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
大病未愈,刚走出排球馆我就很谨慎地披上了外套,准备在这座校园里找找看有没有看到事情发生的小动物。
“学妹!”
我扭头,看到了排球部的经理,姓名应该是……白福雪绘?
“白福学姐,是有什么事情吗?”我问道。
“我想向你询问一下那个威胁信的事情。”她神色中明显带上点担忧,“虽然部员们都没怎么当真,但是这样的信件……”
我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让这位经理能好受些,毕竟目前为止……没有任何能保证绝对万无一失的证据。
也许这些信就是个某个普通人的发泄手段,但也有可能是某个报复社会的神经病发出的预告,而连这都没弄清楚的情况下,更不用说信上所说的“比赛”是哪场,“惩罚”又是什么……所有信息都意味不明,甚至……信件里真的有藏着什么信息吗?
我不清楚,也没办法解答。
所以就说了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士啊,干嘛给我安个“特聘侦探”的名号啊?
完全就是德不配位。
我动了动嘴,半晌没说出任何话来,倒是猝不及防地打了个喷嚏。
难道我是什么奇怪的搞笑役吗?
“……抱歉,”我有点庆幸自己戴了口罩,往后退了点,“我感冒还没好,学姐你离我远一点比较好。”
“指纹提取和监控调看已经在进行中了,万事皆有迹可循,会没事的。”
这是我唯一能说的安慰话,虽然也不知道算不算安慰,因为这个痕迹究竟去哪里找,还没有任何头绪。
如果这是数学题就好了,哪怕是三维的图形也得在一张二维的纸上呈现,我能观察的全面很多。
但这样无厘头的题目,就像一团随意缠起来的线,这里面有几根线,线头在哪里都是问题。
“啊,是你!”
“木兔,赤苇,你们怎么来了?”白福雪绘问道。
过来的是枭谷排球部的主将木兔光太郎和二传手赤苇京治。
不知道为何,这位近看更像猫头鹰的主将似乎情绪不佳,看上去有点萎靡不振,看向我的眼神还带着点哀怨。
……啊,大概是看错了。
我收回眼神,刚想和白福雪绘告别却被木兔光太郎一句话拦住了,“你觉得我的球打的怎么样?”
“还不错,但我不太……”原本准备敷衍一下的我眼看对方的头发都有些耸拉下来,又想起当时比的大拇指,突然有些顿悟。
……难道这位需要别人的夸夸吗?
“但很帅气,一看就非常厉害呢。”
“真的吗?”
恢复了点活力了呢,又是一个单细胞生物啊。
我在白福雪绘鼓励的眼神下不得不继续,“嗯,木兔学长看着就很强。”
“可你明明还没看完就走了。”
“因为我是音驹的学生,看到这么强悍的您有点羡慕。”
糟糕……我刚刚什么鬼话,列夫好像说过他们不久就要和枭谷合宿来着。
我赶紧补救,“当然,我们音驹的大家也超级努力的,也很强,只不过每个队伍有自己的风格罢了。”
这么说,应该没问题吧?
木兔光太郎伸出手拍了拍我的肩膀,“你很有眼光啊!”
“……哈哈,一般啦。”我摇了摇手,感觉一口老血含在胸口。
这家伙力气还真是够大的啊。
等会儿,触感不对!
我伸手攥住了木兔光太郎还未收回的右手,捏了捏他的大拇指和食指指尖,对方似乎想收回手,我一个用力固定住,“抱歉,学长,我有事情要确认一下。”
“啊......我,果然很崇拜我吗?”
并没有听清对方说什么的我又捏了下他其他几根手指,都很干净。
果然,只有食指和大拇指的指尖,附上了一种让我胃部泛酸的奇怪东西。
我有了一个猜测。
“可以把另一只手也给我一下吗?”我抬头,礼貌发问。
“啊?”眼前这只猫头鹰似乎有点呆呆的,原本有神的眼睛似乎都成了蚊香圈状,脸也红的吓人。
看着怎么像是感冒了?
我很警觉地把口罩往上拉了拉,然后才拉过他伸出的左手,建议道,“要是感冒了还是尽早就医比较好。”
左手很干净。
白福雪绘好像有点想笑,但又克制住了,“木兔他应该没感冒。”
“可我看他脸好红。”
我收回手,用右手比了个捏住的动作,“啧,木兔学长是用右手这样张展开那封信的吧?”
脸红的快要晕过去的猫头鹰,“.......是的。”
果然。
大概肯定了的我又向着白福雪绘伸出手,“白福学姐,可以麻烦把你的两只手也给我一下嘛?”
“噗嗤……好的。”
我注意到她的神色似乎有点不对,连忙安慰道,“放心,我只是摸下手。”
她点头,笑眯眯地把左右手搭在了我伸出的双手上,我捏了捏,果然是一样的结果。
“赤苇学长,麻烦也……”
*
我忘记我还有考试了。
兴致冲冲和上司汇报了我天才般的猜想后,对方首先肯定了我的猜测,然后让我不用太担心这件事后,最后突然提醒我,“你还记得你有考试吗?”
一句话让我发热的大脑瞬间冷静下来。
我光记得我快放暑假了,却忘记了放暑假前还有考试了。
其他科目都还好,就是我的霓虹历史……还是要抢救一下的,本来因为出席率不太高,平时成绩就低,再不背书……不及格的话,还要补考啊!
于是在和影山飞雄打电话的时候,我决定发挥我的友爱精神。
“飞雄,你知道暑假之前最重要的是什么吗?”
“……通过期末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