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缘从昏迷中醒来,睁眼看见的便是一位少女正朝他下嘴,还有一头骡子在他身侧啃草。
?!
他被人压着无法翻身,只能别过脸去避免“流氓袭击”。
而已经尝到灵力暴涨的甜头的野尔青又哪会放走到嘴的鸭子。
她也引着脖子,朝人躲闪的方向张开嘴,啃!
她爽了,这却苦了解缘。
解缘本就身受重伤身体虚弱,连手都抬不起来,躲得再快也逃不过少女的嘴。
好在野尔青下嘴不重,她只是单纯的复刻让她灵力暴涨的行为——嘴巴微张露出莹白贝齿,在男人脸上贴来贴去,留下一小串晶莹的水渍。
一直被她牢牢压在身下的解缘实在是没力气反抗,只能任人胡作非为。
他隐约觉得这女孩可能脑子有点问题,好声好气劝道:“你从我身上下去好不好?”
“不好。”照着再啃一口。
“嘶!”解缘被啃到了第一个被砸出的牙印伤处。
既然劝不住就只能让人轻一点了,曲线救国。
“那你轻一点儿好不好?我都快死了。”
野尔青不知道不用来啃还会不会有效果,但见这人确实被她弄疼了,她才不好意思的合住嘴,试着在男人的脸颊上轻轻一贴。
解缘猝不及防被软唇亲了一口,一张如玉的俊脸瞬间涨红。
此时又见懵懂的少女再度朝他撅起嘴,解缘不知从哪使出力气,抽出手来捂住正要贴来的唇。
“姑娘,你怎么能这样?!男女授受不亲!”解缘活像被辱了清白的黄花大闺女,调动全身力气想要逃离。
但野灵一只的野尔青可不懂什么叫男女大防,她本想继续贴下去,却发现灵力上涨的速度越来越慢,甚至已经趋于停止,便只好点点头,遗憾住嘴。
解缘以为是自己的劝说起了效果,心下一松,手上也松了,脱力躺回地面,终于有机会来反应这离奇的事是怎么发生的。
他本叛离了师门,最近这些日子一直被同门师兄弟赶尽杀绝。
金日他身受重伤逃到了此处,昏倒在树下。
解缘一直气运极低,当了二十年的倒霉鬼。
纵然他根骨奇佳,但他的身体就像一个漏了洞的大桶,一边能快速地吸收灵气,一边在泄漏灵力。
因此他要花费比旁人多数倍的努力,才能达到常人的修炼水平。
并且他的身体并不像寻常修仙者那般,拥有铜皮铁骨,还能快速自愈伤势,所以他真以为今天就要死在这了。
不过——
解缘找回力气支身坐起,摸了摸原本有两个血洞的心口与丹田处。
他的伤势竟然在缓慢自愈!
而且,他运转丹田,发现自己停滞一年多的修为不知为何有了上升的迹象。
因为刚被少女扰乱了心神,他便没有注意到这些异常。
解缘回想起他被“啃”的时候,伤势便已经在飞速好转了,等到少女住嘴,自愈进展便又慢了下来。
这也许就是天道补偿给他这个衰神的奇遇。
这么说,这少女对他啃来啃去是在救他?
解缘抬起头,一双清凌的丹凤眼看向还坐在他身上傻愣的少女。
这时在野尔青眼中,这个男人简直就和她刚看的风月话本里的俊美书生长得一模一样。
她难得觉得压在人身上不妥,扭着小屁股坐到了地上,绞紧两根手指头,期期艾艾地问道:“你叫什么呀?我叫野尔青。”
然后她伸手指向山林:“那个野。”
又在身前虚空画下几笔:“这个尔。”
最后揪起手边的一根狗尾巴草:“这样的青。”
这样抽象的介绍解缘还是第一次见,他甚至神奇的听懂了,同时更加确定,这姑娘可能脑袋真的不大灵光。
他用手指沾着伤口处的血,在自己勉强看得出白色底色的衣袍上写下自己的名字。
“我叫解缘。”
简单介绍完自己,解缘斟酌片刻,还是问出了自己的问题:“野姑娘,你刚刚是在做什么?”
野尔青总觉得“野姑娘”听起来怪怪的,像是在骂人。
“叫我青青就好啦,我……”
解缘耐心地听着她东扯西扯,并从中整理出有效的关键信息。
没想到世界那么小,能让两个同样气运极低的衰神相遇。
自己也是被人误打误撞救了,被啃还真是有原因的。
但他也算是因祸得福,这也许真的是天赐的机遇。
“解缘?解缘?”野尔青伸手晃了晃陷入沉思的人。
“我们以后一起修炼好不好,飞升不是每一个修士的终极梦想吗?我俩搭配,肯定事半功倍。”
野尔青不自觉对着人开始撒娇。
她想每天都贴着解缘修炼,加速她的飞升进度,她可太想真正做个人了。
解缘是野尔青衰了那么多年,头一回碰上的转运机缘,她这回就算是死皮赖脸也要赖在这来之不易的机缘身边。
就这么一会儿唠嗑的功夫,解缘的伤势已经大好,他同时也在思考与人同行修炼的可行性。
解缘知道了野尔青不是人,并且提出这个想法是因为她想飞升。
思虑许久,他决定应下。
一来是野尔青救了他,他想报恩。
二来他也确实需要这份机缘。
解缘想起他被扣在师门中的东西,还有一路上对他百般缠杀的昔日同门师兄弟们。
现下唯有实力才是王道。
他于是认真看向野尔青:“我答应你,我助你飞升,你助我提升修为,我还有仇未报。”
想到那些贪婪的仇家,解缘的神色冷了下来。
撇去他狼狈的伤势,光看脸就像一个清冷贵公子。
野尔青看他脸看入迷了,她平日里除了打坐和看连环画,最爱的便是混进茶楼里叫一文钱的茶水,然后听一整日的说书。
她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