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李芩梨心里也很难过,“你明白我的意思,以后别再说了。”
待晚风不再经过,李灼钦才轻轻回应一声。
说实话,即使有医保,每月交完李灼钦的医药费和赵大福的车损赔偿,剩余的钱只够吃饭。
这像两座山压在李芩梨的心头,虽然不大,但一直存在着,时不时就出来堵一下她的心。
时间久了还是会感到疲惫。
实习结束后,李芩梨彻夜难眠,最后咬牙带着弟弟回了清阳,把原来的房子租了出去。
李芩梨需要更多的钱,而李灼钦需要更好的治疗。
很多个夜晚,她辗转反侧,那些黑暗的念头一直挥之不去。
如果当时没有坚守所谓的自尊与道德底线,直接拿走那五百万,她现在哪需要这么累?
那人不过是高傲地用鼻子瞪着她,说她连亲吻她儿子的大脚丫子的资格都没有。
人之常情嘛,家境不合适呗,心知肚明的事,识趣拿点应得的分手费,哪里让人不齿?
都是你情我愿的事,她又何必感到难堪?
悔啊!
要不她去找他复合吧!先把钱拿到手,然后随便找个理由再分掉。
不然他妈见他俩又在一块怕是要冻结他的卡,到头来又是一场空。
李芩梨迷迷糊糊打算着。
“你这个女人真是太恶毒了!”
赵大福声泪俱下,眼里的悲伤痛苦似是要将李芩梨的心淹死。
李芩梨猛地睁眼,疲倦地按了按穴位。
夜夜饱受某人的尖叫折磨,神经都要衰弱了。
该死,不就是产生了几次骗钱的念头吗?至于天天入梦报复她吗!
小气鬼!
说曹操曹操就到,怎么哪哪都能碰见他?
李芩梨下意识把头倒在扶杆上就睡。
“李梨花,上次四条八你点成退还了,可不是我耍赖不给你。”
赵熹运站到李芩梨面前,而她睡得安详。
“你别装。”他拉扯她的衣服。
李芩梨始终不为所动,似是早已进入梦乡。
“啾。”
李芩梨:!
她的眼睛马上瞪得像铜铃,气得她想撕烂他的嘴。
大庭广众之下亲什么亲!她允许了吗!小心她告他骚扰!
“嘿,公主殿下舍得醒了?”赵熹运甚至还嬉皮笑脸的。
李芩梨恨恨擦嘴巴,“你没事做啊?天天跟个老大爷似的四处闲逛。”
说到这个他就眼神飘忽,含糊其辞,“在找工作了。”
肯定没找吧,只等到时继承家业。
李芩梨都懒得拆穿他拙劣的掩饰。
“在地铁上能随便睡觉吗?被人非礼了都不知道找谁。”赵熹运一脸严肃地教训她,也不知道他哪来的脸说这些话。
李芩梨平静地听着赵熹运滔滔不绝,直到他心虚弱弱停止。
“别人是别人,我又跟他们不一样,自然不能相提并论。”赵熹运小声辩解。
行,什么话都让他说了。
“我转你了,你快点确认。”
若放在几个月前,李芩梨肯定又是拒收,但现在她长大了。
不要白不要。
她迅速收下,听到振动的声音后,“慢走不送。”
可惜赵熹运听话已经是分手之前的事了,现在的他是一枚叛逆少年。
“我还没到站呢。”
本来空间就不大,他还老是要挤,李芩梨无路可退,差点投入别人的怀抱。
“诶!”
他急了,连忙把李芩梨拉回来塞怀里,“别乱跑,摔了可不是小事。”
摔了可是要成为别人的脚下之魂。
赵熹运的胸膛硬得要死,看来真去举铁了,撞得李芩梨鼻子发酸。
属于男人的热意直往脸上扑,她不由有些心乱。
李芩梨在此刻才清晰地感受到赵熹运是一个成熟的男人。
尽管他长相幼气,即使他的性子单纯,以前逗一下都会脸红得不行,可他也是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而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男孩。
他真的好爱她。
可偏偏,现实有太多的不尽人意。
她有个无法割舍的弟弟,他有极度宠爱他的母亲。
谁也无法各退一步。
“李梨花,我跟你讲,我前些天遇见个人,她跟你有几分相似。”
闻言,李芩梨脑子里的天线瞬间拉长。
他和他的前任说他现在想搞替身文学?
神经病吧!
李芩梨根本不想听,只想从他怀里出来,谁爱听谁听去!
“你听我讲完嘛。”赵熹运安抚地摸摸李芩梨的头,说话自带一股娇气。
这听得她又是浑身鸡皮疙瘩。他又撒娇。
赵熹运把她摁紧了,“她弟弟的轮椅把我车刮了。”
听言,李芩梨不动了。
他果然眼神不好。
“本来我没想让他赔钱,但你之前骂我是地主家的傻儿子,让我要懂得捍卫自己的权利,别傻傻给人欺负。”
赵熹运握住李芩梨的小手,似是有些激动。
“所以我啊,据理力争!一定要让他全额赔,他看着不像缺钱的人,但我还是报了个市场最低价,得饶处且饶人嘛,我是不是很棒?”
他甚至来邀功了。
“......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