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榜公布之日,马文才和李玉湖站在一起,马文才目不转睛地盯着梁山伯的名字,眼里看不出波澜。
王蓝田和陈京生有些担心的看着马文才,他一脸莫名奇妙的看着他们二人。
马文才搂着李玉湖的肩膀,看着他们二人摇了摇头后走掉。
李玉湖问道“我还以为你又会发脾气呢?”
马文才听后一笑,摇摇头“你说的很对,我何必和梁山伯计较呢,我们身份不同,没有可比性,还不如好好教你读书。”
“啊?!”李玉湖有些丧气,“那你还是针对梁山伯吧,这样就没有时间去让我背书了。”
马文才噗嗤一声,拿手指弹了下她的脑袋。
李玉湖摸着脑袋对着马文才傻笑。
梁山伯和祝英台追了上来。
“文才兄。”梁山伯叫住马文才,马文才和李玉湖齐齐转身。
“怎么,品状第一的大才子,要我恭喜你吗?”马文才道,心平气和的。
“不是,”梁山伯对他说道,“其实我来是替大家谢谢你,是因为你我们才找到那脉山泉的。”
马文才勾了勾唇,余光瞥见李玉湖抬头看他,道:“我不想沾你的光,如果你是想向我卖好的话,那你就白费心机了。”说完,对着梁山伯微一点头,搂着李玉湖的肩膀转身离开。
李玉湖回头看着他俩招招手,被马文才按回脑袋,说道“你看梁山伯他们干什么?你应该看你的佛念哥哥。”
“那么,佛念哥哥,玉湖想问你,你今日这么豁达,想要什么奖励呢?”李玉湖看着马文才说道。
“佛念哥哥想让玉湖妹妹嫁给我。”马文才在她耳边轻声说着。
“哼!”李玉湖掐了下马文才的腰就跑远了。
他们二人躺在草坪上,望着天空。
“玉湖,我感觉现在很好。”马文才忽然冒出这一句。
“为什么觉得很好呢?”李玉湖奇怪问道。
“是因为你来书院找我了,我很早就喜欢你了,可是我不敢说,我怕你会拒绝。”
“我也很早就喜欢你了,可是我一直怕你把我当妹妹。”
“我是把你当妹妹,可那也是小时候把你当妹妹,慢慢的就把你当妹妹疼了,后来长大了就想要娶你了。”
“小喜和我说你会喜欢知书达礼的姑娘,我当时还怕你会喜欢祝英台。”
“怎么会呢?我只喜欢你一个人,你在我身边一直陪着我,比谁都了解我,祝英台终归与我不和,如果和她在一起,恐怕日子不会安宁。”
“不过,你也没机会,她可是喜欢梁山伯。”
“梁山伯?呵!我敢打赌他们不会在一起的。”
“为什么?”
“他们二人家世悬殊,想要成为伴侣可太难了。”
“可是,我不这么认为,我觉得有志者事竟成。”
“你这用词不当啊!”
“啊?是吗?”
“你还是别管他们的闲事了,好好读书吧。”
“好吧,好吧。”
这一日陈夫子照常同学生们讲课,李玉湖拿着笔记着,写着写着感觉自己马上要睡着了。
突然一道尖细的声音激得李玉湖身子一颤,整个人完全清醒过来。
“好你个陈子俊,朝廷让你监课督学,你既然连梁山伯这样的人都收进学府,你对得起朝廷给你的俸禄吗?”王卓然翘着兰花指,捏着扇子气势汹汹地就冲了出来。
王卓然也不知道从哪里听说梁山伯家中无人在朝廷为官,便揪着梁山伯的庶民身份不放。
“上无功勋耀堂,下无血缘亲贵,论法也不是士族弟子,你竟敢违背朝廷的规矩,乱收学子,陈子俊,你就等着被革职吧。”
“王大人,”山长今日恰巧来旁听,顺道看看学子们读书的状态,听罢,显然对王卓然的话很是不满,“子俊在书院多年,监课督学,恪尽职守。留下梁山伯是我的主意,这孩子品德高尚,敦厚至诚,本院没有理由将他逐出。”
“哼!”王卓然仰起头,翻了个十分娇俏的白眼,“要留梁山伯,就要治陈子俊失职之罪,要留陈子俊,必须驱逐梁山伯。两个人只能留一个,听任山长裁决吧。”
“你!”山长到底是个读书人,比不得王卓然混迹官场,左右逢源那般口齿伶俐,半晌只憋出一句“太不讲理了”。
“山长啊,”陈子俊跪在地上,言辞恳切,“您当真忍心让我受到如此牵连吗?”
“山长,一个是默默无闻的卑贱学子,一个是你依仗多年的督导夫子,孰轻孰重,山长,有这么难以抉择吗?”王卓然指了指梁山伯,又指了指陈子俊,脸上一派势在必得。
山长左右为难之时,梁山伯却是站了出来,“陈夫子不能走。”
“那就是你小子走了。”王卓然尖声细气道。
“我也不走,”梁山伯道,“朝廷法度不公,为什么平民不能读书,不能为黎民百姓献出心智呢?王大人若是好官,就该替学生据理力争,而不是反过来为难学子,为难夫子和山长啊。”
王卓然果然生气了,“好一个憨厚的学子,竟有一张利嘴,我便不是一个好官,你奈我何!”王卓然这般无理取闹,众人也没办法同他讲理,“如何,你是要牵连陈夫子,还是要自己走人?”
“他们两个都不走。”祝英台起身,“王大人,梁山伯与学生乃是八拜之交,情同手足,论理,他已是我祝家的义故,他的身份已不是平民百姓,所以梁山伯的身份并没有异议。梁山伯的身份既然没有异议,陈夫子也就没有失察。”
“你竟敢与本座作对,你是什么人?”王卓然见原本十拿九稳的事突然被人搅了局,气的直发抖。
马文才皱眉,这祝英台太蠢了。
“你是上虞祝家庄的人?”王卓然问。
“对,我们都是。”祝英台拉过梁山伯。
“好啊,好一个祝英台,好样的。”王卓然抚着胸口深吸了一口气,祝家庄的名声在外,明面上他到底是要让三分的,只是让了步,自然会下了自己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