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部的老油条的潜质。或许你已经乐观地忘了——还有人在盯着你。”
“卢西塔都失踪了!”
“是啊,不过我的建议是——如果没有敌人的确切消息,你就最好提心吊胆地活到八十岁。”
“八十岁以后呢?”我忍着怒意抬杠。
“我想你的大脑那个时候已经萎缩没了。”斯内普似乎觉得这句讽刺很高明,他灰白色的面庞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的微笑,昂着脑袋离开了这条走廊。
我这回还偏要把这个运动司司长查清楚!
下午的魔法史课上,我叫罗恩想办法在晚餐的时候把乔治支走,罗恩显得老大不乐意。
“罗恩,我是为了之前猫头鹰棚屋里的那件事——”
“当然了,你还是开始自己犯罪计划了,弗雷德对这种事会更积极一点儿,哈?”
“少发疯了,我知道巫师法的界限在哪里!”此言并没有安慰到罗恩,相反,他的表情更惊恐了,“我保证我不会做任何违规的事,行不行?但前提是你得把乔治支开一会儿。”
“行啊,行啊,他可不会高兴的,到时候倒霉的又是我……”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捏过罗恩的手腕随便晃了一下。
(晚间礼堂)
罗恩第四次可以避开我目光时,我抽出了魔杖——他果断拍了拍乔治的肩膀。
“干嘛?”我听见乔治懒洋洋地问,“什么……”然后,他咕哝了一声“行吧”,跟罗恩离开了长桌。
我马上坐到了乔治刚才的位置上,弗雷德见状扬了扬眉毛:“你想干嘛?”
“肥土豆的事我能帮忙……”我像打哑谜似的小声说。
“到这儿来。”弗雷德眼睛一亮,拉过我的胳膊就往礼堂最里面的角落走去——我看着他和乔治无限相似的侧脸,这感觉真奇怪。然后他停下来,“说说看,你打算怎么帮忙?”
“你得先告诉我——巴格曼干了什么。”
“还记得我们在世界杯的时候和他打赌了吧?”弗雷德说,“我们赢了,记得吗?但是那家伙付给我们的是爱尔兰小矮妖的金币,过了几小时就全部消失了。”
我就知道,赌博不会有好下场的,换谁都一样。
“他不想把钱还给你们,还是他不能?”
“他推脱说还欠了其他人的钱,包括那群妖精,但是这关我们什么事?我们写信告诉他,如果他不肯还钱,魔法部就会知道他做了什么。”
“别写了,我去跟他谈。”我说。
这个要求简直合理得可爱,根本没有那么复杂嘛。
“弗雷德!”乔治不知什么时候从门口跑了回来,语气中透着怒意——我刚想说什么,他闪身把我拉到了自己身后,“说好不把她扯进来的!”
“是你的小女朋友自己要帮忙的,”弗雷德同样没好气儿,“反正她鬼点子多,巴格曼又对她没防备,让她去跟他说有什么坏处?”
我点了点头,同样不明白他在担心什么。
“别为我干这种事……”他回头看我,语气软了下来,轻得像是某种恳求。
“可是我做得到啊。”我不解地说。
“别!我不想你这样!”
“但他惹你不开心了,是不是?我不会让自己惹上麻烦的,巴格曼就是个逃避问题的傻瓜,你们只是需要一个能跟他说上话的人罢了。”我把脸凑到了他低垂的眼眸之下,“乔吉,别生气啦。”
乔治的耳朵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和他的头发一样红,如果不是在礼堂里,我就要亲他一下了。弗雷德发出了一声无法忍受的叹气声,接着去吃他的饭了。
“你可以教我怎么说,怎么写信,我去,我跟弗雷德来做。巴格曼没看起来那么好说话,他就是个唯利是图的老头子。我不想你为了我去跟这样的人打交道,我不想你觉得不舒服,要是他说什么让你难堪的话……我知道我这样显得啰里八嗦的,可是想想吧,从你上次受伤,到莱斯特兰奇搞出来的那堆破事儿,到现在——才过去几天啊?”
“别傻了,”我愣了一下,“我自己都不在乎。”
“不在乎……”乔治很用力地按住了我的肩膀,“不在乎?你是不会疼还是不会害怕?”
看我只是望着他不说话,乔治又把手放下了。
“我知道你有多讨厌赌博,你外公的事我知道,再让你去跟巴格曼那样的人要账吗?我做不到!这本来就是我跟弗雷德干的傻事。”
我依然呆立在那儿,这是我唯一没告诉乔治的——瓦尔托把妈妈输给奥古斯都的事。
“你的冥想盆打碎的时候我在场……我说过,会在休息室门口等你回来的。”他只好继续说下去,末了不安地看了我一眼。
我忽然觉得礼堂的烛光太刺眼了,不够把我们两个最难以启齿的事情塞进地底,不够藏好揭开的伤疤,甚至不够去收起自己愧赧的表情。
为什么?
被伤害,却要觉得羞耻,这是什么道理?
“小南瓜,我什么都没有,可是至少……”乔治俯身努力地解释着,我还是只呆呆地看着他的脸。
“乔治,”然后冷不防地叫了他一声,“我爱你。”
“至少,至少……”他不知为什么结巴了起来,“——我也爱你。”
你知道那种感觉吗?
被巨大的轰鸣声包围,除了尖锐的回音什么都听不见,除了光的残影什么都看不见,除了腐烂什么都闻不到。
一遍遍告诉自己我没有做错什么,我不是个罪人,却依然在吸人膏血的窥视下无所遁形。
那种感觉,你知道吗?
但是有他在这儿就不会这样。
三强争霸赛即将开始的那个早晨,我坐在大门左侧的围墙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拨弄着树枝,直到裁判们开始走进霍格沃茨。
巴格曼灵活地在人群之间转来转去,始终把自己的位置放在最后一个。
我从墙上跳了下来。
“好巧啊,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