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看着朝舜与霍成君争论,倒是觉得霍成君说的没错。
与其在这里争论他为什么会知道启襄两年前就开始练兵,倒不如想想要怎么样才能让启襄归顺于南凉。
“摄政王可有什么想法?”王上问道。
“回父王,儿臣认为与其让启襄归顺于南凉一事,倒不如劝说启襄同南凉合作共夺蓟州。”
摄政王此话一出,朝舜肆意大笑。
“摄政王此话说出来,难道不觉得可笑吗?若是蓟州如此容易就被攻下,又何须等到现在?”
“朝大人自然是不知晓,蓟州善战,如今的启襄一样,本王这么说,朝大人明白了吗?”
“你!”
霍任君站在一旁,看着二人在争论此事。
若不是朝舜,他倒是没有反应过来。
启襄如此的不起眼,为何霍成君会注意到?
“父王,儿臣认为三哥的说法可行。不如此事,便交给三哥去做吧。这朝中除了三哥如此了解启襄,再无旁人,此事交与三哥再合适不过。”霍任君有意将此事推给霍成君。
不仅朝舜,就连他也好奇,从前他不问世事,最多不过是领枪上战场。
难道三年前平秦那一战,就可以看出启襄欲苦练精兵,成为下一个蓟州?
只要霍成君接受此事,他就有办法知道。
霍任君向王上推荐自己,他又怎么会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不过就是因为朝舜那一番话,在那么一瞬间引起他的注意。
“就算没有四弟举荐,本王也会向父王自荐的。”
王上看着他们二人暗里争,他心中很是欣慰。
这么多年了,霍任君终于要渐渐成为一位真正的君王了。
这才是君王应该有的样子,而是沉浸在儿女情长之中。
两年前他看着霍任君用了半年之久的时间,放下政事去照顾程芷,他心中是有一万个不愿意的。
可奈何程芷是她亲封的司祯公主,他就算是心中有一万个不愿意,他也只能咽下去。
他才不要成为第二个先王。
三年前
“王上,我等终于寻到当年为程夫人算命的道士。”
“速速带上来。”
那道士很是苍老,许是已经多年了。
“贫道拜见王上。”
“你可还记得当年为程夫人王柊算过,若她此生得女,便家宅不宁,暴毙而亡?”王上很是期待道士的回答。
那道士想了许久,这才想起。
“正是。”
“那你可知程夫人最终生得一女?”
“知道。”
“如今她已是个十又四岁的女子,亦是南凉的司祯公主。”
那道士一听到是如今的司祯公主,那脸刷的一下就青了。
王上瞧见了那道士的面色,不太好。
“天机不可泄露,频道只赠予王上三个字:负女,亡。”
“亡的是什么?负女又是什么?”王上迫切的想要知道这三个字是为何意。
可若是他会说,又怎么会只与王上说三个字呢。
“天机不可泄露,这其中含义,还望王上自己领会,贫道告辞。”说完,那道士便转身离开崇阳殿。
王上一整天的脑子里就只有这三个字“负女,亡”。
若是“负女”的意思是辜负她,那他根本就不会发生。
可是那个“亡”字,究竟指的是什么呢?
那道士离开崇阳殿后,脚步停了下来,回头看了看那大殿里的王上。
无奈的摇了摇头,“既然不是诚心,又何必为自己找不快呢。”
道士看得出王上并非真心的想要封程芷为司祯公主,至于为何会册封,这其中的缘由便只有王上一人知晓。
先王便是因为随意册封司祯公主,这才导致二人双双暴毙而亡。
这本该是引以为戒,却不曾想当今王上依旧如此糊涂。
若是太子殿下亦未能够真心对待司祯公主,那亡的,便不只有他们二人了。
当初借着王后的生辰册封程芷为司祯公主,不过是因为程芷最是符合那“司祯”二字。
那“司祯”二字,不单单意味着纯洁自贞,永不相负,得此封号者更是要符合一生悲凉,带着诅咒出世,亲人离疏,无人关心,受尽折磨苦楚。
白音自出宫门后不久离世此事,不止有纯妃知道。
他亦知晓。
这其中唯一的意外,便是霍任君爱上了程芷。
可这本就是册封之后的事,总不该算到他的头上。
白音的事他可以插手,可他偏是要她符合那“司祯”二字。
这才任由着纯妃的那番作为。
他如今的身子早已一日不如一日,若是霍任君还未成为真正的君王,日日沉浸在儿女私情当中。
倒不如早日废太子,重立储君。
可还好,他的眼光还算不错,霍任君没有辜负他的期望。
霍成君接手与启襄和谈一事,不日便启程。
临出发前,他去东宫见了程芷一面。
“听说三殿下要前往启襄谈和,三殿下可有十成的把握?”
哪怕是没有十成的把握,可她如此的期待,就算没有,也定会将它变成十成的把握。
“等我的捷报。”
从前懦弱隐忍这四个字完美的体现在他的身上,自从科沁氏一族消失后,这四个字在他的身上都看不见了。
若王上还未立储君,想必他亦是储君的完美人选。
“好,早日凯旋。”
“嗯。”
与她道别后,转身面色瞬变,那不是他应该有的模样。
自从没了纯妃的阻碍,他处处都要与霍任君争个高低,早已不是那个窝囊三皇子霍成君。
明知这王位已定,可他还是要争上一争。
此去启襄,能否活着回来,皆是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