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重来一次不过是因为前世过于惨烈,可事实可并非如此啊!
“破局?破什么局?”
“你想到了所有人,从来没有想过你自己吗?”
我自己?说起来也是,从前世开始自己身上的谜团就从未解开过,这一世自己忙着救人,那块玉佩也搁置了下来。
“姜篱,不要忘记了你前世因何而死,你本就天命不凡,手握苍生,却只看得见眼前的情意,有些人生死乃天注定,顺应天命,得其正道。”
她想,前世她从未愧对苍生吧,死后也并未再有战乱,哪门子的只看得见眼前的情意啊?
什么叫生死天注定?若真的注定了会死,那自己还回来做什么呢?
真是可笑!
她自然也这样说了,嘴角说不出讽刺“我从没觉得自己有何不凡,我只想要我在乎的人活着,也是一种错误吗?”
说罢,姜篱起身离开了房间,白衣人惋惜道“是没错,可是,这并不是能让你破局的答案啊……也不是,那些人想看到的答案。”
自请下阎罗助她归位,自然也是明白这其中的缘由,这地域的掌控者是主神殿那位,而这里的答案也是那位设计的。
可是没有实际性的帮助,光靠嘴皮子暗示,怎么可能劝得动这执拗的大人啊!
他有时候都怀疑,那些人是否真的想她归位?
实际上,姜篱是聪明的,她明白这人想要说什么,前世为何而死她当然知道,可是,她做不到,做不到见死不救!
如果前世的结局是想告诉她每个人的宿命,她想,她是接受不了的。
没来由的烦躁和心慌在四肢蔓延,她站在院中呼吸着冰凉的气息,夜深了,连这空气都是冷的。
“姜篱。”男子清冷悦耳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她微微转头,瞳孔中倒映着那人月下的身影。
立如芝兰玉树,
笑如朗月入怀。
前世他便是如此惊艳了她,哪怕这一世有再多的心理建设,依然抵不过那溢出心脏的悸动。
姜篱移开视线,也并不惊讶他知道自己名字,如此明显的离火之血都没有认出来的话,那就太看不起他这个天妒英才的太子了。
“她怎么样?”她终究还是没办法对一个娇娇姑娘起什么不悦的心思。
“老毛病了,没办法完全痊愈。”
不过对以后的修行不会有太大的影响,他知道之后也是松了口气,也不虚此行。
她知道自己满肚子的问题想要问,但是想了想,都不太妥当,随后干脆不问了,冷声道“那就好,夜深了,早些歇息吧。”
旋身消失在拐角处,衣袍飘飘卷起丝丝风动。
谢烛收回视线,平静地看着远处波光粼粼的湖面,两人的谈话犹如在耳。
姜篱啊,前世今生,不论何种场景,终究还是一见倾心,宛若天定!
渡忧鱼两年一次聚集,所以姜篱他们并不着急回去,倒是谢烛等人是不能久待的。
白衣人也算是默许了姜篱他们赖在这儿不走。
临走前,谢烛找到了她,好像是有什么话要说,姜篱实在是猜不透这人的心思,只道“说吧,别耽误了时间。”
男子见她眉眼间的不耐,有些好笑,但还是慢声道“林景橘,是我的恩人,我从出生开始就没有母亲,父亲刚开始也不怎么管我,后宫之人人人都能欺负到我头上,那阵子恰巧星辰阁在宫内为父亲治病,那一段时间一直都是她在护着我,所以,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她舔了一下嘴唇,头上的发簪晃了晃“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
“我对她,没有男女之情。”
心脏骤然跳漏了一拍,姜篱缓缓捏紧拳头,黑长的睫羽颤动了几下,沉默了下来,似乎不敢接他的话了。
面前女子明显退缩的态度却是在他意料之中,也并未难过,只是笑道“一直以来,我对你,只有男女之情。”
只有……男女之情!
姜篱撤开步子往后推了几步,笑得有些僵硬“太子说笑了,不过相识几日罢了,不觉得有些唐突吗?别忘了我的身份,所以,不用再提了,后会…后会无期!”
说完她便再次转身离去,步伐急促又慌乱。
前世种种浮于心间,她不敢再用他的命去赌了,又或者说……她只是在逃避罢了!
她步伐匆匆一直走到了湖边才停下来,抬头就看见青槐站在一旁看着少年打水漂。
时轩一身绛紫色的衣袍,高高的马尾甩的欢腾,俊美无双的脸上满是清澈的笑意,手中的石子不停地踏着湖面一蹦一蹦地朝前越去。
“你这也太不行了吧?你是没见过我有个朋友,他打水漂才厉害呢!”
青槐略带嫌弃地看着少年,嘴上叭叭叭地不饶人。
朋友?她挑了一下眉,她的这位朋友怕是现在已经去见阎王了呢!
真是天真的小公主啊~
“诶!姜篱!”少年抛下石子三两步跑到自己跟前。
看了她几眼,又看了看她身后,道“走了?”
姜篱点了点头,弯腰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子走到湖边,俯身随意地扔了出去。
那石子以极为刁钻的姿势落在湖面,一蹦一蹦竟是直接到了对岸。
时轩眼睛都瞪大了,不可思议道“姜篱,你作弊了吧你,你是不是用内力了?”
后者耸了耸肩,无所谓道“你也没说不可能啊,好了,晚饭你包了!”
女子带着浅淡的笑意拍了拍他的肩膀,带着青槐轻飘飘地就走了,对身后少年叨叨叨的话视而不见。
而此时长澪山脉另一侧,那富丽堂皇的深宫之中,少年立于那龙椅旁,手指随着那栩栩如生的龙纹缓缓移动着。
身后气息波动了几下,女子一身黑衣落于身后,恭敬地单膝跪着,双手虔诚地捧着一只木匣子递上去。
少年转身看了过来,伸手打开了盒子,刹那间,绚丽的流光照亮了整间屋子。
那是一朵透亮的莲花,莲的花蕊,莹润多情,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