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湖跟在马文才身后,马文才带她去交束脩,他问“敢问夫子,书院里未上束脩的还有多少。”
夫子有些疑惑,却还是回答了马文才的问题“尚有二十。”
只见马文才微微一笑,“凑个整数,一人十两,二十人的束修由我奉上,请夫子自行填上吧。”
夫子笑的皱纹都堆在一起了,“马公子恩泽同窗,只是便宜了后面这些人了。”便对着后边的人道,“收案吧。”
马文才说完就带李玉湖离开了,看了看她身上的衣服,说道“一会要换学子服,你跟在我后面。”
“好!文才哥哥可真厉害!”李玉湖对他眨了下眼睛。
马文才疑惑的看着她,她继续说道“你这招收买人心用的好,比那个王蓝田那草包强多了。”
马文才饶有兴趣的看着她,“你倒是能看出来,真是让我意外。”
李玉湖听完撅嘴嘴打了他胳膊一下,冷哼一声往前走,不理他。
马文才看着她的背影摇摇头勾了勾唇。
入学之初书院会举行祭祀大典,学子拜祭过孔夫子方能算正式入学。
大成殿前烟雾缭绕,众学子换上尼山书院的校服,整整齐齐地站在大成殿前。
夫子站在大成殿门口,高声道:“尼山书院开学,祭孔大典开始。”
擂鼓敲锣,庄严的钟声响彻整个书院。
“学子上香,薪火相传!” 有人拿着一把香分给新入学的学子们。
山长主祭,学子同山长一起对着孔夫子像鞠了三个躬。
“什么有教无类,根本就是骗人!”祝英台却从队列后边走了出来。
有人扰乱祭孔大典,还批评了陈夫子,陈夫子脸上自然挂不住了,便低声呵斥了祝英台几句。
祝英台面上丝毫不见惧色,“没想到,声名远播的尼山书院也会骗人。”
“英台说得对。”台阶处有人走来,为首正是被陈夫子拒绝入学的梁山伯。
梁山伯找山长的路上,又在半路遇见因为马车坏了而无法上山的山长夫人,便帮了山长夫人,山长因此允许梁山伯在书院做三年杂工,抵了这二两束修。
李玉湖点点头,对马文才说道“马文才,真是想不到这个梁山伯还挺特别的。”
“怎么?为了一个庶民连哥哥都不叫了?”马文才就站在李玉湖身边,看她关心别人有些生气。
马文才是不屑于与梁山伯这样的庶民在同一屋檐下学习的,士子与庶民同窗,与他而言是一种侮辱。
“没有啊,我觉得这个梁山伯为人仗义正直,比一些士族子弟要强的多。”
马文才听到她居然夸别的男人,火气蹭蹭蹭的往上窜,转头盯着她。
马文才这人很少对她生气,他生气时凤眸带煞,这么看着李玉湖,委实让她有些发怵。
她知道他生气了,连忙转移话题,拉着他的胳膊来到分配宿舍的地方。
她找了找自己的名字,看到马文才和王蓝田住在一起,她拉着他胳膊喊到“马文才你和王蓝田一间啊,我在哪啊?”她又找了下,发现自己的名字,“李玉湖,秦京生”
马文才看到她和另一个男子同房,眉头皱起,这时听到祝英台和梁山伯的声音。
“山伯,两个人同房,那有几张床啊?”祝英台问。
“嗯……”梁山伯道,“听说是一张床吧,两人同房,自然是睡一张床咯。”
马文才听后眉头紧锁,转头看向还一脸兴奋的李玉湖,这傻丫头要和男子同房还美滋滋的,不行,他连忙喊道“师母,我要和李玉湖同房。”
“你和李玉湖同房?为什么?”师母看着马文才,不解。
“第一,我交钱最多,第二,我们俩认识。”马文才说完就搂着李玉湖的肩。
“英台,你又为何要一人一房。”师母问祝英台。
“我,我是因为……”祝英台总不好说自己是女子,男女有别,暴露了自己的女子身份,便咬咬牙道,“睡觉不老实,会踢人。”
这么一闹,所有的学子都有意见了,都纷纷吵着要一人一间房。叽叽喳喳的,不得安宁。
“好啦好啦,你们吵了半天,究竟想和谁住啊。”师母脾气好,温声细语地问。
“和马文才住。”
“和马文才住。”
马文才搂着李玉湖看着众人冷笑“和我同房你们配吗?”
师母无奈,“大家别再任性了,刚才师母已经宣布过了,不用说了。”
许是见师母太过温柔好说话了,学子又叽叽喳喳地闹了起来。
“你们想造反吗?”山长在外面听见了整个过程,板着脸走了过来。
师母走上前,“学生们对房间分配有些意见,一直吵个不停。”
“谁开的头?站出来。”山长严厉的目光在学子之间扫了一圈,道。
祝英台低着头往前走了一步。山长以为祝英台是在家骄纵惯了,厉声道,“按照师母最初的安排,都给我回房去。”
山长既发了话,学子们也不得不从,便四下散了。
李玉湖咬咬唇,有些着急看向马文才“怎么办啊?”
马文才无奈的看着她“你现在才反应过来?”说完头疼的捏了捏眉心,看向那边的王蓝田,跟她说,“一会我去找陈夫子,你让马统和小喜把我们的行李带进去,好好收拾一番知道了吗?”
李玉湖乖巧的点点头,看着马文才和她说完话就走到王蓝田身旁一把抱住他肩膀,王蓝田刹时有些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