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阮轻浣再次醒来时,映入眼帘的仍旧是熟悉的房间,只是耳边少了几声丫鬟的关心。
仿佛睡了许久,浑身酸痛没劲。大脑放空了片刻,阮轻浣伸了个懒腰,顺势坐起来。
“有人吗?”唇色惨白,阮轻浣觉着嗓子干哑便喊了一声,很小声,如蚊蝇,甚至可以忽略不计。
见无人回应,阮轻浣只能自行前去找水喝。
有些冷,阮轻浣披上外衫,费劲的穿上丝制履,绕过屏风,这才看见了月桌上的水壶。
明明近在咫尺,可有些高了。
阮轻浣趴在月桌边缘伸手去拿,踮脚了也够不着水壶。生活不易,轻浣叹气。
瞧着房门紧闭,无人问津,阮轻浣索性踏上圆杌,趴在月桌上,这才拿到水壶。等不及了,摸着壶壁冰凉,阮轻浣省略茶杯直接抱着壶喝。
畅快,尽管茶凉,阮轻浣也知足了。她放下水壶,又看见旁边的糕点。有些馋了,她俯身拿起一块,打算从圆杌上下去。奈何重心不稳,身子晃了一下,阮轻浣下意识扶住月桌,糕点掉在月桌边缘,这才没摔倒。
虽然已经安全了,但心脏仍在怦怦跳。阮轻浣扶着月桌,降低重心,从圆杌上下去,离开之前还不往把它擦干净。
真是个有公德心的好孩子,不愧是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现代好公民。
转念一想,到现在都没有人进来看她,难不成是因为没有触动剧情任务?莫非刚才应该从圆杌上摔倒?紧接着太子瞬移进来,被优雅的接住?
……
算了,阮轻浣摇头,玛丽苏剧情宜看不宜学,会降智。
擦完圆杌的阮轻浣捋了捋衣袖,这才想起来二公主赐给她的一刀一蛊。
她掀开衣袖,露出右手手臂内侧,雪白的肌肤上除了一道小小的伤疤,其他并无异样,也没有痛苦。
说不定只是二公主虚张声势,阮轻浣便暂时没有放在心上。然后,她抓起桌沿上的糕点大快朵颐。
甜而不腻,润而不干,极好。
周遭极静,再待下去也是无趣。阮轻浣拨弄拉扯着繁复的衣裳裾裙,最终根据自己的想法,束上丝带固定住将自己裹好的衣裙。
这显然有些乱,阮轻浣情急之下扯下搭在靠墙的木施上的斗篷,披在身上可以完全遮掩。可惜显得“欲盖弥彰”了。
出去看看。
阮轻浣推开门,探出脑袋左顾右盼,纳闷:“堂堂一个三公主,怎么连守门的人都没有?”虽然内心知晓自己似乎不得宠……
院落里草木枯黄,清冷萧瑟,一股破败之气,但地面却也打扫的干净。
门口处是一颗桂树,墨绿色的叶片有些稀疏,不再繁茂。桂树一侧的虬枝上绑了一个秋千,另一侧则是石桌。
此情此景,阮轻浣的脑中立刻浮现出幼女荡秋千,父母在旁欢声笑语,一副其乐融融的温馨场面。
可惜,只是小说看多了。
忽地,一只鸟儿飞来,停在枝丫上,赤喙蓝眸,黑色尾翼纤长,啼声婉转。
阮轻浣不禁发起呆来,望着那鸟儿失了神。
还未回过神,院门被推开。
阮轻浣撇过头去,望见魁梧高大的太子和一名幼女先后进来。幼女较自己约年长两岁,衣着发饰简约,脏兮兮的,看起来更像丫鬟。
“公主……”幼女向她奔来,抱住阮轻浣,双眼含泪,呜咽道,“公主,你怎么样了?芝黎好想你!伤还没有好,怎能下榻?”
阮轻浣面无表情的将其上下打量一番,除了脸上和衣服上有些污泥外,还有可见肌肤上鞭打的红痕。这让人心生怜悯。
阮轻浣将冰凉的手覆在她的手上,浅笑以示慰。
芝黎见公主这般,总觉得有些陌生,想必是伤到了脑子。又见太子靠近,便退至公主身后。
太子卸下戎装,发髻高束,似乎比那日多了几分少年的不羁气息。
“看样子应该是好了,”太子宠溺笑着,又示意芝黎,“晚些带公主出去散散心。”
“是。”芝黎行礼。
阮轻浣没有说话,只是呆呆的看着这位太子,直到发现太子的左臂有些异样。看似比右臂粗壮,腕处漏出捆绑的白色绷带。
“太子,你的手……”阮轻浣心中存在的疑惑与信任使她脱口而出。
“哦,无碍,”太子下意识往后藏,双手往后背,“我还是喜欢你叫我大哥。”
阮轻浣愣了下,以为身份暴露,便未敢多言。
太子抬头,盯了一眼枝头的鸟,似乎在想些什么。看罢,他转身朝门外去,道:“晚些时候我会遣两名婢女来。还有事未处理,先行告辞。”
目送太子远去,阮轻浣也抬头寻那只鸟儿,怎知它却不见了踪影。
“公主身边的都是二公主的人,所以太子这次将她们全部换掉。”芝黎担心道,“公主,太子说你伤到了头,忘记了好多事,是真的吗?”
“嗯……”阮轻浣不知如何回答,便顺应这说法。
“公主怎么衣衫不整啊?”芝黎瞅着主子似乎成了傻子,急忙拉着阮轻浣回房,“快让奴婢帮你梳妆打扮。”
“我能说我不会吗?”阮轻浣在心中无奈道。这丫头做事真是火急火燎的。
午后,汇文阁。
经一番梳洗打扮,幼圆的眼眸,俏皮的发髻配上毛茸茸的发饰,显得格外可爱。阮轻浣这软乎乎,招人怜爱的可爱模样更惹人喜欢了。只是瘦弱的身体披上斗篷都显得身子有些单薄。
“公主,让奴婢带你来汇文阁作甚?”芝黎不知所措的跟在阮轻浣右后方,思索片刻,又问,“难不成什么都忘了,只记得女夫子那日留下的课业?”
阮轻浣皱眉,为何换个地方还要写作业……
“公主,你怎么都不搭理奴婢呀?”芝黎委屈着,“以前你可不是这样的。”
方才从芝黎口中得知,自己为乾坤国三公主,生母为已故的先皇后,只有太子是亲哥。二公主为现任皇后所生,且现皇后深得圣宠,所以二公主才整日耀武扬威,嚣张跋扈。
“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