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长相却透着野蛮与狰狞。而那胡姬,还是只能无助地靠在一边,甚至不敢靠近胡亥去阻止。
比起胡亥憋屈地拿下人泄愤取乐,奉年宫前的公子公主们可就畅快多了。
奉年宫是咸阳宫里一座不知为何闲置了的宫殿,或许当初建筑时是有政治方面的计划,因为它是咸阳宫城里少见的只比咸阳宫底上一点规格的宫殿,具体就表现在宫殿前那累级而上的巍峨台阶和台阶下那偌大一片的青砖空地。
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这里就变成了宫里这些尊贵的少主子们的游乐之地,在直接隶属于始皇帝的少府献上来那玩耍的木盆后,公子公主们就知道了阿父的态度,玩的更放心大胆了。
嬴予嫚被将闾搂在身前,张望着底下,真的好高啊!
“阿、阿兄,我们真的会没事吗?这里看起来好高呃。”我好像已经开始头晕了呢。
“予予可是害怕了?若是害怕就闭上眼睛,阿兄跟你保证这个特别好玩,就好像人在飞一样,只要你玩过一次就会爱上的。”将闾一边诱哄着露怯的幼妹,一边挪动着姿势,眼睛里满是想使坏的神情。
还别说,逗弄这些小家伙是真的很有意思。
“谁……谁害怕了!我可不怕,我们走吧阿兄。”嬴予嫚嘴硬地否认将闾的猜测,紧紧闭上眼睛,虚张声势地叫着开始,抓着将闾手臂的两只小手都捏的泛白了。
话音方落,将闾就已经一使力滑了出去。
“阿~阿兄,我的~屁~股好疼啊!”
嬴予嫚只觉得自己在上下颠簸,虽然风迎面扑过来很痛快但也真的还有点冷,她的小心肝都要颠出来了。
将闾大笑,他感觉到了,小家伙要不是有他拽着都要颠飞出去了!
木盆滑的很快,在青石板上还呲溜出了一段,嬴予嫚睁开眼晃了晃脑袋,才感觉魂又回来了。
待回过神来,方才的刺激感觉才后知后觉地涌了上来,眼睛亮晶晶地转头盯着将闾。
“阿兄,好好玩哦!我还想‘呲溜——’滑下来,真的像飞一样!”虽然屁股颠的有点疼,脸也被风吹的有点疼,但是这都不重要了,她要玩!
将闾得意地挑挑眉,虽然早有预料,但还是有一种成功把快乐游戏安利给妹妹的成就感。
“走,阿兄带你再玩一次。”说罢便起身拎起了木盆。
嬴予嫚吃惊地张大嘴,凑过去两只手托在了木盆底下,试图给阿兄添些帮助,却发现根本没有用。
“阿兄,你的力气好大哦!”“阿兄,你超级厉害诶!”
嬴予嫚深谙语言的美妙,她帮不了阿兄的忙,但是可以夸夸夸呀,每次小兄背她的时候,一听她夸夸夸就超级有力气。
于是,继幼弟之外,将闾成为了第二个收到嬴予嫚彩虹夸夸荼毒的人,那个嘴角勾的都快到耳朵根了。
走在一旁,同样带着下面弟妹玩耍正在搬运木盆的年长公子们,……
“可恶啊,怎么就被四哥抢了先,还是小丫头说话甜啊!”
饶是这些公子们自幼习武,在搬了三四趟木盆后也很显见地安静了很多,具体表现在木盆滑下去的时候少了很多鬼哭狼嚎的声音。
公主们的嬉闹声终于突破了兄弟们的包围占据主战场。
所以在将闾提出这次兄弟姐妹联谊活动就此结束之后,除了并没出大力的公主们,所有的公子们都有志一同的表示——天色不早了,可以回去准备用膳了。
看着阿妹脸上恋恋不舍的表情,离阳连忙拉人就走。
可不能再继续了,阿兄是没让阿妹出力气,可明和阿兄是半点没手软,让他扎扎实实跟着搬了四趟的。
将闾看了看眼巴巴看着他们的妹妹们,暗自动了动胳膊,嘶~
“下次旬休再来玩吧。”
也不知道为什么妹妹们总是要带上他们一起玩,带足下人不是能玩的更久吗?
“好耶——阿兄们最好了。”
公主们非常不吝啬地在兄弟们出力的情况下发出自己的赞美,和兄弟们一起玩的快乐,哪里是带着寺人使女能比的呢?
丰年宫离曦阳宫有些远,来的时候因为抱着满满的期待,嬴予嫚一点儿也没觉得累,可是回去的路程刚走了一半,她就已经很困很困想睡觉了。
十二公子平襄很细心地察觉到了幼妹的困倦,他非常有自知之明地看了看自己的文弱身躯和微颤的腿,捣了下一旁健壮的兄长,“予予困了,阿兄你背她回去吧。”
将闾二话没说半蹲下身子,平襄很配合地一把掐起嬴予嫚,放到了将闾背上。
还不忘安抚自家幼弟,“予予身体弱,阿兄才背着的,你要是累了我可以牵着你。”
离阳不满地嘟囔,“说了多少次,我不会嫉妒阿妹!阿兄你在怀疑我的品格,太过分了!”
说完,担忧地凑过去询问因为突然被兄长背起有些害羞的嬴予嫚,“阿妹,你是不是又生病了?你每天不是这个点睡觉的。”
嬴予嫚认真回想了一下自己生病的症状,非常确定地回答,“没有哦,我就是容易困一点,傅母说,这叫春困秋乏夏打盹,我身体弱,就要多睡睡觉才好啊。”
打了个哈欠又补充道,“不过没关系的,阿父已经叫卢方士给我炼丹了,等卢方士丹药炼好,我吃了就会好的。”
离阳点点头,又有些不解,他一个月前就听阿妹说方士要炼丹,怎么一个月还没炼好?
对于弟弟的疑问,平襄解释道,“方士炼丹要合乎天时地利,选一个良辰吉时,所以才会那么久还没好,不过应该快了。”那些方士可不敢把阿父要的东西拖的太久。
将闾阿兄虽然还没有及冠,可是后背已经很温暖宽阔了,嬴予嫚趴在阿兄的背上,漫无边际地想着,很快就沉沉睡去。
兄弟三人将幼妹送回了曦阳宫,又叮嘱了一番高傅母,才回了明光宫。
等嬴予嫚一觉睡醒,天色已经将晚,早就错过了晚膳,她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打起精神兴冲冲地催高傅母收拾食盒。
“阿父一定还在批奏疏,我带些宵夜给阿父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