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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0 章(1 / 2)

“那小子究竟惹了些什么祸事,竟招致来你的怒气。”妺殊缓缓转眉,将那神思收敛回几分。

玉面锦绣的嫣红色扇面上不偏不倚的绣出个虞美人,拖曳着长长的银铃细带作响。她转转眼,都是阵阵勾人般的酥柔,但身份持然,礼仪自通,这妩媚却并不落风尘。

娅淇摆摆手,侍女便垂眸上前,将她的玉手挽起,也将那画像递上。战战兢兢的不敢抬头,眼瞧着便是个新推上的生面孔。

心有所察,娅淇冷冷扫去一眼,泛出些许的不满,“怎么,还要我自己打开。”

这侍女本就不是个稳重的,娅淇三言两语的一说,她便愈发哆嗦着抬不起头来,只是无助的慌张,满嘴的自责。

“是婢子的不是,是婢子的不是。”

而站于身后那侍女见此便快快上前,一把将她的身影推后,“这些小事都办不好,往后站着去,别惹了小姐的眼。”

她沉稳接过物件,替那侍女挡下了这一劫难。托起画骨,她顺势展开,错开一步的距离,她恭敬的站于一旁,温顺的示意着两人的视线。

妺殊也不瞧画,低低笑笑的看了那侍女一眼,意外的有些赞赏,“你倒是好福气。”

娅淇轻瞥一眼,倒是不甚在意,皎怜确实是个难得的侍女,还是新提拔上的,比之她的大侍还要稳妥些,只可惜,她不喜欢。

没来由的,也说不清楚,但没办法,谁叫她是当主子的。

她挑了挑眉,似乎有些讽刺的意味。“我要真是个好福气的,不至于如今苦苦来寻人。”

妺殊勾唇,不甚在意,娅淇于此也无所谓,只留皎怜一人玲珑剔透的看透别人的喜恶,却只字不言。

她只想讨生活,既然主子不喜她,她便当个透明人,怎样都好,只要能活下来,怎样都无所谓。

再将视线移向画,妺殊本是极感兴趣的,可奈何只淡淡扫视两眼便随之移开,不外乎这张脸实在普通,与她眼前的那个背影并不匹配,若她来想,至少那双眸子该是亮的。

“这关系是否太远了,你找的那人,真能帮你?”

妺殊淡淡的问,不禁有些好奇,视线拉长,直至再次落到那人身上,看完那幅画像之后,她还在反复确认比拟。可奈何距离太远,她确实不能看清。

“眼瞧着是关系远,可洛、杨两家本就子嗣单薄,除了那位深居简出的洛家大小姐,他便只与这个旁支子弟有过来往了。”

窥伺洛鸢,带出几分瞄准猎物的警惕,对于拿下杨亓这件事,娅淇胜券在握。

“哦,是么。”妺殊回着。

视角转换,再次向擂台上两人送去。

此时此刻,启纸已然杀红了眼,对于洛鸢这个对手,他从未设想过会真有什么本事,尤其是他从小习武,本就受过了良好的训练,一般人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以至于他作威作福这么些年,从未受挫。

洛鸢是第一个。

她毫无保留,那荧荧剑光就在她手边飞舞缠绕,只留虚影拖曳,扫视不得。

做了交易,斩翎倒是意外的守约卖力,对上启纸,她其实有一击必胜的本事,可奈何想练练招式,便没有用尽全力。

可即便如此,启纸也早已没了还手之力。

汗水润湿发丝,鲜血滴落衣袍,身形起伏,启纸气喘吁吁,狼狈不已。而反观之洛鸢,眉眼含笑,淡然恣意。即便指尖的鲜血溅落面庞,也不失风采,反倒增添几分妖冶。

洛鸢有些懊恼,她随之停下了动作,立身一旁。

本来还想教训启纸一番,可如今所看,似乎也没了什么意义,步步往后,她转身离去,不再恋战。

她如今的实力,比之一般人族,确实强悍,这样也好,她总算放心了许多。

而此刻,台下却深陷沉默,似乎对于洛鸢的反差,迟迟不能缓神,只有一人不同。也就是他,从来都相信洛鸢会惊艳旁人。

很快,满目的喜悦便将那惊愕所替代,他与洛鸢从前并不相识,但此时此刻,他却真真实实的为她所高兴,所雀跃。

而站在他身边的那个人,却怔愣的开口,“他,他,这人究竟是什么来头……”

夫子僵直在原地,再没了动作,对于洛鸢赢的这个念头,他原本只是一个美好的期许,而谁又能想到,这竟是真实发生在眼前的事。

还赢得那般轻松,那般随意。

这小子,实则一直在收敛自己的锋芒,他从启纸找他麻烦的那一刻开始,便已经盘算好了一切。

可就算启纸被他骗过去了,自己又怎会对这个人的来历毫无知晓呢,仅凭刚刚的几招几式,不难看出洛鸢的实力在这批人族学子属于佼佼者。

瞳孔收缩,一个笃定的事实逐渐浮现在他的脑海之中。

洛渊是在藏拙么?

他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

满目猩红从眼圈上漾出,洛鸢的背影宛如一个阴影挥之不去,青筋冒起,难言的窒息感涌现。

洛鸢并没有伤他什么,可从心底涌上的情感还是吞没了他的大脑。

从此刻开始,他的脑海里只剩下唯一一个想法,他想要洛鸢的命。

血液逆流,直冲脑海,他不断催动着剑的灵力,哪怕以他的骨血滋养,也再所不辞。

“洛鸢!”一声呼喊传来,裹挟着难以言喻的穿透力,半分清明,只一瞬便察觉出身后灵力的波动,她猛一侧身。

发尾掀起,那凌厉的气流堪堪擦过,而又将那乌发齐根斩断。

来不及心疼原主这一泻如许的发丝,她提剑闪避,而又生生顿止,后背猛一撞上擂台的围栏,便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痛感。

她是人族的躯体,脆弱而又渺小,这一撞,几乎要去了她的半条命。

而刚及抬眼,便察觉出启纸的不对劲来,明明实力不如自己,又怎么可能突然偷袭她到自己也发现不了的程度。

隐隐约约的黑线从他身上生长而出,双目涣散,行动僵硬,整个宛如行尸走肉一般,可偏偏他手里提着的剑却迸发出了难以想象的活力。

就好像启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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