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城之中,满地肃穆,洛河带着先头部队先行一步杀入了这城中,可面对他的,却并非凶神恶煞的敌人。
站在城墙之上,洛河面色凝重,一手紧紧握住身侧的剑把,他无助的望向空旷的城墙之外。
那边城戍守的将领站于身侧,面对洛河的到来,他除了惊喜之外,也增添了几分忧心。
“是,日出之前,人就陆陆续续的撤走了。”他一丝不苟的回复,对于这冰地人的举动,显然也是满目茫然。
气势汹汹的来,虽说打了个漂亮的胜仗,也不可能没有损耗,现如今就这样随意的抛掷下攻陷的城池转身离去。
他们究竟有什么意图呢。
洛河想不明白,可越是诡异,便越要防备。
“士兵伤亡如何?”洛河问。
“四成,那冰地攻的快,大家一开始都没反应过来,而进城后他们也没有什么具有威胁性的举动,要不然属下第一个就该被开刀了。”
也是,攻城陷地之事,理应先拿下主帅。
“不过,将军,属下听口信说是要二皇子领兵,怎么将军一人来了。”那戍边的将领没什么恶意,只是出于好奇单纯的问着。
洛河回神,将视线移开。
“皇城之中有二皇子不得不留下的大事,故而只有我来了。”洛河耐心解答,没有丝毫的迟疑,要论忠心与毅力,他们这些戍边的将士是最可敬的。所以洛河在解答之时,也同样没什么顾虑,只是不知,二皇子究竟能做到何种地步了。
可洛河不知道的是,慕皓将这件事全权交给了他的女儿来办,否则他决计不该是现在这个好脾气的模样。
“不知道敌人的动向,就先安排剩下的人手将这城门守住。”洛河疲惫的将这任务吩咐下去。
慕皓此刻在城中夺权,而敌人却不知所踪,现在根本不是什么披挂上阵的时候。
等等,再等等……
在彻底接受自己将沧泪杀害一事之后,寒影无助的带着西端逃离了那个可怕的地方,浑浑噩噩,不成模样。
人在自己最为脆弱的时候,往往会想起那个最能给自己带来慰藉的人,寒影也不例外,所以他逃亡了一夜,却只是往人族赶去。
但遗憾的是,他并不清楚洛鸢的身份,人族国度众多,他实在不明白自己究竟该往何处去,所以只是一味的徘徊,在人影错落之中,寻得一丝可能性。
“小子,我们这过关要许可的,你可有?”见寒影一味发怔,那驻守关卡的士兵忍不住询问出声。
寒影的身份有恙,这些年来四处漂泊,自然是不能堂而皇之的示出那代表异族的标志。
他抬眼,只是让自己那深红的瞳孔紊乱成一个无底的漩涡,慢慢吞噬着那士兵眼里的最后一丝神智。像他从前千千万万次那样。
很快,士兵便顺从的让两人进去。
而寒影反倒顿住步子,只是抬眼看去,雄壮辽阔的城门之上,只有一道恢宏的牌匾题出城池的名字。
“临亿城。”
顾名思义,这是漠国最靠近亿国的一座城池,对于此刻迷茫的寒影来说,这未尝不是一种隐藏的好消息,可坏消息是,这城里有着想害洛鸢的人。
但此刻的寒影,显然一无所知。
他带着宛如行尸走肉一般的西端,在这人族的国度里竭尽一切来掩藏自己。
熙熙攘攘的人将这大街小巷围的水泄不通,寒影走不掉,也不想走,他和西端委身一个偏僻的角落,来回的扫视着来往的人群。
即便知道这是大海捞针的行为,他也没有丝毫的不耐烦与枯燥。
寻找洛鸢这件事本身就对他意味非凡。
“试验效果可还满意?”巡游车内,摩鉴平淡的询问着眼前人。幽暗狭小的空间里,他感觉不出一丝的闷热,只因眼前人身上那透彻的寒意早已将他包围。
那人蒙着脸,看不出什么心绪,但提及当日之事,她又不免快意的轻笑一声。
“对付你们这些人族,绰绰有余。”她讥讽的说。
即便摩鉴身为一国的殿下,她的言语也是如此锐利。虽说她性子向来如此,但这种羞辱依旧能孜孜不倦的带给人无尽的愤懑。
弱者本没有什么可辩驳的地方,这是常理,但接受起来,却并不容易。
摩鉴终究只是无声,没有说什么。
虽说她态度至此,但从大局上来说,他们依旧是一种盟友的关系。她暂时还做不了这个主,所以即便有所不满,忍了也便罢了。
“只可惜啊,缺点东西,要不然效果要比现在好太多了。”她唏嘘着,视线却来来回回的扫视着自己蔻色圆甲。
“这么多年都找不到,也许死了。”摩鉴不在乎,总算讽刺上了一句。
果不其然,那人听罢,却直直将魔气凝成利刃,摩鉴偏头,那击便堪堪擦过他的眸子。
若是他反应不及,摩鉴都可以相信自己的结局,但看着她吃瘪,摩鉴还是没来由一阵痛快。
“哈哈,哈哈……”他痴痴笑着,将那人凝练出的利刃一步步掰开。
“你最好能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也许下次,我也就不躲了。”摩鉴咬着牙说出这话,然后又将视线收回,阖眼休息。
一群疯子。
他咒骂,可是却不能表现分毫。
巡游的车缓缓向前,可纱幔层叠,没人发现其中的秘密,他们还一直以为自己的殿下端坐其中,为自己潜心祷告祈福。
这是漠国的一种礼仪,说起来也是一种拉进民众与皇室的办法,因为人族难得的纷争,大批学子都被召回,而摩鉴之所以行如此之礼,本意是乞求和平,但谁又能料到这战争会又他们掀起呢 。
“你若如此清闲,便自己率兵与亿国消磨上几回。”她出声威胁。
人族的战役动辄巨大,没有他们的帮助,摩鉴什么都不是。既然他这么逞强,何不如自己去战上几回,好让他明白自己在这场合作里究竟占据怎样的地位。
摩鉴没有回她,车外民众的欢呼声此起彼伏着,他侧耳倾听,以便这个讨厌的声音能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