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三保!” “竟然真的是马三保。” 跟着李景隆前来的人中,确实有几个和马三保私交不错的。 此时看到马三保活生生的站在众人的面前,一个个惊诧之后,紧接着便红了眼眶。 其他人则是活见了鬼一般的看着马三保,一脸的不可思议。 尤其是郑和,竟然哆哆嗦嗦的连话都说不囫囵,手指着马三保不断地颤抖着。 “鬼,鬼,鬼呀。” “你若没做亏心事,为何怕我。” 马三保一步步走到了郑和的面前,阴沉的眼神迸裂出强烈的恨意,那模样真的如同厉鬼索命一般。 “你别过来。” 郑和猛地发力,推开马三保。 可是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自己像是推到了铁板一般,那孱弱模样的马三保竟然纹丝未动。 “救命呀,娘!” 郑和吓得魂都快没了:“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你放了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郑和冲着马三保就跪了下去,咚咚咚的就朝着马三保狂磕起头来。 “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 郑和疯狂的认错,但是马三保依旧面色不改,看着郑和问道:“你哪里对不起我?” “我不该,不该暗算你,趁海盗偷袭,杀了你嫁祸到海盗的头上。” “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安心投胎,不要索我的命。” 郑和哭的眼泪鼻涕横流,不断地往后缩着,生怕马三保靠近他。 可惜身后有小屋的木墙抵着,郑和最多也只能缩在角落,不敢与郑和对视。 李景隆和朱烨已经带着人围了上来,自然也听到了郑和的话,大家满目鄙夷。 可是马三保依旧没有停下自己的询问:“郑和,你对不起我的,只有这一件事情吗?” “不不不,爷爷,三保爷爷,还有旁的。” “我不该剽窃你的观点写成自己的策论,参加科考。” “更不应该在带你来到东南之后,每每都将你的计策占为己有,夺取你的功劳……” “是我贪心不足,是我罪该万死。” “我认,我认。” 郑和也不知道是被吓破了胆,还是本就这般没有出息。 反正在马三保的审视下,把自己做的罪孽一五一十的都说了出来。 朱烨这才知道,原来马三保跟在郑和的身边,受的委屈,比他所知道的多多了。 “老子早就说这就是个狗东西,你非是不听。” “就这样跟在他身边,连命都丢了,可值得。” 朱烨听得气不打一处来,上前踹了郑和两脚,冲着马三保愤愤不平的问道。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哪里是为了他,我为的是东南沿海的百姓不再受到海盗的骚扰。” “男女老少能够丰衣足食,过上安宁的日子。” “不过是我瞎了眼,我以为自己无怨无悔辅佐他,他能得到他想要的官职和名誉。” “我能够实现我自己的理想和抱负。” “也算两全其美了。” “可谁晓得,人的贪念那般可怕,这人竟然害怕自己所作所为被暴露,对我起了杀心。” “是我把人心想的太简单了。” 马三保的眼中光芒暗淡,他也没想过,自己别无二心,却仍旧被郑和猜忌。 自己不过是和那个小兵将,多说了两句,明明自己还在那人面前夸赞郑和。 却被郑和以为自己在出卖他,而心生怨恨,对自己起了杀心。 不过还好他当初命大,虽然被郑和刺中,却没有伤及心脉。 又因为落海,被海浪冲到了海边,被海边的居民所救,这才保住了性命。 原本他隐姓埋名,只等着此次御海的军士们回皇城那日,随之上京,亲自敲了登闻鼓为自己鸣冤。 却没想到朱烨竟然为了自己的死,亲自前来。 他原本死里逃生之后,便一直居住在救他那人的家中养伤。 听到有人在东南海岸各大商铺购买制作火药的原材料,马三保便知道定然是朱烨来了。 所以在朱烨到来东南海岸的第二天,马三保便乔装打扮前来,终于得以见到了朱烨。 将自己的遭遇告知朱烨,马三保才知道朱烨是为了前来寻找自己的尸身才前往东南的。 若说心中没有动容,那是不可能。 马三保当即就冲着朱烨长跪不起。 朱烨的大恩大德,他无以为报。 不过马三保还活着的事情,朱烨到底没有宣扬出去。 只为了给郑和准备好圈套,等着郑和往下跳。 在朱烨看来,哪怕马三保手中有郑和刺杀他的凶器,但是也不能说明就是郑和动的手。 证据不足,就算马三保真的敲了登闻鼓,怕是也不足以给郑和定罪。 可是现在就不一样了,郑和亲自承认自己所有的罪证。 在场那么多人听着,他就算是想要反悔,也百口难辩。 况且,朱烨可是特意下了血本,给郑和安排了这么一场戏。 那小屋里的炸弹,可都是真的。 不仅如此,就连当初郑和跟钱庄商户借下的银钱借据上,写的都是郑和要拿炸弹抵账的字据。 这些还要多亏了马三保。 当初马三保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