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ichael的身体本能地蜷缩起来,在药物的作用下,他像是一个被剥了皮的人,对于外界的一切刺激都异常敏感。
当酒精喷枪吐着火舌接触到他皮肤的一瞬间,Michael触电般地躲避。但是没躲开多远,身上的刺痛就让他不得不停下动作。
接连大幅度的移动,终于让Michael本就布满裂痕的肋骨又断了几根,其中一根尖锐的断骨刺破了他的皮肤在右腹露出狰狞的断面。
Michael的手脚都被绑住,移动只能依靠腰腹力量,但这根从腹部刺出的肋骨像是扎进他身体里的一把锯子,每当Michael试图发力的时候,断骨便顺着肌肉的伤口将裂痕不断扩大。
像是一个人拿着一把生锈的钢锯在给自己剖腹,这巨大的疼痛感让Michael忍不住发出长长的呻/吟,他仰躺在冰冷的地面上,剧烈喘息着,逐渐丧失对身体的掌控。
莱斯特等到Michael不再移动,再次举起了酒精喷枪,这一次,感受着慢慢靠近的炙热,Michael无力躲闪。
喷枪吐出的火焰温度高达上百度,Michael伤口两侧的肌肉和皮肤瞬间收拢,伤口不再流血,腐肉也被烧掉。
莱斯特的手法很专业,火焰不会在Michael的身上长时间停留,这既能保证让Michael的伤口消毒止血,又不造成严重的烫伤。
只是,这痛苦却叫人绝望。随着火焰从Michael的身体上一寸寸地烤过,Michael觉得自己整个人连灵魂都像被点燃。
几年前,Michael曾在一个加油站遇到刺杀,当时连中数弹的Michael把汽油淋满了刺杀者全身然后将他点燃。
火焰整整燃烧了半个小时,刺杀者死前的哀嚎响彻整个加油站。
Michael现在忽然明白了那种痛苦,甚至,他现在体验的,更远甚于那个被活活烧死的刺杀者。
他的手指死死扣着地面,指甲因为发力深深陷进肉里,从牙缝中发出断断续续的呻/吟,就连这呻/吟似乎也被炽热的火焰烧得滚烫,在他沙哑如焦土般的喉咙里回荡着。
很快,空气中弥漫开一股焦糊的灼烧味,伴随着Michael的呻/吟如同炼狱景象。
守在门口的k的手下们早已远远躲开,光是听着那痛到骨髓里的呻/吟就让这些心狠手辣的帮派打手们从心里觉得害怕。
火刑一样的治疗并没有持续太久,Michael的汗水像瀑布一样将全身湿透,但皮肤上灼热的温度又迅速让汗水蒸发。
由于过度痛苦,在整个过程里,Michael昏厥过去好几次,莱斯特不得不再次为他注射镇痛剂和肾上腺素。
当Michael醒来的时候,莱斯特正从医药箱里取出一柄小榔头。
“这根断了的肋骨,不做手术,是没办法接回去的,”莱斯特检查了那根刺破了身体的断骨,“这里没有手术的条件,我要把它敲碎再抽出来,否则它会把你的内脏都搅烂。”
不等Michael有任何回答,莱斯特手中的锤子已经砸了下去。
他一手握住刺破体外的部分,另一手的锤子狠狠砸在Michael后背处。那里是这根肋骨靠近脊柱的位置。
随着锤子的砸落,Michael猛地僵直,一股酸麻和刺痛交织的感觉顺着脊柱直冲Michael的脑门,他眼前瞬间黑了一下。
紧接着,耳边响起尖锐的耳鸣,Michael张大了嘴,豆大的汗水从他沿着他高挺的鼻梁不断滴落。
Michael想要做些什么来分散一下这痛苦,他举起握拳的右手狠狠敲打着地面,喉咙里随着敲打的频率发出颤抖的呻/吟。
没一会儿,他的右手便因为捶打而血肉模糊,但Michael对此浑然不觉,他甚至希望手上的痛楚能更大一些,来分担一点生生被砸断肋骨的折磨。
一下、两下,三下,很快,Michael的背部肉眼可见地出现了一块凹陷,莱斯特的左手便一点点地握住Michael的那根肋骨向外抽去。
Michael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肋骨硬生生被从身体内拔出来,他如雕塑般的坚毅的的五官终于被痛苦的阴霾彻底覆盖。
“呃——”Michael的嘴唇颤抖着发出呻/吟,随着骨头一点点地离体,他觉得自己好像是被从这具皮囊里剥离出来。
他黑色的瞳孔渐渐变得涣散,这一刻,Michael就像是灵魂出窍一样,在极度的痛苦里出现了幻觉。
他看到了安妮,牵着他们的孩子,他们奔跑在老家西西里的花园里,Michael快乐地大笑着,鼻子里都是花粉的味道。
忽然晴朗的天空划过闪电,刺目的白光让Michael不禁闭上眼,随即,刺骨的疼痛将Michael撕裂。
安妮、他们的孩子、西西里的花园,所有一切的美好都在这撕裂里崩塌,断骨通过创面带来的钝刀割肉的痛苦把Michael拉回了现实。
“啊——!”Michael双眉像刀刃一样愤怒地扬起,他的眼里满是不甘和痛苦,愤怒地咆哮似乎快要掀翻囚室的屋顶。
在他痛苦而不甘的怒吼声里,断骨终于被抽了出来。
断骨离开身体的一瞬间,Michael全身的力量似乎终于耗尽,即便有肾上腺素的作用,他终于还是昏死了过去。
当k再次走进囚室时,莱斯特已经为Michael注射了一些抗生素,又替他包扎了左手的的断指。
看上去Michael的呼吸似乎平稳了很多,身上的伤口也不像先前那样可怖地流血不止。
“放心吧,他的命硬着呢,暂时死不了。”莱斯特在离开时对k道:“我给他注射了大剂量的的特殊药物,解下来至少两周内他身体对于疼痛的体验都会是原来的百倍,好好享受吧。”
但莱斯特没有告诉k的是,他在缝合Michael肋部的伤口之前,在他的胸腔里留下了一根极细小的细针。
Michael的昏迷持续了两天,k不得不安排人为他注射营养液保证伤势的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