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怀章一把抓住李正声的手,急声道:“李神医,昊儿他……“ 李正声拍了拍林怀章的手,说道:“林相莫急!世子他暂无大碍。” 说罢,李正声看向楚皇。 楚皇明显也是有些着急了,已经从龙椅上站起身来,正朝御阶下走来。 楚皇走至杨昊跟前,看了看杨昊的脸色,转向李正声,问道:“李爱卿,杨昊真无大碍?” 李正声躬身道:“陛下,世子暂无大碍。只是……” 楚皇道:“只是如何?” 李正声道:“陛下,老臣担心,世子心中郁结若是不解,久而久之,必有后患。” 林怀章闻言,正欲再说话,楚皇抬手将其止住,略一沉吟,说道:“今日朝会,到此结束。李爱卿……” 楚皇话未说完,杨昊挣扎着站起身来,说道:“陛下,微臣感觉好多了。微臣既然已经到来,请陛下继续御审。” 此时,杨昊的脸色已经好了很多,不再那么苍白。其声音也晴朗了许多,不似刚刚进殿时那般虚弱。 楚皇看了一眼,又看向李正声,目带征询。 李正声道:“陛下,若是可以,请勿让世子逗留太久。” 说罢,李正声走回杨昊身前,说道:“世子,莫站,少说话,多合眼休息。” 随即,李正声又转向余怀恩道:“大总管,能否命人取一张太师椅来,让世子坐得舒服一些?” 待太师椅取到,李正声让杨昊坐到椅中,然后又对楚皇道:“陛下,老臣告退,去为世子备几副药。” 楚皇点了点头,示意李正声快去。 随后,楚皇又看了一眼杨昊,然后走回御阶之上,坐于龙椅之中,说道:“陈三,继续问案。能快则快。” 众臣闻言,又各自与身边的大臣交换了一下眼神,眼神复杂。 这杨昊前来,本来应该是要迎接一场狂风暴雨的。但是,他这一病,貌似给自己从楚皇那儿博取了不少同情。 不过,好在案情已经大白,就看楚皇能看在杨昊病重的份儿上,给他减轻几分处罚吧。 陈三躬身道:“微臣遵旨!“ 说罢,陈三取过内侍的笔录,走至杨昊身前,将笔录递给杨昊,说道:“杨世子,你看看,笔录所记,是否属实。” 杨昊道了一声谢,接过笔录,翻阅起来。 杨昊入殿之前,谢铭瑄与一群大臣便跪拜在殿中。但是,许是楚皇疏忽了,直到此刻,楚皇居然还没有让这些人平身。 这些大臣,包括熊砭等人,一直都还跪着。而剩余的朝臣,包括太子在内的一众皇子,也都是从卯时站到现在。 偌大一个金銮殿,除了龙椅之上的楚皇外,就只有杨昊这个主犯是坐着的,而且是四平八稳地坐在太师椅中,慢条斯理地翻阅着笔录。 虽然众人都知道,这是因为杨昊病了,但是,众人还是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 好一会儿之后,杨昊抬起头来,看向陈三,说道:“陈大统领,属实。” 众人一听,齐齐松了一口气。 这事儿总算是了结了! 熟料,就在众人松气的当口,杨昊接着道:“不过,不尽不实。” 陈三微微一皱眉,问道:“何解?” 龙椅上,楚皇也微微皱了皱眉。 杨昊道:“陈大统领,笔录上关于我与同伴伤人的事,属实。但是,有许多紧要之处,却未在其中。故而,这份笔录,不够详尽。不详尽,所以也不实。” 陈三道:“何处不够详尽?” 杨昊拿起第一张,说道:“比方说,笔录最开始,只是说我表哥因为口角之争便暴起伤人,却未说明是何种口角。” 众人一听,微微一愣之后,又有些明白了。 杨昊这话,倒也有理。口角之争,确有轻重之分。 只是,口角之争再厉害,也不至于直接就拳脚相向吧?而且,还打得那么狠。 陈三道:“那就请杨世子详细说说这口角之争吧。” 熊砭等人跪在最前排,众人的注意力又都在杨昊身上,故而,包括楚皇和余怀恩在内,没有人看到,陈三这话一说出来,熊砭等人的脸色都有些变了。 杨昊略一思索,说道:“陈大统领,依这笔录所记,我是此案最大的凶徒,若是由我来说,怕是有自辩之嫌。而且,这笔录之中不尽之处颇多,李大人也特地叮嘱过,让我少说话。” 陈三皱眉道:“那你想让谁来说?” 杨昊似是又要起身,楚皇又道:“今日你无须起身说话。“ 杨昊闻言,对楚皇欠身施礼道:“陛下,可否恩准,让望江楼花掌柜与其同伴起身?他们二人并未参与其中,却自始至终都在现场,可为证人。微臣想请他们以证人的身份,再说一遍事情的经过。” 众人一听,倒也合理。无论是熊砭一方来说此事,还是杨昊一方来说此事,都难免会有些偏颇之处。 楚皇道:“你二人起来吧。” 花想容和灰衣老者拜谢楚皇之后,站起身来,看向杨昊。 杨昊看着花想容,似是想了一想,说道:“花掌柜,你是女儿之身,有些话,怕是不太方便说。这件事,不如就由你的同伴来说吧。” 众人闻言,不由得有些好奇。 怎么?听杨昊这话的意思,这件事居然还有什么女儿家不方便说的东西? 众人又没发现,熊砭等人闻听此言,脸色又变了。 花想容闻言,敛身对杨昊道了一声谢,然后对灰衣老者道:“诚伯,麻烦你了。” 灰衣老者对花想容点了点头,正欲说话,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