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个贪杯的人。 甚至在这方面很是自省。 但是因为最近公事繁忙,而他那些皇叔们总是时不时的跳出来让他头疼。 再加上朱元璋的丧期已过,这个年已经过完了,过几日他便要正式受封登基大典。 连日来的忙碌,让他有些应付不过来。 看着眼前礼部呈报上来的书文,朱允熥一个脑袋两个大。 已经月余没有休息好的朱允熥,平日里也越发的焦躁了起来。 哪怕让太医院开了安神的药方,都让他不能平静下来。 这个时候,朱允熥就格外的想念朱烨的酒酿。 朱允熥看着桌案上陈列的文书,却半个字都看不进去。 心神不宁,让他连坐在这大殿内都觉得难以忍受。 恰逢此时,黄狗儿从外面走进来,朝着朱允熥禀告道:“皇上,吴王差人送了酒酿来。” “他的病好了?” 朱允熥下意识的问出口之后,又发觉不妥,但话已经说出口,显然收不回来了。 黄狗儿点头:“来送酒的人说,吴王身体有所好转,已经无碍了。” “他自己就是个神医,还能病这么久。”朱允熥显然是不信。 不过想到自己得到的那些消息,倒也觉得朱烨称病不见任何人,倒也算是聪明。 他的那些皇叔越发的不安分了起来,甚至有些明目张胆。 不过,显然朱棣也是下了功夫的。 秦王和晋王两人斗不过朱棣,只能把算盘继续打在朱烨的身上。 虽然那些人是他有意放进来的。 但是朱烨闭门不见的结果,也是朱允熥乐意见得。 也正是因此,所以朱允熥对朱烨的态度才会有所放松。 听到黄狗儿的答复,朱允熥倒是并不在意。 而是挥手冲着黄狗儿道:“这次送来的是什么?” “这次好像是梅花酿的酒水,尚未启坛,便闻到香味了。” 黄狗儿垂着头,看不到脸上的表情,可朱允熥看不到的地方,黄狗儿的视线,却落在了礼部呈送上来的文书上。 “嗯,让人送些上来吧。” 没了继续批奏的心思,朱允熥稍微往龙椅上靠了靠,人也松懈了几分。 黄狗儿去而复返,再回来时,身后已经多了两人。 除了已经准备好的酒水,黄狗儿还让人准备了一些吃食以备无患。 朱允熥看了看黄狗儿身后两人手上的东西,微微点头,示意那些人将东西放下。 看着那被整坛呈上来的梅花酿,朱烨些微有些怔楞。 以往这些酒酿都是被装入瓷瓶之中,分成几份,今日怎么整坛就送上来了? 不过那被打开的梅花酿散发出有人的香气,让朱允熥很快便忘了这丝不寻常之处。 眼看着那宫人给自己斟满一杯,朱允熥挥了挥手,便将连同黄狗儿在内的三人一同赶了出去。 肚子里的酒虫勾人的很,朱允熥有些迫不及待的举杯。 一口香醇下肚,朱允熥一扫脸上的疲惫,有些起了兴致。 一边翻看着礼部的公文,一边独酌。 等到他意识到自己眼前模糊一片,有些看不清楚那些文书上的字迹时。 那坛梅花酿,竟然已经被他喝了个干净。 “嗝。” 打了个酒嗝,困意席卷而来,朱允熥摇了摇头,试图让自己保持清醒。 “今日确实饮的有些多了,不过好在这些都批阅完了” 朱允熥暗暗感叹,合起了面前的文书,连同自己已经批阅的那些,放在一起。 “来人。” 随着朱允熥的召唤,黄狗儿推门而入。 “去把这些送到礼部,让他们按着照办。” “朕乏了,就寝。” 朱允熥伸展了一下身体,周身传来的疲劳让他感觉到有些酸痛感。 黄狗儿恭敬的点头,又唤来两人搀扶着朱允熥进了寝宫。 视线落在那一叠文书上,黄狗儿缓缓的叹了口气。 抱起那些文书,唤来两人,仔细交代之后,便让那两人连同侍卫一同将文书送去了礼部。 礼部当然不敢怠慢,也同样,在文书中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苦思冥想,礼部尚书还是决定还是要求证一番。 毕竟,原本定好的年号由建通改为了建文,的确有些匪夷所思。 虽然他确信,这些批注,的确是皇上的字迹无疑。 可是这,也确实说不通呀。 第二日,照常上朝。 可是朱允熥却异常的没有出现。 自从朱允熥继位执政以来,这种事情还是第一次发生。 谁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能够让朱允熥缺席早朝。 一时间,任谁都是人心惶惶,心中猜测不断。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黄狗儿才迟迟步入奉天殿中宣布朱允熥身体不适,今日早朝休沐。 “黄公公……这皇上……到底怎么了?” 礼部尚书等了一个早晨,都没能见到朱允熥。 如今手上的公务如同烫手山芋一般。 眼看着耽误不起,礼部尚书只能寻了黄狗儿询问道。 “皇上操劳过度,累着了。” “刚刚已经请了太医巡诊,虽然没有大碍,但是也少不得得休养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