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公子,柳公子醒醒。”
姜轻霄不敢再轻举妄动,只能僵着身体别开眼叫人。
好半天过去后,对方终于有了少许反应。
被惊扰了睡眠的青年不满地蹙起了墨眉,长臂更加揽紧了女人纤腰,光滑的脸颊无意识地在姜轻霄的颈窝处蹭了几下后,又沉沉睡去。
姜轻霄:“......”
“柳公子醒醒。”
这一次,姜轻霄声音提高了几分。
“唔,冷。”
青年瑟缩了一下,发出模糊的呓语声,趁着这当儿,姜轻霄用了些巧劲儿挣开了他的手臂,随即披衣而起点着了蜡烛。
经她这一折腾,青年也醒了过来。
柳惊绝迷蒙地睁开眼睛,眸子因为在睡梦中被扰醒,还含着一层潋滟的水雾。
含糊地问:“轻轻,怎么了?”
见他又要不管不顾地起身,姜轻霄连忙转过了头。
沉声问道:“柳公子这是梦游了吗?”
在对方否认后,她长眉微蹙。
“那你为何、为何会与我睡在一处?”
闻言,柳惊绝眨眨眼,眸中带着几分诧异。
“不可以吗?”
他向来怕冷,往常这个时候,他都会在洞里铺上厚厚的干草与绒毛,然后盘起来睡上一冬天。
如今化成了人,便更怕冷了,他们蛇妖冷的时候都会不自觉地靠近附近的热源,相互依偎着取暖,而这个屋子里唯一能发热的,就只有她那处。
在柳惊绝心里,自己缠着轻轻睡觉,是理所应当的。
若是夏天热的话,他也愿意轻轻缠着自己。
闻听此言,姜轻霄心口一滞,少顷叹息道:“柳公子,你我二人女男有别,睡在一个屋内已是不妥,更......”
谁知她话还未说完,便被青年委屈地打断了。
“可是轻轻,好冷啊。”
说这话时,柳惊绝往还带着她体温和残香的被子里缩了缩,只露出黑顺的发顶与一双亮晶晶的眼睛。
冷?
姜轻霄惊讶地看了眼榻上为他准备好的那两层棉被,神色怔忪。
心道难道是自己疏忽了,男子体寒畏冷,两个棉被不够?
可随即又反应了过来,无奈扶额道:“你冷的话,为何不穿上衣服?”
被窝里的柳惊绝不适地动了动,回答:“太硬了,磨得痛。”
也不知这化为人形后的皮肤为何会如此娇嫩,穿上衣服后便让他浑身不自在,索性脱掉了事。
紧接着,他从被子下伸出一支手臂来证明,口中说着:“轻轻,你瞧。”
只见青年腻白的手臂内侧,确实泛着薄薄的一层红,有几处还沁着血丝。
姜轻霄被他这一大胆的举动惊得瞠目挑眉。
谁知这还没完,柳惊绝又将被边往下扯了几分,露出他那修长的脖颈与薄峭的锁骨来。
“还有这里、这里......”
姜轻霄心尖一跳,连忙转过了身。
闭眼叹了好几次气后,她方去衣柜里拿了一条褥子出来。
“今日是我疏忽了。”
姜轻霄将被子放到榻上后,背对着柳惊绝言道:“去榻上睡吧,地上凉。”
说着,她望了眼窗外,估摸了一下时间,“你先睡,我出去一趟。”
话毕姜轻霄抬脚便走,谁知竟被身后人喊住了。
对方声音很轻,带着小心翼翼,“轻轻,是我做错了什么,惹你不开心了吗?”
紧接着,他又语气可怜地说道:“我不冷了,你别走好不好?”
闻言,姜轻霄心中莫名一软,微微侧头安慰道:“我不走,只是想去看一下隔壁草药晾得如何。”
话毕,她便出了房门。
外面风雪已停,遥远的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姜轻霄拿了些银两,带上氅帽后便向着山下走去。
待来到山下集市时,天光已大亮,人也渐渐多了起来。
她拎着手中的几斤木炭还有一条活鱼,走进了一家成衣铺子里。
衣铺老板与姜轻霄是旧相识,听清她想要什么后,边拿东西边笑着打趣她。
“买男子穿的亵衣和抱腹,姜大夫这是好事将近啦?”
闻言,姜轻霄并不羞恼,只笑着温声回道:“只是顺路帮人捎带罢了。”
接着,她又抿唇补充说:“对了,要料子好的......”
老板将东西包好后递给她。
“多少钱?”
姜轻霄抬眼看她。
谁知对方竟摆了摆手,爽朗道:“哎呀,谈什么钱不钱的事,要不是姜大夫您,我老爹早不在了,哪能管您要钱呢。”
姜轻霄浅笑着回绝,“一码归一码,这钱还是要给的。”
说罢,在心中估量了一番后,从袖中掏出了几个颗银珠子放在了柜台上。
走在街上时,有不少的村民认出了她,都在和她热切地打招呼。
经过一个卖杂货的小贩前,姜轻霄顿住了脚步。
“陈大娘,近日身体可好些了?”
正望着某处发呆的妇人闻言转头,看清来人是姜轻霄后,急忙自小凳上站起。
激动地说道:“哎呀,小姜大夫您来了。”
姜轻霄点头,温声继续问道:“颈椎可还疼了?”
“不疼了不疼了,小姜大夫您那法子可真好使!”
妇人说着,用手搓了搓脖子,笑声爽朗地夸赞道。
“还是要注意的,若是再疼了,来找我针灸。”
姜轻霄笑着温声嘱咐。
闻言,妇人连哎了几声应下。
妇人姓陈,是个走街串巷卖小玩意儿的行脚妇,走的地方多了,见的人多、知道的事也多。
所以姜轻霄想向她打听一下柳惊绝的事。
又闲聊了几句后,她温声言道:“陈大娘,您知道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