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人,令郎……令郎的病,是花柳无疑。” 胡太医脸色不好看。 他身为太医,多为宫中之人诊治,这种脏病,自然没有见到过。 但是身为医者,自是认得。 能得这种脏病,显然这林家公子,没少在不该去的地方鬼混。 自是不知道,林正知道自己儿子竟然得了这种见不得人的病,该怎么办。 林正的脸色也瞬间惨白。 花柳……这种病,不用说就是这个逆子在外寻花问柳染上的脏病。 他早就告诫过林子程,不要去碰那些千人骑万人枕的女人,没想到林子程根本就没有把他的话放在耳朵里。 可是林正真正慌乱的不是林子程得了这种脏病。 而是太子朱标去世不满一年,国丧期间,林子程竟然出入青楼,染了脏病。 这若是让皇上知道……林家……都是死罪。 “不可能,一定是胡太医诊治错了。” “胡太医身为宫中太医,自然是没有见过这种病症,所以误诊也是情有可原的。” “本官已经找了名医来诊治犬子,想必犬子的病,不日便会有所好转的。” 林正铁青着一张脸,只能否认。 可他知晓胡太医的医术,知道这件事情八九不离十。 难怪那些前来诊病的大夫都不肯直言,只说不知道是什么怪病。 想必也是知道这种病一旦说出口,自己定然会杀人灭口,所以才不肯吐露实话。 胡太医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竟然说他误诊。 哼,那他有药能缓解林子程的症状,自然也不肯再拿出来了。 “那便是老夫误诊了吧,既然林大人已经另寻高就,那老夫便告辞了。” 胡太医说罢,便冷着一张脸出了门。 蒋瓛见状,知道林正这是把胡太医得罪死了。 他可是知道胡太医医术了得,才把胡太医带来的。 若是林正老老实实认下了,胡太医也不是治不了林子程。 可惜呀,林正…… 既然这个人情林正不要,那他也没必要上赶着送。 左右林子程的病和他们拱卫司没关系。 锦衣卫的罪名洗脱了,他的目的也达到了。 所以,林子程是死是活,跟他有什么关系。 “既然如此,那本指挥使公务繁忙,就先告辞了。” 蒋瓛不等林正应答,便转身要走。 “指挥使大人……” 林正哪能让蒋瓛离开,万一蒋瓛翻脸出了门就把这事儿告诉了朱元璋,那岂不是麻烦了。 “犬子的病……不可能是花柳,还望大人……” 林正一张老脸臊得慌,还想替林子程辩解,却别蒋瓛打断。 “林大人,犬子的病,不关本指挥使的事情,更和锦衣卫无关。” “本指挥使要的只是自证清白,所以,林大人要对外怎么说林公子的病,都和本指挥使……没多大关系。” 看着林正那张憋成猪肝一样的脸色,蒋瓛头也不回:“告辞。” 直到蒋瓛带着人离开了林正的视线。 林正这才气急败坏的冲到了林子程的床边:“孽障!” “啪”的一巴掌扇在林子程的脸上,也扇到了林夫人的心上。 “你干啥!”林夫人疯了一样推开林正,挡在林子程的身前。 “都是你,慈母多败儿,他现在染了这种病,你还护着他。” “你可知道,国葬期间他混迹酒楼,可是死罪!” “他自己一个人死就罢了,还要拖着我们林家上下!” “都是你惯出来的孽种!” 林正气不打一处来,一巴掌又打在了林夫人的脸上。 这一下,也彻底的把林夫人打的清醒了过来。 “老爷……定然是有人要害我们林家。” “子程不是那种人,子程不会的!” 林夫人又急又忧。 急的自然是林子程的病,忧的更是林正口中的杀头之罪。 “只要我们将子程治好,否定了这病,皇上也不会怪罪我们林家呀。” “对对对,老爷,我这就去寻访名医,我不相信没有人能治得好子程。” 林夫人说着就要出去。 “你又去哪里能寻得名医,京城之中,能有谁比胡太医的医术更为高明。” 林正不是没有后悔。 他相信胡太医能够医治林子程。 可是这病,他不能认下,所以哪怕知道胡太医能治,他也不能留下胡太医给林子程治病。 “老爷,老爷……”林夫人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满眼希翼的看向林正:“黑市!” 林正听到自己夫人这么一提,顿时一拍脑门:“我怎么把黑市给忘了。” 黑市顾名思义,是暗地里交易的市场。 只要你出得起价钱,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你买不到。 或许那里有希望也说不定。 林正的眼前一亮,顿时便招来了自己的心腹,派至黑市去寻找医治林子程的药物。 朱烨这两天得到的消息不少。 除了郑从年查到的,还有不少是沐惠送到他手中的。 看着自己面前一张张传递消息的纸张,朱烨站起身来,叹了口气,才将那纸张整理好,一一燃烧殆尽。 沐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