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其实趁着吃饭的功夫,他已经做好了辅导宋佚一会儿的打算,可是她却不吭声了,这是怎么回事? 他抬眼瞅了一眼跟小张同学并排坐着的宋佚,问道:“小宋啊,你进院一年了,就没想过出去拍拍电视剧、电影啊之类的吗?” 宋佚恍然抬起头,道:“这个问题你以前问过我的呀?” 徐容将菜里的一颗花椒挑出,放在一旁,纳闷道:“嗯,是吗,什么时候?” “就是面试那天,问我为什么要报考人艺。”宋佚认真地道,“我说我嘴巴笨,还不会来事儿,在娱乐圈生存不下去的。” 徐容笑着拍了拍脑门:“噢,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 宋佚见徐容果然忘的一干二净,不由有些泄气,因为徐容的表现意味着,如果不是自己跟他女朋友恰好在一个组,可能在他眼里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不对,更准确的说,只是一个不及人艺正常水准的演员。 徐容见宋佚面露失落之色,觉得总这么着也不是个办法,道:“你回去没事儿了先加强一下腹肌的力量,平板支撑、仰卧起坐什么的。” “徐哥的意思是?” “声音没有力量、不够稳,一是内在技术的问题,其次也是你的核心力量不够,你说台词的时候,气往上走,腹腔会本能的收缩,这个时候你的腹肌应该下意识的撑开,把气息往下拽一下,这样,越往上就越放松,嗓子也就不会紧,尤其是非正常体位下,足够强的腹肌力量,才能保证你气息的通畅、持续和稳定,给赋予台词情绪留下空间。” 宋佚认真地听着、记着,她知道徐容说的是腹式呼吸,可是却不懂其必要性的原因,经徐容这么一解释,她虽然还是不明白,但没关系,她的目标又不是当一个学者型演员。 “谢谢徐哥。” “没事儿。” 徐容低头的刹那里,眼角的余光瞥见小张同学给宋佚递过去一个莫名眼神,愣了下后,明白了。 宋佚自打进屋之后表现的一切,很可能是小张同学教她的。 因为小张同学是最清楚怎么让一件违背他本身意愿的事儿,变成一件他勉为其难愿意做的事儿。 吃过饭后,三人晃荡到了排练厅,进了门,小张同学对宋佚提议道:“咱们玩反指令游戏吧?” 这个游戏宋佚也不是第一次玩,而且她明白小张同学这么做的意义,瞥了徐容一眼后,道:“好。” “眨右眼。” “蹲下。” “哈哈哈。” 等袁雨到了排练厅,瞧着正在玩闹的二人,不大确定地低声问道:“徐哥,今天,咱们是在这儿排练吧?” 徐容脸上露出点笑容,冲着小张同学和宋佚扬了扬下巴,道:“你要不要一起去玩玩?” “啊?” 见袁雨一脸迷惑,徐容道:“这是冯远正教的,对于初学者,很有意思的一种,一种方法吧。” 袁雨看着节奏越来越快的二人,道:“方法?” 对于袁雨,徐容心中有相当的偏爱,她的天赋很好,基础又特别扎实,跟她聊戏,能够省去很多基础内容的普及,道:“你知道戏剧,用英语怎么说吗?” 袁雨道:“play。” 徐容点了点头,道:“对,就是玩儿。” “所以咱们演戏,本质上和孩子过家家、用沙子堆城堡性质是相同的,它的确是假的,但是我们要和孩子一样,相信它是真的,会为之喜悦、哭泣,人随着年龄的增长,随着经历的现实越来越多,开始逐渐意识到游戏的小伙伴不可能成为自己的家人,城堡也不可能用沙子建造,也就是说理智和现实削弱这种相信的能力,变得自控、自闭,但是我们演员的训练,就是在反过来让我们重新拥有这种能力。” “她们俩正在进行的游戏,首先是能够加速血液循环,就是热身,等会儿排练的时候就不会导致一喊就嗓子充血,其次就是热身以后,尤其是疲惫的状态下,身体的状态是放松的,从某种程度上而言,也是变相削弱了自身的自控,增加了相信力。” 袁雨若有所思,道:“所以这才是很多童星小时候演的特别好,长大之后突然就不会演戏的原因吗?” “对,表演于孩子而言,也是一场游戏,而且他们会比成年人更愿意相信这个游戏的真实性,也就是更容易沉浸在没那么真实的规定情境当中。”徐容顿了下,又补充道,“当然,这是一方面的原因。” 至于格派认为的“极限理论”,徐容没再多说,因为他对这点仍然持保留意见。 袁雨看着二人玩的嘻嘻哈哈,也走了过去加入其中。 等到两位老爷子过来,仨人立刻停了下来,蓝田野瞧着因为自己的到来,变得拘谨的三个孩子,笑着道:“你们准备你们的,不用管我们。” 话虽然这么说,可是三人却无论如何也不玩了。 到了正式排练,徐容瞧着宋佚有模有样地拄着拐杖出场,道:“绝妙啊,我就爱它,这一片潇洒,一片灵气,一股神清骨寒的气象,不见一点肉,却温柔尽致,绝代销魂呢。” 陪同在她旁边的小张同学四平八稳地迈着步子,脸上带着点含而不露的笑容。 徐容把小张同学喊过来替朱旭师伯排练的目的,就是让她通过对比自身和朱旭师伯的处理,好从中学个一招半式的。 之所以没让她替蓝田野老爷子,是因为他感觉蓝田野老爷子的处理太“妖”,短短的两场戏,老爷子将一系列复杂的处理给人一种看上去极为简单的感觉。 之所以出现这么一种复杂的感受,是徐容自己在尝试过后,才得出的结论,老爷子几乎每一个字都给了相应的处理,如出场时“一片灵气”四个字,在小院做桉头工作期间,“一”字时他的眼睛挪到了高老太爷身上,到了“片”字,稍微给轻度重音,同时视线回到了手中握着的诗稿上,而到了“灵”字,他给了一句中最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