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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送(7)(2 / 3)

他的身体不住颤抖抽搐着,每一根肌肉纤维都感觉被撕裂一样的疼痛,Michael的眼眸血红一片,他的嘴唇都快被咬烂了才不至于因为疼痛昏厥过去。

囚室内外一片安静,时间似乎是深夜,Michael能听到门外的蝉鸣,正回应着他痛苦的喘息。

“嗬。”Michael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着不甘的光,痛苦一波波袭来,但这不能阻止他,他的双手也一点点地向前挪去。

全身的力量都挂在双手的钉子上,这让手掌的移动比脚更加困难,好几次,Michael甚至怀疑自己的手掌会在身体重力的作用下被钉子撕裂。

终于,他的双手也彻底脱离钉子,失去支撑的Michael像一个破口袋,重重摔倒在地上。

“咳咳!”撞击似乎震到了胸口的针,让Michael感到一阵钻心的剧痛。

他试图站起来,可是脚掌的伤口使他无法发力,左腿差点被k踹断的骨头也因为摔在地上更加刺痛。

Michael趴在地上,匍匐着一点点朝着门口移动,从门缝的地方有一点光照进来,他想要离光近一些,在黑暗里,他无法处理体内的针。

沉重的身体在房间的地面上拖曳出一条长长的血痕,终于,Michael爬到了门边,他双手撑起身体,靠着门边的墙壁,大口喘息着。

几步路的距离,却几乎耗尽了Michael全部的体力,手脚上伤口的大量失血让他有些晕眩,每一下喘息也因为牵动了体内的针变得短促而吃力。

Michael任由屋外微弱的光透过门的锁孔照在他脸上,似乎这一点点昏暗的光可以驱散身体的一点痛苦。

他擦了擦快要遮住双眼的血水,有些分不清这是汗水还是血,那根针一定是扎破了肺,现在他的鼻腔里都是血腥味,令人窒息。

Michael的喉结艰难地颤动,忍着刺痛完成一次呼吸,然后将脸转向光的方向,透过锁孔,那微弱的光似乎来自星空。

他记不起来有多久没有看过星星了,纽约的天空也很少能看到星星,这里的天永远是黑蒙蒙的,让人觉得压抑。

Michael时常会怀念起西西里的夜晚,那里没有数不清的枪战和仇杀,夜晚的天空很明亮,璀璨的星光可以洗涤世间一切的罪恶和痛苦。

小的时候,每当病痛时,母亲会在星空下为自己唱着西西里的童谣,那温柔的歌声似乎穿过记忆和时间到现在也在抚慰着Michael重伤的身体。

可是,自从继承了纽约的家族,Michael再也没有回到过西西里,他很想念母亲,想要告诉她自己生活的一切,想要带着安妮在母亲的见证下再举行一次婚礼。

“安妮,等我们的孩子长大了,我一定要带你们回西西里,”Michael自言自语着,沾满血污的脸庞仿佛冰雪消融般浮出温柔的笑。

他的声音像这夜一样深沉,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他已经发不出声音,只能发出一些嘶嘶的气声,充满了眷恋与不甘。

不知什么时候,Michael的手放在了左腿的伤口处,他举起拳头狠狠砸向骨头的裂缝。

“安妮,我不能这样死去,我要见你最后一面,”Michael痛苦地弓起身子,这一拳把原本布满裂痕的大腿骨彻底敲碎,“只要能再见你一面,哪怕是粉身碎骨,我也愿意!”

他从大腿上生生挖出一块碎骨,这骨头还带着骨髓和鲜血,锋利如刀。

Michael一向梳理整齐的头发被冷汗浸透显得有些凌乱,大腿骨碎裂的剧痛感让Michael的牙床都感觉酸麻,他忍不住长大了嘴,口中早已血肉模糊。

断骨之痛让Michael咬伤了自己的舌头,他吐出一大口鲜血,混合着一些黑色的脏器,舌头上的痛楚使他短暂清醒。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双眸里冷静和坚毅渐渐压过了痛楚。

拿着碎骨的右手开始因为疼痛而颤抖不已,但在钢筋一样坚强的意志力的驱动下,那颤抖逐渐变得平稳。

Michael努力地坐直身体,让微弱的光照到自己的胸口。

在胸腹纵横交错的伤口里,Michael很快便摸到了最靠近肺部的一处,那是几天前的取出肋骨时造成的伤口,莱斯特为他做了缝合,现在才刚刚开始结痂。

Michael将手腕反转,碎骨沿着缝合的伤口,一点点刺进去,然后他像是剖腹的武士,横转碎骨,将伤口一点点再次割开。

在夜里,粗糙的碎骨割裂皮肤发出刺耳的摩擦声,Michael全身的青筋仿佛要炸开一样地突起,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使手腕平稳有力。

很快,伤口被割开,血水一股脑从划开的伤口涌出。

透过鲜艳的血液,Michael隐约可以看到自己的内脏,这让他觉得一阵恍惚,仿佛这具身体不是他自己的,而是一个陌生人的身体。

又或许是剧痛和失血让Michael的神智模糊,仿佛灵魂出窍一样,Michael短暂失神。

很快,一点微弱的光芒将Michael的灵魂拉回身体,他的胸骨附近,靠近肺部的地方,似乎有一个金属反射着锁孔处传来的光。

Michael艰难地伸出手,他觉得所有的力气都在一点点地从身体的各个伤口中流逝,他也可以看到自己心脏的跳动正越来越虚弱。

“安妮,安妮……”Michael只能不停重复着妻子的名字,这使他再次提起精神。

手小心翼翼地顺着伤口伸进体内,Michael握住了那根扎进肺里的针,针有食指的长度,已经刺进去一大半。

Michael发力拔动的时候,肺部便因为剧痛痉挛,使他整个人蜷缩起来。

他记不清是怎样拔出了这根针,但终于,这该死的针被赶出了身体,而Michael最后的一点力气也被掏空,他捂着伤口倒在地上。

鲜血从千疮百孔的身体里不断涌出,就连他的鼻孔和嘴巴也不断渗出鲜血。

他躺在地上死死地捂住胸口那处最大的伤口,屋外的星光透过锁孔静静地照在Mic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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