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无小事,皇家无私事! 所以,太上皇寿诞,自然是万民齐贺!尽管,百姓也许并不希望有这样的日子到来!想当年,梁中书给蔡京送生辰纲每年十万贯,这些钱还不是层层从百姓手中刮出来的么?甚至,下边的地方官,借此敛财的也不在少数! 对于这样的状况,沈堂自然也叹息,可惜暂时的他并没有足够的力量去改变什么! 沈堂的礼物算不上太过贵重,是一套上好的文房四宝,价值约莫千两上下!其他大部分朝臣的贺礼也不会太过,除非那些太上皇时期的老臣,与太上皇私交甚密才会备上厚礼。不过,这样的礼物,基本上不会出现在礼单之上。 贺礼早就交给了内侍,沈堂随着人流,跟着前方提着灯笼的内侍缓缓进入到皇宫之内,并进入到大庆殿之中。 文武百官贺寿以及礼单的唱和,都会在大庆殿举行。待到仪式完毕之后,赵构会赐宴给百官,一部分大臣也会被赵构邀请到福宁殿叙话。 文武百官按班次站列完毕,今日的大殿之中,到处张灯结彩,一个个喜庆的寿字张贴、悬挂,整个大殿,都是一片火红之色! “太上皇驾到……” 随着一声尖利的唱和,身着华服的赵构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皇帝赵眘落后赵构半步紧随在侧,满脸笑意!赵构一步步向前,来到龙椅之前! 赵构坐定,赵眘则是恭敬的站立在一旁!为了彰显自己对父皇的仁孝,赵眘甚至没有让人准备另一张椅子! “臣,参见太上皇!” “恭祝太上皇圣体安康、万寿无疆……” 祝贺的话语每年一样,并无太多的不同,文武百官大礼参拜,恭恭敬敬、齐齐整整的先恭贺了一番,而后,有右相史浩出班,再度代表文武百官,向赵眘宣读贺寿之语! 在之后,有当年赵构朝的老臣,同样宣读贺寿语! 林林总总,将近半个时辰的时间方才宣告结束! 看着下方恭恭敬敬的臣子,赵构也十分喜庆,就仿佛再度回到了他临朝之时的模样。 “好,好……你们都是咱们大宋的好臣子,有你们在,朕也就放心的将这皇位彻底交给皇儿了……” “今日父皇寿诞,我特寻了一件宝物,送与父皇,祝父皇万寿无疆!” 待到众臣的贺寿上表尽皆完毕之后,赵眘恭敬行礼,对赵构说道! “哦?皇儿既然说是宝物,那自然是难得,还不快呈上来给朕看一看!”赵构饶有兴致的说道。 赵眘对王权微微颔首,王权转身而去,片刻后便是携着一个长长的卷轴而回!两名内侍上前,一左一右帮着王权将卷轴打开,一副书法字样,出现在赵眘的面前。 “父皇请看,这是唐柳公权所书,更为难得的是,此乃临摹的颜真卿《元次山碑》,一副书法,却是承两位大家之力,虽然比不上父皇的那些珍品,但是也极为难得了。” “近些、近些!”赵构满脸惊喜,甚至,忍不住从龙椅之上站起身来,手指轻轻的落在书卷之上,一双眼睛更是不敢稍离! “好,好,好!柳公权真迹,而且临摹的还是颜真卿的字,果真是难得!难得!” 好半晌,赵构方才带着几分不舍让内侍将卷轴卷起来,“这幅书法好好拿着,莫要出了差错,之后,朕要挂在寝宫之内,时刻观赏、临摹一二才是!集两位唐代大家之气,难得,难得……” 赵构在这方面也算是继承了老赵家的秉性,对于书画之类极为欢喜,平日间便收藏了不少珍品! “皇儿,你有心了!”赵构满意的拍了拍赵眘的肩膀。 看到赵构的神色,赵眘不由得松了口气,他这位老爹,实在有几分难伺候!而且,赵构也算是吃过见过的主,等闲的礼物根本入不得眼,如今,自己的贺礼能够让他满意,也不枉自己费心。 “父皇满意就好,这是儿臣应该做的。”赵眘恭敬的说道。 “父皇,儿臣的三子虽然在外,不过却也为父皇准备了礼物送了过来!”赵眘继续说道。 “嗯!”赵构点点头,“难得你们一片孝心,呈上来让朕看看!” 赵眘有四个儿子,只不过四子早夭,只剩下三子。这三子,尽皆是已故的郭皇后所生。其中,长子为赵愭,现为少保,永兴军节度使,封邓王。次子为赵恺,为雄武军节度使,封庆王。三子为赵惇,现为镇洮军节度使,开府仪同三司,封恭王!也就是后来的宋光宗! 按理说,现在赵眘已经即位两年时间,长子赵愭也已经年满二十岁,早就是该立太子的时候。文武百官也早已经数次奏请赵眘,及早立下太子。不过,赵眘的心中,却是有几分顾虑。首先,自己的皇位是赵构传给自己的,而自己并非赵构的亲子。在这种情况下,若是直接再立下自己的儿子为太子,唯恐太上皇赵构的心中会有什么想法。所以,此事便一直拖着,直到现在也没有定论。 不过,立太子乃是国之大事,现在赵眘的皇位已稳,恐怕要不了多久,文武百官就要再度奏请此事了。 这些闲事之后再说,却见赵眘话音落下之后,一旁的王权高声唱和! “永兴军节度使,邓王为太上皇贺寿,献上贺礼南海玉珊瑚一株!” 话音落,几名内侍抬着一个足有一丈高的盆景进入到大殿之中,将上方遮掩的红布掀开,一株通体红色的巨大珊瑚树,显露在众人的面前。 “嗯,不错,不错,这株珊瑚树造型新颖,颜色透亮,果真不凡!”赵构点评说道。 “雄武军节度使,庆王为太上皇贺寿,献上贺礼,唐颜真卿真迹一副!” “有心了!”有了之前赵眘的贺礼,这幅颜真卿的真迹,赵构只是微微颔首并未多说,而且,颜真卿的真迹虽然难得,不过赵构的手中却也有不少。所以,表现的自然没有那般热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