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没有明说,是因为这件事情实在太过犯忌,一旦操控不好,甚至会给二人带来灭顶之灾! 说白了,张浚说了司马懿半天,所想要表达的只有一个意思,那便是养寇自重! 司马懿为何能够历经四朝而不倒,无外乎有两个原因。其一,便是忍耐!其二,便是因为外有强敌。 卸磨杀驴的事情,在历史上并不罕见,甚至,发生的频率之高让人吃惊!除了少数开国皇帝之外,几乎每一个开国皇帝都会用这一招。即便是比较心软的大宋太祖,不也是用了一招杯酒释兵权么? 如果强敌已经被灭光了,那么,有能力的人反而会成为上位者的眼中钉。可如果强敌未灭,那么,有能力的人便会是上位者手中最有利的武器。 换到自己的身上,那便是在前往成都府无望的时候,唯一撬动此事的希望。 沈堂的能力,恐怕就算是他的敌人都不会怀疑。如果成都府出事,那么,满朝文武,将没有人比沈堂更合适前去坐镇。 只不过,这件事情却需要好好斟酌操控才是,否则的话,不仅自己的目的无法达到,还会因此而让赵眘厌恶,将得不偿失!不过,如果操控得当,自己的所获也不会少! “老爷,还不睡吗?”娇柔的声音和软玉般的肌肤让沈堂的脑海一滞,他陡然间翻身,将这有些娇小的身子压在下边,“时辰尚早,老爷要再吃一餐再睡……” 日子就这样不紧不慢的过去,赵构寿诞之上所发生的事情,就仿佛并未引起任何波澜。 至于吐蕃的使团,依旧在驿馆之中,赵眘没有召见,其他人也好像都忘了他们的存在与诉求。 “最近,那些吐蕃使者有没有什么异动?” 距离驿馆旁边的一座不起眼的宅院之中,王虎大马金刀的坐着,在他身前,郑千南躬身站立。 “大人,最近有沈大人的亲卫守在那些吐蕃使者院外,不过,平日间送水、送饭的依旧是咱们的人手。”郑千南恭敬说道,“虽然他们被严密看守,应该惹不起什么乱子,但是,属下却总觉得他们好像在密谋什么事情。” “尤其是最近一段时日,这些人一直在暗中商议什么。只可惜,他们太过谨慎,咱们谈查不到更多的内情。” “哼,一群吐蕃蛮子,还想翻起什么风浪?”王虎带着几分不屑说到,“不过,你一定要将他们彻底盯死了,决不能出现任何差错。另外,从今日起,我会派出二十名好手,不管日夜都盯在驿馆周围,以防出现什么意外!如果你有任何发现,都可以与他们联系,如果那些蛮子真的想要弄险,先斩后奏也无所谓!” “大人放心,属下绝不会让此事出现差错!” “嗯,你办事,我放心!另外,之前成都府大乱,我皇城司在成都府也损伤极大,待到临安事毕后,我有意让你前往成都府执掌大局,并且,想办法将我皇城司的力量延伸到吐蕃境内,不知道你可愿意?”王虎淡淡的说道。 郑千南闻言,猛地抬头,眼中有着无法抑制的惊喜。 他现在只是坐镇一个驿馆,虽然是在临安,可权限有限的很。如果去成都府,执掌一路,几乎就如同封疆大吏一般,与当下简直不可同日而语。而且,如果真的如同王虎所说,皇城司的力量延伸到吐蕃的境内,那么,自己即便是在一众皇城司的‘封疆大吏’之中,也会是数一数二的存在。 “刷!” 郑千南单膝拜倒,“属下多谢大人提拔,大人但有所命,属下万死不辞!” “嗯!”王虎微微颔首,“你返回驿馆吧!定要将吐蕃番子盯死!” 有了皇城司的亲信人手,再加上沈堂留在小院之外的亲卫,一众吐蕃使者几乎被围的水泄不通,更是有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这一处院落。 临安的驿馆虽然是在城内,但是,因为来往人员复杂,所以却也是处于大瓦子西南,靠近钱塘门的角落。驿馆坐西朝东,后方的街道便是与城墙毗邻!周围,勾栏瓦舍林立,倒是一个热闹的所在。 相比其他朝代而言,宋朝的百姓还算是比较幸福的。比如,大宋自立国便彻底取消了宵禁,这不仅让百姓夜间的活动增多,也极大促进了瓦舍勾栏的发展! 哪怕已经是暗夜时分,但是,在大瓦子,酒肆、茶坊等等却是最热闹的时候!甚至,街市之上依旧有趁着火把光芒在表演的杂技、歌舞等等,这临安城,很可能是当时世界上最繁荣也是最早的不夜城。 一名长相有些怪异的酒客,踉跄着脚步从莲花棚中走出来!毫无目的的随意朝着一个方向摇摇晃晃前行。 这样的场面,几乎已经成了常态,周围的百姓对此也早已经习惯,并不会觉得稀奇。 这酒客七扭八晃,逐渐走到了驿馆后方的街道之上!这里可能是这一片区域最为寂静的街道,除了偶尔有醉酒的酒客走到这里,极少有行人前来。 许是累了,他倒在靠墙角的位置,身形斜倚! “啪!” 突然,一个黑乎乎的泥团,从他身后的高墙之后扔过来,落在地上,发出轻微的震响。 这酒客身形一晃,直接栽倒地上。而后,便踉跄起身,继续向前行去,而那刚刚落地的泥团,却是已经消失不见…… 第二天清晨,城门大开!需要进城和出城的百姓相互碰撞在一起,叫嚷呐喊声一片。 一个长相怪异的男子,身后拉着一匹驴子,随着人流出城,并不紧不慢的向西而行! 沿着锦溪一路向东,傍晚时分已经到了桐岭。不过,与其他人不同,这人竟然并没有进城,反而是在一片荒野之中,独自拿出吃食,一双古怪的眸子打量着周围,谨慎异常! “啪、啪、啪!” 突如其来的巴掌声,让这怪异男子陡然一惊!他顾不得手中掉落的吃食,寻声望去。却见,一个圆滚滚身形的男子,带着几分轻笑,从不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