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差大旗迎风一展,周围的兵将闪开一条道路,樊安和独自一个人小跑着来到沈堂的面前!不过,当他看到眼前的场面是,不由得大惊!倒在地上的,鲜血流了满地,这是谁? “下官……下官兴元府知府樊安和,见过钦差沈大人!”樊安和压下心中的震惊,恭敬的对沈堂行礼。 见到沈堂没有开口,他再度小心的看了看这血泊中的四人,忐忑的问道,“大人,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可是有什么该死的人冲撞了大人吗?” “皮胜,告诉樊大人,这里发生了什么!”沈堂换换说道。 皮胜一咧嘴,拱手说道,“樊大人,我等也是刚随着钦差大人来了这里!本是为了查看这廉水县的灾情,谁知道,哎……” “我们还是来晚了一步啊!有不知道哪儿来的流民叛军,直接杀了廉水县知县!这一位,便是廉水县的知县大人,他们全家上下二十余人,也都死了!我们还是来晚了一步,不然的话,恐怕能救这知县大人一命!” 一边说,皮胜一边狠狠的叹气,并顺手将刀刃之上沾染的血迹擦干净,把刀放入到刀鞘之中! 樊安和张大了嘴巴,这一位是知县?可不是么?之前还没看清楚,此刻细细看看,那被鲜血已经浸湿的衣袍不正是官服? 可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钦差大人的亲卫杀光了知县全家,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知县怎么得罪了这位钦差?这位钦差怎么敢直接杀朝廷命官?不怕朝廷问罪么? 而且,你就算是骗我,能不能编的更完善一些?或者,至少你把那滴血的刀子先藏起来再说?你这满身的血迹,说是别人杀了人,当我是瞎子还是傻子? 樊安和满心疑问,可是却不敢发问。而且,他此刻也在思索着,接下来到底该怎么办! 好一会儿,樊安和方才小心说道,“钦差大人,既然这里出了命案,那是不是让衙门直接接管?下官来此,府衙的衙役也已经跟过来,这样的事情怎敢劳大人费心?” “不必!”沈堂一摆手,“虽说我不该过多参与这些事情,但是本官既然是钦差,又恰好赶上了,自然没有袖手旁观的道理!皮胜,将县衙围起来,在事情彻底查清楚之前,没有本官的命令,任何人敢擅闯以叛军同罪杀无赦!” 樊安和一听,当即便是大惊失色! 区区一个知县死了,他并不放在心上,甚至,这知县的死对他还有好处。可是,如果这整个廉水县衙门的人都落在沈堂手中,这知县所有的秘密也都落在沈堂的手中,那么,这廉水县发生的所有事情,就尽皆没办法隐瞒了!到时候,死的就不仅是一个知县,就算是他这个知府也要吃不了兜着走! “大人……” “此事就这么办吧!”沈堂直接打断了樊安和的话! “大人,让这些兄弟留在这里,您前往兴元府如何?府衙上下以及各地乡绅早就盼着大人到来,正要瞻仰大人的威仪……”樊安和恭敬的说道。 “不必!”沈堂淡淡的说道,“本官听说,这廉水县灾情严重,正好本官也看看这廉水县现在的情况!待到查看完毕,再回兴元府不迟……” “来人,既然要查案,本官就直接住在这县衙中了!皮胜,让人去收拾几间干净的屋子出来……”说罢,沈堂也不理会这樊安和,直接踏步走进了县衙之中。 其他人有的随沈堂进去,有的驻守在府衙周围,直接将樊安和这个知府晾在当场! “大人,该怎么办!”一个随樊安和而来的小吏走上前来。 “我知道怎么办?”樊安和怒声低吼! 樊安和皱眉思索了片刻,随后便是摇了摇头!他第一个想法便是借着此事再朝廷搬到沈堂!可是,想了想却放弃了。 首先,他可以上书朝廷,沈堂自然也可以!如今,这里被沈堂的人看住,他根本找不到任何确切的罪证!到了朝廷上也不过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而已。他在朝廷,确实有靠山。可是,沈堂在朝廷的靠山显然比他更硬!更重要的是,圣上对于沈堂的信任,显然超过他,甚至是超过他在朝廷的靠山。 在这种情况下参沈堂,甚至会给自己惹来一些麻烦。 此刻,最令他恐惧的是,沈堂会不会找个借口直接连他这个知府一起砍了!沈堂带来的这些人,显然比那些不靠谱的衙役或者府兵强的多!而且,现在有流民叛军,简直是一个万金油一般的借口! 沈堂敢光明正大的砍了一个知县,再多砍一个知府有什么了不起的?只要做的干净些,不让人抓住把柄,到时候将所有的罪证往那些流民叛军的头上一推,朝廷谁能奈何得了沈堂? 如果是其他的人也许下不了这种狠手,就算是想要杀人,也是暗刀子不让人察觉。可是,沈堂他可不是一般人啊,他不仅是一个文人,更是一个杀人如麻、战无不胜的将军!他这样的人,杀个把人实在算不了什么,逼急了什么事儿都能干得出来! “你立即回去,让中梁山以及定军山那里做好准备!现在,最重要的是不能让沈堂与那些流民叛军接触!只要不让沈堂见到那些人,那么,他最多知道闹出了民乱,也不能拿咱们如何!只要这件事情不出问题,他就算是查出一些事情,也根本不会有证据,奈何不了我!” “让小四跟在我身边,这几日,我就在廉水县时刻陪着这位大人!现在,所有人的脑袋,都落在这件事情上!让那些人都给我打起精神,绝对不能再出事儿了。” 小吏点点头,看了看那依旧无人理会的知县尸体,“大人,这件事情,咱们……” “你如果不想死,就将这件事情烂在肚子里!这件事情的真相,就是流民闯入了县衙,杀了知县全家,钦差和本官在查案!”樊安和厉声说道。 那小吏当即便是明白过来,惊恐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