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里,我除了去参加为迎接其他两所学校的乐队排练,就是在乔治和弗雷德边上晃荡,尽管现在一点根据都没有,但我坚信那些纸条和照片不是我的幻觉。
可是在明确表示过不想他们参加三强争霸赛后,再进行这种监视行为真的太难了。
“虽然你一直愿意待在我身边我很高兴……”乔治叹了口气,看了看盥洗室上的标识,“但是我们真的没有在男厕所里藏什么增龄剂。”
“在我们寝室里呢——简单来说,放弃吧小蛇,我和乔治是非去报名不可的。”弗雷德说。
“别管什么增龄剂了,我不是为了那个。”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那是为了什么?别哄我说是想我,换平常你早跑得没影儿了。”乔治好像对我有不少怨言。
“我收到了一张纸条……那上面说,说你会很危险。”
“什么纸条,哪个情敌的挑战书吗?我早就预料到会发生这种事,他为什么不直接给我?”乔治还是一副优哉游哉的样子,似乎完全不在意所谓的危险。
“不是那种东西……”不过乔治的话倒是提醒我了,如果写纸条的人(我几乎可以确定是卢西塔)真的想做什么,为什么不直接下手?为什么要把纸条塞进我的储物柜?他是想得到我的某种反应,还是想根据我的反应来确定自己的下一步棋?
如果是这样,那我这副在意得要命的样子肯定是对方最想看到的。该死,我怎么变笨了……
“可以让我看一眼那张纸条吗?”乔治伸手问。
“呃,它,它已经变成白纸被我扔掉了……”我在心虚什么啊,这是实话啊!
乔治的手放下了:“段里,告诉我,世界杯那天晚上,你其实很害怕,是不是?”
我没说话。
“你很害怕那个食死徒真的攻击我,你怕我会出事,是不是?”他蹲下来仰视着我,牵过我的手握着,“但是我好好的呀,我们都好好的在学校里了,那些可怕的事情都过去了……”
“你不信我。”我不自觉地瘪了一下嘴,但很快强迫自己恢复了原来的表情。
“我信,我只是觉得,你最近真的太紧张了,连金妮和赫敏都看得出来。嘿,我很抱歉上次对你那么凶,我们真的很想去试试——是吧弗雷德——可是你再这么疑心下去,小心真的会变成穆迪……”
“你就是不信我。我是很怕,但是我会保持清醒的……我不会被恐惧冲昏头脑的。”最后一句话其实是说给我自己听的,我家的族谱上没有一个混血巫师,也没有一个麻瓜,但我们血统纯正的代价就是天生古怪的脾气和病态的偏执。
换句话说——我真的很怕被当成一个神经病。
“……你去哪?”
“去上穆迪的课。”我后退几步转过身,真希望我们能赶紧学到摄神取念,我一定不遗余力地把那个写纸条的人揪出来。
黑魔法防御课教室里,德拉科自然不愿意和我坐在一起,我真想去跟西奥多说说自暑假以来发生的事,但是如果他父亲知道他再三违逆他的劝告——继续和我做朋友,诺特先生会不会干脆让西奥多离开霍格沃茨呢?
要是这节课和拉文克劳一起上就好了,至少我还可以待在安舍旁边——中间的位置已经被坐满了,我独自走到第一排正中间,把课本扔上了桌子。
“把那些东西收起来,”穆迪正好粗声粗气地从外面走进来,坐在讲台后的时候发出了很大的响动,“这些课本,我们用不着。”
我们有一个很短促的对视,严格来说,是和他那只跟正常眼睛转动频率完全不一样的魔眼的对视。不过,像我这种什么都被蒙在鼓里的人,是谈不上有什么秘密的。
“我收到了卢平教授的一封信,对于如何对付黑魔法动物,你们已经了解了基础知识——可是在如何对付咒语方面,你们学得还很不够——远远不够。照理来说我不该在六年级之前教你们这些东西,但邓布利多大大地夸赞了一番你们的勇气……”
穆迪说话时,那只魔眼又在看我了,我把手插进口袋,摸着□□凉凉的刀柄。
“我说话的时候,你最好专心一点,卢克伍德小姐,”这次穆迪的两只眼睛都看着我,我也看着他,把手从口袋里拿了出来——包括那把刀——放在了桌子上,这个动作有点挑衅的意味,穆迪站了起来,“告诉我,卢克伍德,哪些咒语会使巫师受到最严厉的惩罚呢?”
“哦,大概有三个吧,”我作出一副蠢头蠢脑的样子慢吞吞地说,“阿瓦达索命咒,夺魂咒……啊,还有一个……是变形咒吗,穆迪教授?”
教室里似乎连呼吸声都停止了,穆迪的脸色变得铁青,我眨了眨眼。
“是变形咒吗——”他咬牙切齿地念叨着,“那么你来告诉她吧,马尔福先生!”
教室里的视线一下又都转到了德拉科身上,他本来苍白的脸涨得通红,那双灰蓝色的眼睛屈辱地瞪着我们。该死,我的本意绝对不是这样。
穆迪冷笑了一声:“我是来帮邓布利多的忙的,只教一年,一年之后我就会回到我闲适的退休生活中去。但是在这一年内,我希望你们当中某些——心高气傲的,自视甚高的同学,别在我面前摆弄你的小聪明……”
他的手向讲台下伸了下去,我紧张地吞了一下口水,左手缩回袍子里握住自己的魔杖,如果他要拿的也是魔杖,我发誓,如果他对我施任何一个咒语……
“每年的魔咒考试的榜首,决斗场的第一名,是吗?连最简单的变形咒都分不清楚……站起来!卢克伍德!”教室里响起了一小片压低了的笑声,我站了起来,感觉那些笑声的主人纷纷把目光投在了我的背上。
穆迪把手拿上来了——攥了一个大罐子,里面是一些毛茸茸的黑色长脚蜘蛛在爬来爬去。
“我们从夺魂咒开始说起吧。”他把我晾在那儿,把不知道什么时候攥在手里的魔杖对准了那些蜘蛛——它们像马戏团小丑似的左右翻滚,用几条长长的腿模仿荡秋千,然后又在桌子上跳起了舞,教室里的笑声这下彻底放开了。
我笑不出来,曾经瓦尔托教我这个咒语的时候我也觉得很有意思,直到他让我自己走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