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按照张浚的想法,最好是能够将沈堂留在军中。凭着沈堂的谋略和实力,恐怕要不了多久便能够成为军中的顶尖人物。到时候,有着卞喜、辛弃疾以及他的一些布置,哪怕沈堂年轻几分,可成为一个枢密使也绝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尤其是早晨之时,看到那些金国兵卒对沈堂的态度,张浚心中这种想法更为急迫。 张浚很清楚这种手掌大军之时的快感,他虽然不会怀疑沈堂,但是,如果沈堂与金国军中力量比与大宋军中力量还要亲近,这无疑不是一件好事。 而最大的问题,便是现在大宋军中,虽然悍将并不算少,可是却缺少一个能够压服众将的核心人物。 车无头不行!对于一个国家一支军队来说同样是如此。 现在,不管是李显忠等跟随自己的老将,还是卞喜、辛弃疾这样的后起之秀,虽然在战场之上勇猛无敌,在自己的军中也威望甚高。可是,想要让其他将士服气,他们却无法做到。而沈堂,无疑有着最大的机会和实力。 只要沈堂能够在军中发挥出力量,立功自然不难,再有卞喜等人支撑,那么要不了多久时间,沈堂便可成为大宋军中第一人。这对于现如今的大宋而言,无疑有着巨大的意义。 “啊……” 张浚的话让赵眘一愣,显然,赵眘从未想过将沈堂的封赏放在军中。毕竟,按照正常情况来讲,此时将沈堂封赏在六部继续培养,或者封赏为州府,自然是最为合适。 “你的意思,是将沈堂封赏到军中?这不合礼制吧!”赵眘皱眉说道。 在他的想法之中,自然是希望沈堂在朝堂之上,毕竟,难得有这样一个贴心的人物,而且还不是朝堂上那些老油条。能够伴在自己左右,自然是最好不过。 “陛下,首先老臣要恕罪!”张浚开口说道,“之前泗州战事对陛下的禀告,并不完全,实际上,沈堂同样立下了泼天功劳。只不过,因为当时沈堂一心科考,为了不打扰他,便是将此事尽皆隐去,只是对陛下提及了一二。” 随后,张浚便是将当初灵璧一战的详细经过,以及泗州被困,沈堂围魏救赵骇退金兵之事,尽皆讲述了一番。当然,一些事情,张浚的讲述同样做了隐瞒。就比如背嵬军以及沈堂嫡系麾下的事情,这种事情张浚心知肚明,可是,却不能被圣上知晓。 听完张浚的讲述之后,赵眘愣了好半晌,而后,苦笑着说道:“朕钦点的这状元郎,果然是非凡之人。竟然是如此文武双全!” 说到这里,赵眘不由的揉了揉眉心,他也犹豫了。身为皇帝,他当然清楚大宋的弊端所在,而若是能够有一名顶尖将帅出现,对于大宋的好处不言而喻。 他陡然感觉到,麾下有一名顶尖的天才,竟也是一件令人为难的事情。尤其是当这名天才是全才的时候。 “哎,好吧,这件事情朕在好好思量思量,反正也并不急。而且,恐怕咱们的状元郎,现在正温香软玉,也无心随朕回临安受封。既然如此,那便先搁置下来,等到年后在做决断吧。”赵眘无奈的说道。 沈堂在西京路耽搁了一个多月的时间,他归来之时,便已经到了九月时节,而一路更是走了足足两个月的时间。如今,距离年节也只不过是还有不足一个月的时间。 “如此也好!”张浚点了点头,“不过,陛下,之前臣便让家眷到了临安,可是,臣一直在泗州却是不能回返。现在,这泗州之事已经告一段落,接下来,只不过是将泗州几个城池巩固防线而已,不如暂时臣先将这些事情交给沈堂,让沈堂负责?” “索性沈堂估计也不会回临安,而且,他与卞喜等人也算熟识,定然不会出什么疏漏。” “可以!”赵眘想了想,便是点头应了下来。虽然,现在沈堂还未册封只是五品官职,但只不过先给沈堂一封特旨便足以解决这个问题,想来也不是什么大事。 将此事定了下来,几人有闲谈片刻,赵眘又让二人陪着自己用餐之后,便是让沈堂返回了连理城,而他自然是要返回临安。 他来到这里,目的便是为了向沈堂彰显自己对功臣的重视,至于过程如何,时间长短并不重要。而且,他离开了临安,也算是放松了几日。如今,朝堂之上不知道有多少事情等着他决断,自然不能够在这里继续耽搁下去…… 泗州这里一片温馨,但是,一个与之大大相关之人,最近的心情却并不怎么美丽。这个人,当然便是完颜玥的父亲完颜昊同志。 话说,完颜昊同志也算是深的完颜雍信任,将纥石烈志宁调往西京路同时,将完颜昊暂时调去了北地上京。毕竟,就如同当时沈堂猜想的那样,在高存福的身上,实在是有着一些秘密,甚至是当年海陵王身上的秘密。 这些皇家秘事,自然不方便被外人得知,而完颜昊自然是成了最好的选择。 先是自己的亲信,而且也是皇家之人,就算是真的得知了,也定人不会向外宣扬!不过,与西京路的大战连连不一样,上京虽然双方虎视眈眈,可是除了偶然出现的小摩擦之外,却是并未出现真正的大战。 如今,东北路招讨司与完颜昊率领的大军,西南两侧将上京围拢。而坐镇上京的高存福显得胸有成竹,除了继续加固防御之外,并没有想要率兵突围的意思。所以,这方圆数百里的范围之内,足足驻扎着双方数十万大军,但是,场面却是显得无比的平和。 尤其是进了十月之后,整个上京天寒地冻,就算是战马也冻得瑟瑟发抖,双方自然更没有开战的可能性。 因此,完颜昊到达了上京地界之后,开始的时候,小日子过得算是极为舒服。虽然外面天寒地冻,但是,营帐之中热火朝天,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好不快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