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 陈萌萌陷入了纠结,她不知道该怎么办,相比于曾经做过徐老师管家的张扬,自己只是个打工的。 如果徐老师本来知道这件事,自己再去说,徐老师会怎么看自己,打小报告? 可是如果徐老师不知道这件事,张扬的行为就极其严重了。 第二天一早,徐容刚走进影棚大门,便远远地望见几个人猫在角落里有说有笑,他转过头,看向一侧的王亚芹,问道:“今天有他们的通告?” 他说着,冲着角落里的陈保国、程昱、倪大虹、王庆祥、王进松等人扬了扬下巴。 王亚芹摇了摇头,道:“没有,今天排的是你、程老师和董老师的戏。” 陈保国等人见徐容朝自己这边瞧,以为要跟自己打招呼,都抬起了手,却没成想徐容跟没注意到他们似的,径直走向了临时化妆间。 陈保国和徐容打交道不多,愣愣地瞧着这一幕,诧异地道:“这是几个意思?” 熟悉徐容的王庆祥呵呵笑着,道:“兴许是没看到吧。” 倪大虹瞥了一眼程昱,又瞧了一眼一直没说话的国字脸、大眼睛的董永,憋着坏道:“老程、老董,回头你们可得拿点真本事出来,小刀拉屁股,给他开开眼。” 程昱和董永哪敢应话,王庆祥立刻补充道:“你们别瞧他拿了好些个视帝什么的,他啊,就理论行,一到真刀真枪就怂。” 王进松本来没瞧明白怎么回事,别说董永,就是程昱上去谁拉谁的屁股犹未可知,可是他瞧着倪大虹和王庆祥的神情,隐约明白了怎么回事。 徐容是近几年号召力最高的男演员,但程昱和董永都没和他合作过,而且程昱居住在哈尔滨,而董永定居在杭州,二人平时和同行来往不多,最重要的是,对于话剧演员出身的程昱和京剧演员出身的董永来说,徐容没有拿到过梅花奖。 王进松见二人光笑却不言语,凑近了一点,问出了两个让二人动摇的问题:“他啊,其实说白了就是运气好,靠着《潜伏》把奖项给包了个圆,谁上谁不行?退一万步说,除了《潜伏》,他还有其他作品获得过大奖吗?” 在二人思考之际,陈保国语重心长地感慨道:“毕竟才二十六岁,年轻一代第一人,盛名之下,其实难副啊。” 程昱和董永对视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疑惑,王进松、陈保国说的都有道理,可是人的名树的影,徐容真有他们说的那么不堪? “不信你们问祖锋,他们俩熟。” 一直没吭声的祖锋没想到陈保国会把问题抛给自己,知道自己必须打配合了,不尴不尬地笑了一下,说出了句意味深长的话:“要说第一人的话,我觉得其实夸张了,年轻一代其实不光徐院的戏好,黄小明老师的戏也很好。” “不过徐院人好,大家也愿意跟他合作,咱们这行,不就是那么回事嘛。” 董永听着祖锋前言不搭后语的两句话,明白了怎么回事,徐容的戏好,是因为大家愿意给他搭戏,就像韩三苹客串的时候,大家也都愿意给他搭戏,可是了解到“真相”之后,他反而有几分唏嘘之感,只是千言万语,最终只能化为一声无奈的叹息。 “嗨,我就说嘛,才二十出头,毛都” 程昱从几人诡异的神情中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忙转了口风道:“你们等着瞧,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叫能耐,我去准备准备,别人能搭好台子给领导唱戏,咱们必须得搭的更漂亮,让领导唱的更舒坦。” 至于王进松、陈保国几人放的屁,他是一个辅音也不信的,不然何以成立“打徐小分队”呢? 至于“口出狂言”,那不是旁边还有一个被忽悠瘸了的老实人嘛。 他笑着,指了指片场,道:“我去准备准备。” 远远地望见徐容自己给自己修眉毛,他犹豫了一瞬,又扭头走向徐容,到了跟前,问道:“你化妆师呢?” 徐容没拿正眼瞧他,道:“我的妆比较简单,不用麻烦老师。” “稀奇。” “京剧演员一般都是自己化妆。”徐容眼角的余光瞥见来到程昱一侧欲言又止的陈萌萌,拿话截住了她,“我们院第一代前辈大多都是戏曲演员出身,这个传统也就被保留了下来。” 他说着,又瞥了程昱一眼:“你化好了?” 程昱摇了摇头,道:“没有,我一般不化妆。” 徐容微微扭过头,好奇地打量着他,道:“为什么?” “习惯。” 通过昨天的聊天,程昱对徐容的性格有了初步的把握,徐容是一个相当忠实的倾听者,在酒桌上,他绝大多数时间都在倾听,只要自己不主动发问,他几乎不会以“我如何如何”之类的语句开头,而一旦谈论起某个话题,总是能够言简意赅地指出要点或者其内在逻辑。 因此,他知道徐容问的“为什么?”针对的肯定不是“习惯”这种浅层答案,而是深层次的原因,他思考了几秒钟,道:“我觉得可能会让观众对角色产生误解,只有不化妆的情况下才能尽力还原角色本身。” 徐容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程昱的不化妆习惯和他所谓的“表达”理念应当是存在内部联系的。 陈萌萌这时出了声,道:“徐老师您有时间吗?有件事要给您汇报下。” 程昱闻言,伸手指了指远处道:“那我先过去。” 等程昱走开,徐容才问道:“怎么了?” “张扬经理说让我从剧组的账上走30万,说是给徐行老师拿一个综艺节目。”她瞧着徐容几乎没有任何变化的神情,语气稍顿,“这件事她说她跟您说过,您还有印象吗?” 徐容望着陈萌萌沉吟了两秒钟,恍然似的点了点头,笑着道:“噢,这个事情啊,我知道,我知道。” 陈萌萌预想过徐容会生气、发火,张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