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小儿子便是跟在吴王身边出征之人,此番归京,是要领了军功的。” “若是没有吴王,我那儿子都不知道能不能回来。” 有人忍不住感慨道。 “是了,若是我那死去的丈夫能够跟着吴王殿下这般英明的将军,怕是也不用早早就送了命。” 一个看热闹的妇人忍不住卷起袖子擦起了眼泪。 “你们这些,妇人之见。” “即便是吴王领兵,只要将敌寇阻挡在关外即刻,又怎能打死滥杀。” “难道那十万敌军的性命不是人命吗。” 吴珂气的直哆嗦。 自己好不容易煽动起来的舆论,竟然被春三娘三言两语便毁了,他怎能不气。 “吴王殿下率军对付四国联军,不杀那些将士,难不成要等着那些人杀入我大明境内,然后再来屠杀我们这些手无寸铁的百姓不成。” 春三娘眼眸通红,死死咬着牙,看向吴珂。 “吴珂,若是你自命不凡,就该弃笔从戎,拿起刀剑来对付外敌。” “等你上过战场,再来说这些有的没的。” “如今你这番诟病吴王殿下,你居心何在。” 春三娘跳下台阶,径直走过百姓让出来的道路,来到吴珂的面前,咄咄逼人的发问道。 “你你你……不知廉耻,有辱斯文……” 吴珂气的要死,浑身上下不停的颤抖着,手中的茶壶都差点拿不稳了。 “吴珂……你哪来的钱买这么贵重的茶壶。” 春三娘的视线不由自主的落在了吴珂手中的茶壶上。 那茶壶紫中透着黑,又泛着意思难以忽视的光亮,一看就不是凡品。 春三娘的话,顿时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大家都不由自主的看向吴珂手中的茶壶。 吴珂祖上三代都是寒门书生,且没有一个考出成绩的。 一家人又不屑于种地农耕,因此一直以来生活很是贫寒。 就连吴珂这仅有的一点名声,还是吴珂他爹当教书先生换来的。 所以,仗着吴珂他爹换来的这点名声,认识吴珂的,倒也愿意借给吴珂一些粮食银钱,让吴珂生活下去。 只不过,吴珂没有赚钱的本事,凭借着接济也过得十分窘迫。 如今他手上托着的茶壶,一看虽然不起眼,但是仔细看还是能够察觉出来不是普通东西。 吴珂一看众人都看向自己手中的茶壶,顿时心虚了起来:“这,是我祖上传下来的,我爹前不久才给了我。” “放你娘的屁,你家那点家底谁不知道。” “若是有这么宝贝的东西,你爹会留给你?” “怕是早就当了换钱给你娘治病了吧。” 春三娘依旧得理不饶人,大有一副吴珂不坦白,她就不罢休的意思。 吴珂他娘,正是因为没钱治病,所以才早早就扔下吴珂爷俩,撒手人寰了。 吴珂他爹对他娘的感情不一般,自从吴珂他娘去世之后,吴珂他爹便是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活的形如枯槁。 如果吴珂家真有这样的东西,就算在宝贝,吴珂他爹也绝对不会私藏着,不肯拿出来的。 “春三娘,你别得寸进尺。” “这就是我爹给我的,你若是不信,老子也没办法……” 吴珂理亏,面对春三娘的逼问,心生惧意,恨不得脚底抹油赶紧跑了去。 可春三娘如何看不出吴珂的意图,立马就堵住了吴珂的去路。 “吴珂,你今日若是不说出来个因为所以来,我定然压着你上门亲自去问你爹。” 春三娘一叉腰,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 “你……你个疯婆子……不可理喻。” 吴珂嘴上呈着强,还不忘思考着退路和说辞。 春三娘见状,也不含糊,径直上前一把抓住吴珂胸前的衣襟叫嚷道:“说不出来?我看你就是有鬼。” “走,跟我去见你爹。” “我倒是要看看,你这满嘴胡说八道的言论,到底是谁教出来的。” 春三娘揪着吴珂,人就要往前去。 “你放开我!” 吴珂恼羞成怒,也顾不上什么男女有别,立即就去拍打春三娘的手。 可那春三娘显然是个力气十足的女人,手中一用劲,‘呲啦’一声,吴珂胸前的衣襟,竟然被春三娘硬生生拽下来一块。 白花花的纸张从吴珂的胸前掉落了下来。 有眼尖的瞧见,立刻惊呼道:“银票!” “不……不……你们看错了,不是,不是。” 吴珂惊慌失措的趴下身来,手忙脚乱的的收拾着落在地上的银票。 飘飘洒洒的银票落在了春三娘的脚下,映衬的春三娘的脸色更加的惨白。 “我说你这货怎么如此狂妄,竟然聚众胡言,感情是背后有人收买了你。” 春三娘一双眸子能够喷出火来。 “说,指使你的人到底是何人,是不是那四国敌寇,出钱收买你让你诟病吴王殿下,好让皇上与吴王殿下产生间隙。” 吴珂被春三娘揪着,眼神还落在那地上的银票上。 原本想要上前哄抢的百姓听到春三娘厉声的呵斥,都忍不住停住了自己的动作。 如果……这银票真的是外敌收买吴珂的,那他们捡了这银票,岂不是脏了手。 吴珂脸上的皮抖了又抖,他没法说出口…… 只能双眼一闭,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