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干什么?”谢烛见到她面色缓和了一下,奇怪地问道。
姜篱直起身子,果真感觉到后边一道不善的视线差点把她射穿了……
“我……”
“你手怎么了?”
他眼尖地看见了她指尖的伤口,说着便伸手拽着她的手腕把人拉走了。
姜篱“…………”那我十张嘴巴我都说不清了!
男人把她带到了一个没人的院落,路过某个院子的,视线在那个缺胳膊少腿的桌子上停顿了一下。
“你又和别人动手了?”他伸手倒了杯茶递到她跟前,冷声道。
姜篱有些嫌弃地推了推那杯热茶,道“当然没有,我不喝这个……”
“没有凉茶。”
女子无语凝噎,只好捧着那杯茶断断续续地吹气。
“你打算以身为饵和他们周旋然后送走青槐公主?”
谢烛指节敲了敲桌子示意她回神。
她点了点头,有气无力地说道“所以,你也赶紧让无畔楼的人把你弄出去吧,那天太乱了我顾忌不上那么多。”
他目光沉沉地看着她,算上今年,她也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别的女子这个年纪是在干什么?而她,却是要随时面对一群豺狼虎豹,冰刀雪剑……
“你没有想过找我帮忙吗?”他出声问道。
姜篱缓慢地眨了一下眼睛,趴在桌上,懒懒道“你不是对皇位不感兴趣吗?帮了我你势必要卷进来啊,放心好了,我应该死不了,不会耽误你救人的。”
从一开始她也想过把他扯进来,但是自从知道他是梦中人后便不想了……
谢烛望着她漂亮消瘦的小脸,心下有些无奈,可是,无妄森林那一次之后他就已经卷进来了……
四年前离开京都时他便告诉了北境帝,法相不现他便不会重登龙位,那帝王血脉的象征他也不屑用!
偏生遇到了她,真是一次次地出手多管闲事,他做了这么多,真的只是为了离火吗?
“到了现在这个地步我想要独善其身怕是不可能了,我的人现在已经去了星辰阁、相思门、金万堂了,你管做你的事情便是了,我会帮你扫清障碍的。”
她愣了一下,坐直了身子看向他,男子细长好看的眼睛里倒映着她的影子。
“之后呢?你打算怎么收场?”
男人啪嗒一声将茶杯叩在桌上,挑起眉,清冷的面容上浮现了妖冶的笑,婉转着华光的眼眸,宛如琥珀一样。
懒倦的声线夹杂着桀骜之气“那便夺个皇权吧!”
转眼间便到了宫宴当日,整座宫廷都被掩盖在一片奢靡的灯火之下,煌煌宫灯透过祥云宫的千百肩宫门窗扉,静静的照耀着祥云宫的夜晚。
殿内的金漆雕龙宝座上,坐着一位睥睨天下的王者。底下,歌舞升平,衣袖飘荡;鸣钟击磬,乐声悠扬。台基上点起的檀香,烟雾缭绕。
“南漓青槐公主到——”
“南漓长安统领到——”
“星辰阁首徒洛篱到了——”
无数目光皆看向来人,视线随着他们落座都挥之不去。
姜篱听着那位陛下虚情假意的关心和试探,青槐皆借力打力一般还了回去,不卑不亢,高傲衿贵。
她指尖摩擦了一下白玉酒杯,斜上方的谢烛交换了一下眼神。
“朕早就听闻南漓青槐公主曾一舞惊天下,不知道今日有没有荣幸一见啊~”
北境帝王早就被这个滑溜的公主搞的有些不耐烦了,眼神中带着几丝威胁和不悦。
青槐笑容顿了一下,衣袖下的手微微捏紧,如果拒绝了势必会落了他的面子,如果不拒绝,就让这北境诸臣看笑话?
姜篱原本举着酒杯刚刚凑到唇边,就听见了北境帝这不知死活的要求。
她睫羽颤动了一下,舌尖微动,舔舐着唇瓣上残留的酒酿,眸底浮起几抹戾气。
“陛下,在下有一剑舞,乃家师所传授,名曰惊鸿,不知可有兴趣?”
女子清冷如雪的声线在大殿上响起,语气嚣张跋扈,眉眼间尽是孤傲的风华。
北境帝王笑意淡去,对上前者犀利傲气的凤眸,仿若看见了这人手持栖梧于战场之上漫不经心取人首级的气场。
姜篱吗?朕可是……等你很久了!
与此同时,星辰阁内,林景橘双手紧紧捧着茶杯坐在桌前,面色沉重,时轩双手抱剑守在门边。
两日前他前脚刚到星辰阁,后脚朝廷的人就把这里围了,不允许人进出。
四大势力虽然依附于北境京都,但是本身独立性是很强的,这次这么大动作到底是为了什么?
时轩收紧怀里的天晟,一股没来由的恐慌不安蔓延开来。
只听院外一声巨响,随后就是数块瓦片砸落在地的声音,刀剑碰撞,□□互搏。
林景橘站起身来到门前,少年抬了抬手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天晟出鞘挡在面前。
门口渐渐浮现一道人影,熟悉的声音传来“时老板,好久不见。”
时轩愣了愣,上前拉开房门,权宴带着暮紫站在门口,身后是训练有素的黑衣死士,地上尸横遍野,全是朝廷禁军!
“你们是?”林景橘不认识他们,疑惑得紧。
权宴俊美无双的脸上浮起几抹温文儒雅的笑意,轻声道“北境皇子谢烛麾下,无畔楼。”
停顿了片刻,笑着看着这位星辰阁目前唯一的掌权人“帝都将乱,皇权争夺马上要开始了,少阁主,决定好站队了吗?”
门口突然传来几丝马儿的嘶鸣声,两男一女匆匆忙忙走了进来。
莫兮几步站在了她的身边,询问道“林姐姐,你没事吧?”
祁连月看了看立在那里的男人,思索着道“阁下如此行径不是已经替我们决定好队伍了吗?”
“殿下从不用不听话的棋子,所以在下也会给你们选择的机会。洛姑娘如今身陷皇城困局,如若不清扫开帝都到长澪的所有障碍,又如何让她没有后顾之忧呢?更何况,那皇城内可不止一匹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