧嗒。”
屋子的门被推开了,伴随着的是一阵清脆的军用皮鞋的走路声。
一个日本军官缓缓的走进了屋中。
刚刚换好衣服的沈浩元无奈的拍了下衣橱,随后屏住呼吸,惊恐万状的转过了身。
衣橱之中的吕永明透过门缝看到站在沈浩元身前的是一个个子不高、身材微胖的中年日本军官。
一瞬间,吕永明只觉得两腿间□□一湿——自己竟已是被吓得尿裤子了。
吕永明的身旁则是刚刚那个抱着孩子的年轻女孩,女孩捂住孩子的嘴,生怕孩子哭出来或是吓出声。
“ここで何をしていますか?中国の兵士ですか(你在这里干什么?是中国士兵吗?)?”
日本军官问道。
“いいえ、ちがいます。私は学生です(不,不是。我是名学生。)。”
沈浩元结巴着用日语回答道,他的额头和后背早已是一身冷汗。
因为从初一到高三都在南京外国语学校学习小语种日语,同时自己的母亲又是南外的日语教师。
因此,沈浩元可以毫无障碍的和日本人进行交流。
衣橱里的吕永明大气不敢喘一声,他透过门缝看到:
日本军官缓步走到沈浩元的跟前,拿着□□抵住了沈浩元的胸膛。
“学生ですか?どうして日本語ができますか(学生?那你怎么会日语的?)?”
日本军官一眼就揭穿了沈浩元的谎言。
“はい、そうです。私は日本語がとても上手です。母は日本語の教師です(是的。我,我日语很好,我妈妈是一名日语教师。)。”
被枪顶住胸膛的沈浩元惶恐地回答道。
“偶然ですね,中国の首都南京で、日本語が話せる学生がいます(还真是巧呀,在中国的首都南京,居然还有学生会说日语。)。”日本军官似笑非笑道。
“おいくつですか(你多大了?)?”日本军官淡淡的问道。
“18歳です(18岁)。”沈浩元战战兢兢的回答道。
“十八歳です。青春時代です(十八岁,青春年华呀。)。”日本军官冷笑了一声,道:“地面のチョークを拾う(把地上的粉笔捡起来。)。”
“なんですか(什么?)?”沈浩元疑惑的问道。
“黒板に何か書いてきてください,早くしてください(去黑板上给我写点东西,快点快点。)。”
日本军官面露凶相,不耐烦的说道。
沈浩元像兔子般蹑手蹑脚的走到黑板前,捡起了一支粉笔。
遂声音如蚊子哼一般的问道:“何を書きますか(写什么?)?”
“聞いてください(听我说。)。”日本军官继续哼了一声,道:“あなたはどんな学生ですか(让我看看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学生?!)?”
说罢,日本军官便铿锵有力的唱起了日本传统名曲——《君之代》:
“君が代は,
千代に八千代に,
さざれ石の。
巌となりて,
苔の生すまで。
(我皇御统传千代,
一直传到八千代,
直到小石变巨岩,
直到巨岩长青苔。
皇祚连绵兮久长,
万世不变兮悠长,
小石凝结成岩兮,
更岩生绿苔之祥。)”
同时,沈浩元也在奋笔疾书的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