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往常一样，顾如因没事的话，就坐在阳台上发呆。
这个房间除了撞墙求死以外，大概已经没有什么地方可以让她可以自杀了，连镜子都是封在柜子里的。但唯独这个阳台，却是露天的。
他们大概也没想过她会跳楼，因为这个楼层矮了点儿，跳下去的话，大概最多摔个残废而已。
顾如因最开始的时候一直是这么想的，直到她多少次靠在阳台边上的栏杆上发呆，她才发现，楼下一直有人盯着这个阳台，只有每次她靠近的时候，那人才转身假装没有看着阳台。
她也无所谓了，跳楼这件事，她真的也做不到。
“因因，在想什么？下楼吃饭吧。”陈谨严在屋里看着她发呆，他也有些走神。
顾如因听到因因这个称呼，才有些回神，偏头看过去，就站了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坐了太久，起身的时候还有些头晕，勉强站了起来，一阵剧烈的泛酸，让她特别恶心，连忙推开准备拉着他的陈谨严，跑去了洗手间，干呕起来。
“怎么了？”
顾如因缓了缓，用手面蹭了蹭嘴角，停了几秒才回他，“没事，大概吃错东西了。”
“你这个胃怎么回事？咱两吃的都一样，你最近总恶心。”陈谨严有些无奈，想着这女人的身子就是跟男人不一样。他不太有这样大量的时间跟一个女人独处，他不喜欢。
陈谨严这话一说，顾如因才有些反思，她一直以为这是她厌恶与这个人在一起的本能反应。
可是她好像错了，这阵子，她总是这样。
“要不要带你去医院？”陈谨严询问。
“不用了，下楼吧。”顾如因拒绝，她不想证实这个猜测，她害怕。
“好。”陈谨严刚说完，就来了个电话，看着显示屏，“你先下楼，我接个电话。”
顾如因也没有回答就下楼了。
看着楼下只有尼亚一个人，她犹豫了好半天，才决定走向她。
她也只是试探的请求尼亚，她也很清楚，尼亚也许并不是她这头的，可她别无选择，她想要知道自己的感觉是不是对的。
“尼亚，你能帮我买个东西吗？”顾如因并没有绕圈子，因为她的时间不多，边说她还边看着楼梯。
尼亚点头，以为她只是来事了，因为自她们相识，她只要过一样东西。
顾如因没想到这么容易，她就答应了，就悄声的说，“能帮我买个验孕棒吗？但我不想你告诉他，为难的话就算了。”
尼亚愣了一下，她不能答应，因为她不能蒙骗陈谨严任何事，尤其是眼前这个女人的事。正准备如何回答的时候，陈谨严就下来了。她就借故走了。
“上菜吧。”陈谨严看了顾如因一眼，也没说别的。
他们的关系一直淡薄，顾如因就像一个木偶一般，他让她在什么位置出现，她出现即可，除此之外，她什么都不需要知道，也不需要说。
陈谨严也没想过，他的计划里，顾如因竟然变了位置，可变了就变了，他也不想再有变化了，因为他有些离不开了。
吃过饭，陈谨严去了书房，顾如因就上楼了。
眼瞅着天都黑了，她想，尼亚大概是不会来了，就起身准备洗漱了。
人刚起来，就听见敲门声。
顾如因开了门，就看见尼亚站在门口，手插在兜里，她就知道，她信对人了。连忙把她拉了进来，关上门。
尼亚没有说话，只是把东西塞到了顾如因的手上。
顾如因反而有些紧张了，一副做坏事怕被别人发现的样子，满脸请求，“你能等我一下吗，我怕他进来？”
尼亚还是没有说话，她不能背叛陈谨严，但这样不答复，似乎也算不上背叛。说实话，她是有些心疼这个小女人的。
“谢谢。”顾如因倒是没在给她拒绝的机会，就去了洗手间。但人还没准备好，就听见外面的谈话声。
“严哥。”尼亚叫人，似乎也在给里面的人提醒。
陈谨严有些疑惑，“你在这儿做什么？她呢？”
尼亚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回了。
陈谨严倒也直接，直接推开了洗手间门，大步流星般的走了进去。
顾如因几乎是听见门响，就想赶紧把东西藏好，可她毕竟没有什么做坏事的天分，验孕棒直接掉进了马桶里，她赶紧盖好盖子，就开了玻璃门走了出去，正好两人走了对脸。
陈谨严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尼亚，“你们在做什么？”
尼亚想要解释什么，嘴还没有张开。
顾如因就接了话，“没什么，我肚子疼，想让她帮我找药。”她以为她的谎话了无痕迹。
陈谨严根本就不理她，看着尼亚，质问着，“你说！”
尼亚犹豫了一下，绝对不超过三秒钟。
陈谨严刚伸出手，顾如因就赶紧环住了他的胳膊，她以为，他要动手。
而他只是想握住她的肩，把她拉近些。
“尼亚，你出去！”顾如因轻喊着。
但尼亚不敢动，陈谨严还是说，“你说！”
“你让她走！”顾如因还是让尼亚离开，“尼亚，你出去！”
但陈谨严不开口，尼亚是不会走的。
“你让她出去好不好？”顾如因认怂，她只能这么做，她不能把尼亚也牵扯进来。
看陈谨严没有什么反应，她就又用另外一只手，握住了他的另一只手腕，“你让她走，我跟你说，我们的事，我们自己说，好不好？”她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弱下来，无比卑微的请求着。
陈谨严瞅了瞅眼下的这个女人，就看了一眼尼亚，示意了一下，尼亚就转身走了。
自始至终，顾如因看着尼亚的眼神都是歉意。
尼亚走了，陈谨严也送开了手，低头看着她，“说吧。”
顾如因走到了马桶边上，似乎还在给自己找借口，也是在给尼亚找借口，她怕他翻后账，“没想瞒你，只是我也不确定。”
她一边说一边翻开了马桶的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