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等到建昌府的情况在发酵一段时间,大理国恐怕就不得不回军,先行稳定国内的情况再说了。 如果仅仅是建昌府乱了,对于大理国来说倒是无所谓!建昌府部落众多,平日间互相攻伐也不少,可这一次是外来的力量侵入,大理国自然不敢轻视。 当年,相国高量成平定了滇东三十七部落叛乱,在大理国稳定的情况下,这些被镇压的部落自然不敢妄动,可是如果产生动乱,这些部落自然不会忍耐下去! 当初这三十七个蛮族部落,主要就分布在建昌府、东林郡、石城郡、最宁府、秃山郡以及善阐府!所以,建昌府的混乱以及善阐府的变化,会极大牵动大理的神经! “陛下,枢密使张大人在皇城之外,传信说有要事禀告!” 已经过了亥时,忙碌了一天的赵眘刚刚陷入沉睡之中便是被王权的轻语声惊醒了! 好一会儿,赵眘睁开眸子,狠狠的瞪了王权一眼!任谁在沉睡中被叫醒,心情都绝不会太好!不过,他也知道,不管是王权还是张浚都是稳重之人,如果不是真的有急事,也不会在这个时辰打扰他。 “宣!”赵眘淡淡的说了一句! 王权赶忙退走,不多时,一行内侍轻手轻脚的走进来,帮着赵眘清洗并换上了便服! 约莫过了一刻钟时间,轻微的脚步在宫殿之外响起!嘎吱,殿门打开,张浚踏步而入! “臣,叩见陛下!本不该此刻惊扰陛下,不过,臣知晓陛下一直心忧广南西路兵事,所以,刚刚有军报传来,便赶忙前来禀告……”张浚恭敬说道。 “广南西路战报?”张浚的话,当即便是驱走了赵眘的睡意,“快说!” 也不怪赵眘忧心烦闷,之前张浚的计划是好的,只可惜当地的兵马根本不当大用,大理国兵马一路直奔东南,一座座城池接连陷落。甚至,就在数日前,归德州也被大理国攻克。如果继续东进,便会威胁到邕州宣化。 宣化乃是邕州最东的要地,一旦宣化陷落,就以为着整个邕州被大理国兵马一分两半!靠南的大片地域,彻底沦陷在大理国的兵锋之下…… “好消息,大理国的兵马原本是要一路继续东进,攻打宣化。不过,就在四日前,他们却是从南流江一带回返归德州!” 赵眘呆滞了片刻,而后急声问道,“可是有哪一支兵马阻住了他们的去路?还是说后方有兵马,威胁到了他们的退路?” 张浚苦笑一声,“都不是,之前便和陛下禀告过,地方兵马连战连败,跟本不是大理兵马的对手!至于在他们后方,所有城池都落入大理国手中,他们的后路没有任何危险!” “那他们怎么会回兵?难道是他们兵力不济?” “陛下,这一段时间,大理国后续精锐兵马虽然并未跟进,但是,一应辅兵却是增加了两三万之众!这些辅兵对阵不行,可是守城却是足够了!而且……” 说到这里,张浚神色阴沉了几分,“有咱们地方兵马不敌之后,归附在大理国兵马之下、助纣为虐!所以,现在大理国兵力足够!虽然精锐依旧只有两万,可是他们的辅兵再加上归附的地方兵马,至少有四五万之众……” 赵眘的脸上显出几分恨意,这些地方兵马,简直丢尽了朝廷的脸面! 不过,现在也不是追究此事的时候,“也就是说,现在还未查到他们为何有此异动?” “不错!”张浚点点头…… “报!陛下,成都府六百里加急奏报!”王权的声音急切传来。 “王权,立即将加急奏报取过来!”赵眘先是一愣,随后便是轻喝一声! 没过多久,王权便是拿着一封火漆封印的信笺急匆匆的回来! 验看后,赵眘亲自将密信打开,看了片刻,他陡然便是仰头大笑起来,“哈哈哈!好!好一个沈堂!” “爱卿,你看看,大理国兵马异动的原因,朕已经给你找到了!”赵眘大笑着说道。 张浚疑惑的将信笺接过来,不多时,神色也是大喜! “臣贺喜陛下,沈大人不愧是陛下钦点,月余时间,扫平乌蒙山、镇压邛部州!如今,大半南疆部落彻底归附大宋,成为陛下手中的筹码!怪不得大理国的兵马会匆匆回返,想来,他们也是得到了国内的消息!一定是善阐府和建昌府生变,使得他们不敢在贸然进兵!” 赵眘也是满脸欢喜的点了点头,这件事情,根本没有通过朝廷议论,而是他密令沈堂去办。如今,沈堂事情办的漂亮,他脸上自然有光。 “不愧是沈堂,没有辜负朕的期望!”赵眘满意的说道。 “爱卿,你也看到了,咱们沈堂的心中已经提到,一旦建昌府和善阐府生变,大理国必定会退兵。所以,他建议朝廷尽可能组织兵马,袭扰甚至拦阻大理国兵马的退路!” “你以为如何!” 张浚冷笑一声,“这大理国的兵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把咱们大宋当成了什么地方?臣请旨,立即让邕州以及周边州府所有可用兵马依托当地情况,纠缠大理国的兵马!他们想走可以,但是想要舒舒服服的走,不可能!” “好!”赵眘狠狠一拍手掌,“你传令广南西路各州府,所有兵马死战,若有怯战、畏战者,严惩不贷!” “爱卿所言不错,沈堂该做的已经做了,剩下的便是咱们的事情,这一次,必须要给大理国一个狠狠的教训,让他们再不敢轻犯我大宋边疆!” 话语顿了顿,赵眘缓缓说道,“爱卿,朕欲重赏沈堂,却不知该以何等名义!沈堂履建大功,可是却被世人所不知,但是有功必赏,不能让功臣寒心!否则,以后谁还会为朝廷效力?” “沈堂月余镇压南疆,几乎是开疆拓土之功!其中艰险,虽未详表,但朕又如何不知?沈堂终于朕,为大宋效死,朕不能让沈堂对朝廷失望!”