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学堂传来阵阵读书声。
“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这是北魏流行的一首民间歌谣,讲的是花木兰替父从军的故事,不知道在座的各位,对这首诗有什么看法?”
此问题一出,梁山伯与祝英台便齐齐举手,随后他们二人相视一笑。
梁山伯说了自己的看法,不过说了一半,谢先生让他继续讲下去,他觉得他和祝英台看法一样,他让祝英台再讲下去。
祝英台讲完,倒是让人觉得他们二人还挺有默契的,许多看法都不谋而合。
李玉湖听着他们的回答,她倒是没想到梁山伯会有这样的看法,作为一个男子如此见解,还挺难得的,她看着他们二人认同的点点头。
谢先生忽然点了她的名字,让她说说自己的看法。
李玉湖想了想说道“我倒是觉得这首诗呢讲的是花木兰女扮男装替父从军,她在战场上建立功勋,回朝后却不愿意做官,只想回家和家人团聚,我觉得她是很无奈的,如果天下太平她又怎么会女扮男装去替父从军呢?”
谢道韫点点头“你倒是有独特的见解。”
“我有问题请教。”王蓝田举起了手,“自古以来男尊女卑,先生乃是女流之辈,何以有颜面端坐其上,让众男子屈居于下而面无愧色呢?”
“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书院讲堂自然以道高术专者为尊,不学无术者为卑,这就是我为什么端坐上位而面无愧色的道理。”谢道韫面对王蓝田明显的刁难,并不慌乱。
马文才站起身,“先生果然才思敏捷,口舌锋利,不过学生尝闻女子必须遵守三从四德,先生所谓如何?”他说完看了一眼李玉湖。
李玉湖气愤的把头转向一边,冷哼一声。
“本席向来从天理,从地道,从人情,此乃所谓三从,执礼,守义,奉廉,知耻,此乃四德,这三从四德你没有听说过?”谢先生回答道。
马文才摇头,轻嘲一声“先生明知三从是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而妇德,妇言,妇容,妇功这四德,请问先生又遵守了哪一条?”
谢道韫神色一僵。
梁山伯站了起来反驳马文才,论讲道理,他完全不是梁山伯的对手,马文才被他怼的哑口无言。
这时李玉湖站了起来,马文才转头看向她,以为她要替自己反驳梁山伯,唇角微勾。
李玉湖却不服气的看向马文才说道“我认为提出三从四德的人是耍的一种拿捏人算计人的小聪明,根本算不得什么惊人的智慧。”
谢先生饶有兴趣的让她继续说下去。
李玉湖继续说道“一个真正三从四德的女人,她会断送整个家族的命运。因为她傻所以信,她无能所以不反抗,她没主见所以听别人的。男权长久立足凭什么?“权”凭什么拿得住?”
马文才转头看向她,他眼圈有些红,似乎没想到她会为梁山伯反驳自己,她明明说过会保护自己的。
“哼,本公子岂能与你等小人和女子共处一室,听着,是男人的话就跟着我走。”马文才有些恼,冷哼一声。
李玉湖看着他要走,站起来拽着他的胳膊,马文才正在气头上,甩开她的手。
因为他气极了,没控制好力度,她被他甩开,砸在凳子上。
马文才听到声音转过头,看到她低着头哭泣,他心一疼,连忙给她扶起来,李玉湖把他推向一边跑了出去,马文才就出去追她。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到底是跟马文才出去,还是不跟马文才出去。
最后,学子还是决定在学堂上读书,没看到马文才去追李玉湖了吗?
他们可不敢找自己不痛快,这马文才可是和李玉湖关系最好,要是出去触霉头,倒霉的还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