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倒是胆大妄为,剑走偏锋。” “王爷难道就不怕皇上真的一怒之下,把林正绳之以法?” “林正若真的折了,王爷又该如何。” 朱橚面前坐着的人,正是冯胜本人。 知道皇上要对林家下手,冯胜哪里还坐的住,只能冒险来见朱橚。 毕竟林正对他们来说太过重要。 “岳丈大人放心,就算是林正折了,也不会让兵部落到旁人的手中。” “我们在兵部安插的人手,又不止林正一个怕什么。” “我料定了父皇舍不得放弃林正,自然胸中也是有几分成算的。” “况且,还有李成在兵部虎视眈眈的盯着兵部尚书这个位置。” “李成到底是我养在明面上的人,林正若是倒下了,李成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父皇自然不会把这个兵部尚书的位置给了李成。” “所以在父皇没有物色好接任兵部尚书的人手之前,不会把林正怎样。” “最多也就是敲打林正一番,继续让林正为他卖命。” “如今父皇把那些罪证送到了刑部的手里,便是打算放过林正了。” “不然的话,这些证据,没那么快被放出来。” 朱橚淡然的说道。 “不过,父皇怕是也没想到,林正竟然也早就已经是本王的人,为本王效命了。” “也算是林正命大,能够逃过一劫。” “想来经过此番,林正以后对王爷,更会忠心。” 冯胜听完朱橚的话,点了点头说道。 “呵,这世界上只有暂时的利益,没有永恒的忠心。” “林正这次,准备反咬本王一口的时候,便是他该要付出代价的时候。” “本王,还要容他几日,待到本王功成之日,便是他林正受死之时。” 朱橚的眼中绽放出杀意。 林正的威胁如同一根一根鱼刺一般卡在他的喉咙里,吐不出来,扎的他难受。 这口气,他吐不出来,肯定不能就此罢休。 虽然他明白再乖顺的狗,急眼了也会咬人。 可是想要主人的狗,又怎么能不敲打一番。 朱橚身上的冷意,冯胜当然有所感觉。 知道这是朱橚动了杀意,可他也明白,林正也是咎由自取。 “王爷所言虽是,但老臣对殿下的忠心,天地可鉴。” “王爷做任何决定,老臣都定当会赴汤蹈火,肝脑涂地。” 朱橚的话都说到这里了,冯胜自然要表呈一番忠心。 “岳丈大人这是做什么?” 朱橚赶紧将跪在自己面前的冯胜扶起,虚情假意的说道:“岳丈的忠心,本王自是深了于心,并深信不疑。” “岳丈大人是王妃的亲父,又待本王如同亲生一般,本王自然不会怀疑岳丈大人。” 冯胜趁着朱橚手上虚扶的力量也委婉起身道:“老臣自是和王爷同体一心。” 虽然嘴上这么说,可是冯胜明白,他和朱橚两人都不过是虚头巴脑的客套罢了。 哪怕朱橚嘴上说着拿他当亲人,可他也知道,这些话,听听罢了,他可不可能真的自持王妃亲爹的身份趾高气昂。 否则,就算他有着王妃亲爹的名号,也无异是自寻死路。 朱橚到底是朱元璋的亲儿子。 身为皇家之人,哪里会无条件信任旁人,怕是他们这些人,连自己的手足骨肉,都未必能够放心听之任之。 就连朱元璋,从当初起义称王到现如今。 陪在他身侧的那些一起战斗熬出头的,有哪一个没有受到过朱元璋的猜忌。 就说徐达,和朱元璋关系最为要好。 哪怕是朱元璋称帝之后,于徐达也在私下里称兄道弟,足以说明对徐达的重视程度。 可就算是如此,在徐达临终之前,朱元璋都没有对徐达彻底放下心来过。 人总是站的位置越高,拥有的东西越多,对旁人的信任,也就越发少的可怜起来。 不过,徐达算是命好,趁早去见了阎王爷,否则按照徐达的势头,朱元璋架空他也不过是早晚的事情。 也是因为徐达死了,所以徐家现在还能安然无恙。 这些事情,汤和那个老家伙看的最过明了,所以一早便自己缩起脑袋来,叫都叫不动,早早挂个虚名,颐养天年去了。 可他冯胜,不想想汤和一般窝囊。 他也清楚,自己手握重兵,百年之后,也会如同他的那些当了前车之鉴的兄弟们一般,落下个被皇上回收兵权,后代挂个虚名,实则被架空权力的下场。 所以,他冯胜不甘心,才早就为了自己的后代谋了一个后路。 他确实对朱橚忠心耿耿,不过那是因为他有求于朱橚。 因为他的后路,他们冯家的后路,便是朱橚。 他闺女,身为朱橚的王妃,日后若是朱橚成为储君,继承皇位,那他女儿便是皇后。 日后,他的外孙,那便是皇子,储君的人选之一。 他冯胜乃至整个冯家,自然会拼尽全力辅佐自己女儿和朱橚所生的孩子继承大统。 到时候,冯家必然光耀门楣。 就算是退一万步来讲,他的外孙儿不能继承大统。 那身为皇子,藩王,未来也能保护他们冯家繁荣昌盛,不至于没落。 所以,冯胜当然要紧抱朱橚这颗大树。 为了他的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