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你,反而畏手畏脚,没有以前肆意。” 沐惠叹了口气,自己替朱烨憋屈,怎么这太子做的一点都不威风。 “你不懂这些事情,我现在也不过是走在独木桥上,随时一阵风便能把我吹下去。” “有些事情,我可以做,但是有些事情,爷爷不提,我也不能逾越本分。” “我现在虽然是太子,可是皇上才是大明的天。” “朝堂之事,一切还是皇上做主。” “我如今虽然风光,但也不过是如履寒冰罢了。” 朱烨叹了口气,他现在的处境,旁人体会不得。 虽然朱元璋愿意让他参与朝堂之事,但也不代表他可以左右朝堂只事,自己拿主意。 前些日子收拾工部的事情,已经太过张扬。 虽说目前大多人的立场都是奉承自己的,但是朱烨清楚,不服气他的人大有人在。 他越是出风头,便越会引起其他人的针对。 多少人巴不得他能够犯错,所以他这个时候更应该谨慎,让人挑不出错处。 而且,吕尚那个人多少有些老奸巨猾的,他并不喜欢。 工部尚书的位置到底花落谁家,随他爷爷吧,他才不操那个闲心。 同一片天空下,寒风席卷着飞雪,洋洋洒洒落在了身在宫中的朱元璋。 不过他的注意力显然没有放在飘扬的飞雪上。 此时虽然他身在御花园中,但是手中拿着的急报,却是他此时面上冷厉的原因所在。 黄狗儿恭敬的跟在一旁,低着头不敢吱语半声。 兵部尚书送来从北平快马加鞭送来的急报。 边关传来消息,鞑鞳蠢蠢欲动,隐约有直逼北平之势,情况确实不容乐观。 “皇上,今年冬日比往年冷上许多,北方鞑鞳往年都是要抢粮过冬的。” “但是,据我们收到的消息,今年鞑鞳似乎集结了不少的部族。” “针对北平发起强攻,似乎不只是为了抢粮而来,许是会有大动作。” “这群蛮人,怕是知道了燕王爷的兵权如今不在他的手中,又想要卷土重来。” “而且不知为何,今年鞑鞳似乎增加了不少的骑兵。” 朱元璋半晌不说话,站在朱元璋对面的兵部尚书迎着寒风,也是感受到了冬意的凌厉。 他自己倒还好,可总不能让皇上陪他在寒风中站着。 皇上不发话,他只能自己开口,唤回皇上的注意力了。 朱元璋抬眼看了兵部尚书一眼,他何尝不知晓兵部尚书所说。 只不过,他现在更怀疑,鞑鞳这次有组织的进攻,是不是和他那个远在北平的儿子有关系? 经过刚才长时间的思考,朱元璋还是认为此事的可能想不大。 朱棣虽然有野心,但是并不至于勾结鞑鞳,祸害大明国境。 “骑兵?” 朱元璋皱眉,鞑鞳的骑兵英勇善战,自小在马背上生活长大的鞑鞳,在骑兵的优势上确实增加了战力。 不过,要有骑兵,首当其冲便是要有战马。 这些鞑鞳的战马从何而来? 若是对站上鞑鞳的骑兵部队,北平的将士们会不会吃亏。 若是有他那个四儿子在的话,似乎不成问题。 可如今朱棣确实兵权上交,已经没了带兵打仗的权利。 朱元璋有些犹豫,下意识的就想指望朱棣。 却突然被自己的念头吓了一跳。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他好似已经把朱棣当做了北平的中心。 尚且连他都是如此,那么朝中大臣呢? 兵部尚书的话再次萦绕他的心间。 心中冷意泛滥,和周围的寒气融为一体。 想了想,朱元璋还是沉眉冲着兵部尚书开口道:“北平又不止朱棣一个将军。” “难不成没有他一个北平王爷顶着,那些个将士们,都不会打仗了不成?” “往年,他们怎么奋杀鞑鞳的,今年朕加派两万的兵力,他们难不成还打不过?” “你们兵部调令,让附近城池之中的储备兵过去支援。” “还有骑兵营,给朕调过去两千人。” “光靠人力,便能踏平那些鞑鞳蛮人,这仗若是给朕丢了脸,你这新任的兵部尚书,自己就滚去给朕亲自上阵去杀鞑鞳。” 朱元璋说罢,将那急报扔回给兵部尚书,可心中还是像是种下了一个疙瘩一般,让他别扭的慌。 兵部尚书不敢怠慢,确实虽然鞑鞳集结了不少部落,可是和驻守北平的兵将们,在人数的优劣上,还是显而易见的。 再加派两万的人选,不过也只是制造声势罢了。 想必这两万的兵力,是排不上什么用场的。 不过,既然皇上发话了,他自然只有照办的道理。 “北平的天若是再不变上一边,怕是人人只知北平燕王,没人把大明的国威放在眼里了。” 朱元璋的声音冰冷,令兵部尚书心中一紧,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皇上这是在怪自己说错话了。 提心吊胆之下,兵部尚书缩了缩脖子,虽然弓着身,但腰背还是忍不住紧绷了起来,生怕皇上下一秒便治罪自己。 北平的确不是燕王的天下,而是大明的天下。 可是自己刚才说鞑鞳是因为知晓了燕王没有兵权才卷土重来,又何尝不是在表达鞑鞳只惧燕王,而不畏大明国力昌盛。 皇上最忌讳的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