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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四章(1 / 2)

忽然,画面一转,薄雾浓云起,阮轻浣察觉自己的灵魂抽离男子的身体,漂浮在半空中。

自由不过片刻,又被强行吸进另一个躯体。

有了被掐脖子的经历,阮轻浣于一片混沌的画面中开始提心吊胆的祈祷。

画面逐渐清晰,还是方才的宫殿,只是自己仿佛是固定的位置,无法移动。

少倾,俊美的男子从殿外走进来,手里还拎着一个软糯的孩童,哭闹不停。

他身后是一只橙红色的大章鱼,跟个果冻似的,晶莹剔透水润Q弹,若非它体积庞大张牙舞爪,大脑袋里面装着黑乎乎的东西一览无余,恨不得上前去舔上一口。

“吵死了。”男子一脸不耐烦的模样,怒,“再吵就把你生吞活剥!”

闻言,幼童哭得更大声了。

阮轻浣眉头紧锁,那幼童许是崖湾村献祭的,那这名男子岂不就是传说中的海王?身后的章鱼应该是袭击她的触手怪。

不过,让她纳闷的是,那触手怪分明是蓝色的变异章鱼,而眼前的明明很正常。

“吵死了!还哭!看我怎么治你!”说着,男子急得手足无措地左顾右盼,瞥见身后的章鱼后,像扔皮球似的把他丢给章鱼,“赏给你吃了。”

章鱼顺势伸出一条触手卷过孩童,紧接着便抬起它硕大的脑袋露出腹部的口器,将幼童往里塞。

随着幼童的哭声逐渐变小,阮轻浣心中五味杂陈,将原本瞪大的双眼迅速闭上,不忍直视这一惨状。

突然,男子捧腹大笑,欢快地笑声回荡在地宫。

阮轻浣不解,睁开眼,发现幼童又被吐了出来,浑身沾满粘液坐在地上呜咽不止。而一旁的男子仍旧眉开眼笑,看起来也并非是凶煞邪恶之人。

所以这只是恶作剧还是悲剧发生的前兆?

“你这小孩儿,不吓吓你就不会停是吧。” 男子见幼童蔫了吧唧的模样,止了笑意,挥手间将他身体清洁干净,然后又摆摆手让章鱼去别处待着。

章鱼灰溜溜的走了,殿前只剩下高大的男子与缩成一团的幼童。

结局会是如何?阮轻浣忐忑不安。

正在这时,男子面无表情地扭过头来,和阮轻浣四目相对,目光森然,吓得她头皮一紧,不禁打了个冷颤。

被他发现了?

男子朝她径直而来,目光凛冽,眼看越来越近,阮轻浣心如擂鼓却因灵魂被禁锢无法躲避,无法逃离。

离得太近,阮轻浣已经紧张到了极点,此刻她视线只能看见近在咫尺的紧束的衣襟,以及一只宽大的手掌缓缓向她伸来,仿佛下一秒便会扼住她的脖颈。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她在沉闷的空气中孤立对望,窒息感和身体不适感已经扑面而来。

少顷,神经紧绷的阮轻浣忽然感觉被人轻而易举地拎了起来,身子悬空并倾斜。紧接着她瞧见了桌上的杯盏被逐渐灌满水,这才松了口气。

原来自己的灵魂只是附在茶壶上罢了。

斟满茶,男子放下茶壶,另一只手端起杯盏,潇洒地侧身甩袖倚坐长案之上,眯起眼细细品起茶来。

竟还是个养身大佬。

男子表情夸张,满足地放下茶杯,冲幼童勾勾手,“过来!”与此同时,阮轻浣所附身的茶壶被衣袖卷倒,滚落在地,好在没碎,只是洒了一地水。

“唉?”男子只是些微一惊,并没有弯腰去捡。

幼童依旧怯生生地杵在原地。

从高处坠落的感觉并不好受,阮轻浣晕晕乎乎的躺在地上,许久才缓过来。

“海王大人!”远处传来一声青涩的呼喊,然后便是哒哒哒的走路声,温软的声音由远到近,“这次是又有新的小伙伴了吗?”

“那儿呢。”男子慵懒地抬了抬下巴,示意他。

小孩将茶壶拾起,重新摆放在案桌上,然后热情地跑向幼童。

阮轻浣不明所以,这小孩明显是祭品,为何还活着?还能在他的地盘安然的来去自如?

见到同类,幼童不再害怕,在他的暖心问候和搀扶下站起身来。

小孩左右看去,疑惑:“海王大人,为何这次只有他一人?”

“海上起了风浪,另一个小女孩被卷走了,赶过去时发现被人救走了。”男子解释。

“那肯定还会被送来的。”小孩忧心忡忡,“那就麻烦海王大人再去走一趟了。”

“被仙域之人救走了,想来定是会有一番机缘,倒是不用我们操心。”男子垂眸,佯作抱怨,“崖湾真是的,隔几年便送来一对孩子,倒是会给我找罪受。”

小孩笑出声来:“海王大人,您的地宫庄园和淡水渔岛想要继续扩大规模,的确需要加派人手!”

男子温和一笑,挥挥手:“带他下去好好照顾吧。”

小孩擦去幼童眼角的泪珠,拉着他往外走,一张小嘴还津津乐道:“你别怕,海王大人可好了,他收留我们,给我们建造自由行动的地宫,我们一起劳作,一起吃饭,真的很快乐……”

阮轻浣越听越迷糊,所谓的海王和所谓的祭品,都与她想象中的不一样。让她万万没想到是海王竟然也是个种田大佬。

她瞥了一眼一旁随和的男子,或许她真的需要抛开世俗的偏见,用客观的眼光看待事情,并重新定义自己的所见所闻。

-

霎时间,阮轻浣再次陷入灵魂抽离的状态,眼前一片迷雾,不知下一个场景会是什么。

忽然,云雾散去,阮轻浣眼前如璀璨的钻石碎片一般,将外面的画面割离重叠。

这次她的灵魂被困在了中空的玄晶内。

“我自问待你不薄,为何将这些恶毒的东西种在大家身上?”

男子奄奄一息,被捆在座椅之上。

“待我不薄?”黑袍裹身的祭司噗嗤一笑,带了几分不屑,“若非开垦时中蛊,我怎会生不如死?”

说着,祭司撩起袖子露出手臂上的蛊纹,愤怒:“如此恶毒的禁蛊,皆拜你所赐!”

男子低声辩解,声音虚弱且无力:“我并不知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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