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元府,樊安和半夜从温柔乡里爬起来,独自坐在书房喝茶!书房当然没有房中好,不过,今夜他有一个重要的消息要等!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樊安和不由皱了皱眉头,这一次安抚使调令大安军一万兵马攻打乱民!第一站便是那定军山!虽说乱民不管是人数还是地利都占据优势,但是,要说能够挡得住一万大安军的攻击他却是不信。 那些人说是造反,可是手中连像样的兵器都没有,最好的兵器恐怕就是一些铁质的农具。再者说,乱民的数量虽然不少,可是老弱妇孺占了绝大多数,剩下的一些也是勉强饿不死,连吃饱肚子都做不到。这样的人面对官军,恐怕都不需要交战,只需要摆出阵势胜负就已经分了。剩下的,还不是任由宰割? 如果这样来推算,消息应该早就传回来了!定军山到兴元府不过七八十里的距离,快马一个多时辰便可以赶过来,可为什么到了三更半夜,还是没有回应? 难道是出了意外?想到这儿樊安和马上摇了摇头,该安排的都安排了,能出现什么意外?除非,是那些大安军败了,这有可能么?真当他们是造反的不怕死的汉子了? “踏、踏、踏……” 书房之外,熟悉的脚步声响起,樊安和听得清楚,这是管家来了。果然,下一刻,管家的声音便是响起。 “老爷,定军山急报!” “快进来!” 管家推门而入,将一封信笺交给樊安和! 将信笺打开之后,樊安和微微颔首,这正是自己亲信的笔迹,虽然说有些凌乱,但是他也不会认错! 借着旁边的灯光看下去,下一刻,他狠狠的揉了揉眼睛! “巳时三刻,大安军遣先锋两千人寻路上山,然,被乱民埋伏溃败!八百人逃回,其余人等生死不知!大安军偏将陈新博大怒,让亲信亲率五千兵马攻山!双方交战一个半时辰有余,大安军大败!只剩下不足两千人狼狈逃回!” “两战后,大安军损兵折将近半,偏将陈新博惶恐不敢再战,现率兵退守西县……” 樊安和揉了揉眼睛,狠狠的看了两遍终于确认,这并不是自己的幻觉,而是那些大安军真的败了,而且还损伤了将近五千兵马! 这怎么可能?这些乱民难道各个战神附体了不成? 凝眉思索半晌,樊安和却是没有任何答案,因为,这件事情实在太不合理,太过意外了!就算是这些大安军在废物,也总不能打不过那些吃不上饭的流民吧? 用手指敲了敲桌子,管家再度进来。 “去,派人去详细的查一查定军山一战的经过,看看大安军到底为什么败了!” “另外,再给陈新博拿五万两银子!让他麾下剩余的人马配合兵马巡检暗中将定军山和中梁山封锁!如果那些乱民不下山冲击县城,暂时也无需理会。” “皮胜,你带一什兄弟随我乔装进城,其余人在野外扎营,明日午时再入城与我汇合!”沈堂等人离了沔州一路疾行,眼看兴元府近在眼前。 沈堂进入兴元府境内之后,所见到的状况比之前的沔州强了不少,路经褒城县沈堂还特意派人打探了一番,发现这里虽然流民不少,但是地方官处置还算妥当。当然,沈堂也清楚,这与他在沔州的作为有着很大的联系,不过,沈堂本来就是为了杀鸡儆猴! 如果对沔州的处置能够让其他州府的官吏得到一些警示,那沈堂的一番心思也算是没有白费。 他这一行,救灾为主,救民为主,那些地方官如果撞倒他头上,他当然不会手下留情。不过,如果他们能够收敛一些,将心思花费在灾情和百姓的身上,哪怕是暂时的作秀也同样有一定意义。 其他人自行扎营,皮胜带着十几个人保护着贵公子打扮的沈堂不急不缓的来到兴元府。 兴元府虽然比不得成都府,不过,却也是利州东路治所所在,因此,这府城高大雄伟,沈堂等人所在的北城门之前,也有着不下两三万的流民汇聚着。 不过,流民的数量虽然不算少,但是秩序还算不错。此刻已经到了傍晚时分,一连十多个大锅支起来,米粥的香味让周围的灾民留下口水。 不少衙役和轻壮吆喝着,手中的鞭子不时挥动,抽打在那些灾民身上。 “这些人着实可恶,这些灾民都那么可怜了,他们倒是也下得去手!”一个兵卒瞪着眼睛小声说道。 沈堂一笑,“这你就不知道了,这些灾民的确是可怜。不过,面对着食物,他们什么事情都办的出来!若是不能维持秩序,那这里也就乱了。一些恐吓,甚至狠厉几分,才能让他们听从指使。” 沈堂不是圣母,更知道有些时候来不得半点仁慈!当初,山阴城外所发生的事情,到现在他依旧清晰的记在心中。 “走,进城!”沈堂一挥马鞭,便是朝着城门而去。 城门并未关闭,不过,却是有至少百十名军士守卫在城门内外,而且,城头之上也有兵卒巡视! “什么人,从哪儿来的!”一个年轻的兵卒上前就要拦住沈堂的马。 皮胜冷笑一声,手中马鞭一挥! “啪!”一鞭子直接将这人抽了个趔趄,“好大的胆子,连我们公子都敢拦!不想活了?” 说着,十名护卫前后护着沈堂,手掌按在刀柄上,就这样堂而皇之的进了兴元府的城门!一旁的守门官犹豫了一下,暗暗摆了摆手,让自己的一众兄弟尽皆退下。 “大人,上官不是说所有进城的人,都要查明身份么?”那被打的小卒哭丧着脸问道。 守门官瞪了他一眼,“就是你不长眼?这些人一看就不好招惹,非富即贵!你拦下来问问又能如何?一旦得罪了,你以为上官会夸赞你严明执法?不直接给你打一顿板子都是好的。” “有些人能得罪,有些人不能得罪!所谓的命令和律法,你以为是用来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